皇甫越勋和皇甫越扬均有重伤在身,驰安这下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寿宴当天枉死的大臣也有几个,虽说都不是什么朝廷重臣,但是带来的影响也实在无法令人愉快,而且更可气的,和上次丞相府的屠杀案一般,又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人有意或是无意地泄露了消息,事情变得比之前还要复杂。
皇甫卓天把皇甫越礼召到了乾云宫,现在他能指望上的儿子也就只剩下这一个了,可偏偏皇甫越礼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越礼,如今驰安的形势你可知道?”自从寿宴当天的事情发生之后,皇甫卓天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好几岁,才四十的人额前已生出了许多的白发。
“儿臣略知一二。”皇甫越礼就算再笨也明白,自己的爹这是把所有的念头都打到了自己的身上,他这是该庆幸终于得到皇甫卓天的关注了吗?可是为什么感觉却不是那么好。
“如今越扬和越勋都身受重伤,父皇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皇甫卓天边说边叹气,给人的感觉是他为了这国家、为了他的儿女操碎了心。
“儿臣愚钝,怕是会辜负父皇的心意。”皇甫越礼曾经很想要皇甫卓天好好地看他一眼,夸他一句,可是一直都没有等来,如今他变得有利用价值了,总算是让他正眼瞧他了。但是皇甫卓天可能忽略了生在皇家的他早就看惯了那些尔虞我诈、卸磨杀驴的桥段,同样的手法放在他身上还会有用吗?
“你之前不也一直去上先生的课吗?而且跟越勋走得也近,父皇对于你还是很有信心的。”皇甫卓天佯装着慈父的模样,赫连云谦和澹台璃到现在还没有回去,他总不能让外人看了自己家的笑话,所以就算皇甫越礼真的不是那块料,他也要先让他占着那个位置才行。
“儿臣怎么能够比得上三哥的聪明才智,三哥虽说是重伤在身,但是这几天经过太医的医治也康复得很快,再说这次的事还涉及到三嫂,想必还是三哥出面比较有说服力。”皇甫越礼是真得不想被皇甫卓天当枪使,虽然他这样做可能有些对不起三哥,但是在一定的程度上他还是帮了他的。
皇甫越礼不提到万俟凉还好,一提到万俟凉,皇甫卓天的神色立马变得狰狞起来,这个女人完全就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要不是她,他的寿宴会发生大乱吗?有琴珈天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开战吗?
万俟胜一家就像是天生来克他们皇甫家的一样,自己的儿子娶了个红杏出墙的媳妇,在朝为官的大臣先是疯了,最后更是不明不白地猝死在加重,尽管皇甫卓天在极力压制万俟胜的势力,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在政事方面的主张和决断都可以说是皇甫卓天所欣赏的,结果他们两个一个害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天下的笑柄,另一个儿子瞬间变得孤立无助,难不成还想要他放过他们吗?万俟胜死了一了百了,但是还有万俟凉没有落网,所以这一次的围剿魔教行动势在必行。
“越礼,你当真不愿披甲挂帅成为一支军队的将军为国立功吗?”
拿出国家来压他,皇甫越礼在心里不禁冷笑,这算不算是赶鸭子上架,他曾经那样敬重的父皇难道就只有这点能耐了吗?
“儿臣自然也想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但如果真的是儿臣领兵挂帅,先不说生灵涂炭,就算是单纯的战役儿臣也是毫无把握啊。”纸上谈兵这就是从来就不切实际,皇甫越礼从来没有领过兵打过仗,这种事情可不是玩笑,打闹着就过去了,是要出人命的,如果因为他的无能而导致血流成河,这责任谁来负?
皇甫越礼油盐不进的态度让皇甫卓天很是恼火,但又无处发作,要不是现在无人可用,凭他对他的大不敬,皇甫卓天完全可以直接把他贬为庶民,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上,他一定会这么做。
皇甫越礼要是知道皇甫卓天此时此刻的想法,怕是要笑得前仰后合,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他作为当事人怎么一点都没有见到?
“越礼,驰安现在的形势很不利,父皇不求你能有什么业绩,但至少也要在他国面前表明个态度,我驰安不是这么容易就垮掉的。”
“可是……”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过段时间讨伐冥魇教的军队由你监军,下去好好准备吧。”皇甫卓天的声音中隐忍的怒火让皇甫越礼知道就算他再说也不会改变现在的决定,索性换个法子,总之他是不会出现在三国联军的战场上。
有琴珈天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但是冥魇教现在的状况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连带着万俟凉和影寒都一同回了冥魇教在驰安的分部,而哥舒语在那天晚上他和有琴珈天的谈话结束之后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有琴珈天也没再提起他,万俟凉自然也就不会多嘴去问。
再次来到这里,万俟凉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许有怀念,但是这一次她的出现要比上一次还不受欢迎。
冥魇教的人自是都知道要和朝廷对抗的事情,像他们这些人大多数是不愿意去招惹官兵的,倒不是说怕,而是麻烦,再说做官的肯定要比魔教弟子众多,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绝对不会正面和朝廷作对的。结果因为万俟凉的关系让他们不得不去面对接下来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战争,在这些人里还有的人有着一家老小,万一自己出了什么事,毁掉的就可能是整个家庭。
万俟凉也能感觉到几乎每个人看她的时候那种不友善甚至仇恨的目光,但是这件事她实在没办法说和自己没关系,若不是自己,有琴珈天至少不会暴露身份,而且他们的任务可能会完成得更漂亮。
“你的人似乎,不,就是很不欢迎我。”万俟凉像是在开玩笑一般地提起她现在的境遇,但是仔细听的确是能够听得出来话语里的苦涩。
“谁若是在背后嚼舌根,你大可以告诉我。”有琴珈天不以为然,这帮人无聊的时候的确是比较多事,不过什么时候他做的事还要和别人去交代了?真是找死。
“我要是说了,恐怕在这里就更加呆不下去了,再说这点事情我还不放在心里。”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愿意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事,耳朵长在自己身上,她不想听大可不必去理会,只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你若是不放在心里就不会是现在这副表情了。”有琴珈天宠溺地刮了刮万俟凉的鼻尖,他好长时间都没有整顿教里的人员了,想必现在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竟然让他的女人听到了不该听的消息,连着那帮总管也该换一换或者教训教训了。
“没办法,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万俟凉白痴一笑,“听影寒说,驰安的军队已经准备出发,你们这里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他们的到来了。”胸有成竹这个词用在现在的有琴珈天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她也最是喜欢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你的伤呢?这几天折腾下来怕是一直否没有好利索吧?”
“无碍,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有琴珈天对上万俟凉担忧的眼神,“放心,为了你,我是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最好是这样。”万俟凉顿了顿,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有琴珈天很是不明白。
“请问教主,藏娇阁的那群女人你打算怎么办?”她可是因为那群女人遭到了不少的麻烦,她还来这里还没几天,上门拜访的就有十几个了,看样子一个个来势汹汹,大有不把她撵走就誓不罢休的气势,而有琴珈天,好像完全忘了他还有那么多女人的事情。
“吃醋了?”有琴珈天语调上扬,她的问题是不是表示她很在意他呢?
“还好,只是我怕哪天因为听到什么胡言乱语而一个不顺心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这样就不好了吧,你觉得呢?”
“你是指什么事情?”
“比如说换个清清白白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然后再办一场婚礼之类的。”万俟凉越说,有琴珈天的脸色越黑,而万俟凉是很喜欢她造成的这种效果的。
“我不准!”有琴珈天真想撬开万俟凉的小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做了他有琴珈天的女人还想这么轻易地就离开,是她想得太美了吧?
“你凭什么不准?你有多少女人,我就可以找多少男人回来。”万俟凉干脆和有琴珈天杠上,她可是很不喜欢一种名叫‘大男子主义’的东西。
“你是我的女人,不准你去找别的男人。”有琴珈天当然知道万俟凉不过是玩笑话,不过他听起来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他要想个办法让万俟凉的脑袋里再也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才行。
“有琴珈天,我要求的可是公平,你做不到的事情别指望我能做到。”以为瞪着眼睛她就怕了,那还真是小瞧她了,大不了伤心一阵,她也不要做他很多女人中的其中一个。
“好啦,我马上吩咐下去让她们离开。”有琴珈天从背后抱住万俟凉,头枕在她的肩窝,“你,不可以离开我,我不准。”
“那可不一定,万一哪天你对我不好了,我一定卷走你的全部财产,然后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万俟凉的声音也变得软软的,难得的撒娇听在有琴珈天的耳朵里很是受用。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有琴珈天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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