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之辱”乘二

尽管有韩硕在场上暗中捣鬼，附中队的形势还是有些不利。毕竟那两名初中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主力的俩人又没有马健那么好的眼力，看不出韩硕可以和他们做适当配合。因此在面对着日方四人（前面已经说过，那小学生是填头）的围抢时，命中率明显比上半场差多了。

不过反过来轮到日方进攻的时候，他们那两个初中生虽说有一定篮球基础，但是也没有达到区区几分钟就能和完全陌生的队友形成战术配合的程度。而附中队这边新加入的两个就算再不济，贴着对方的初中生跑也还是会做的。

更何况韩硕这边相对来说非常悠闲，所以经常会突然会出现在对方运球或者传球线路中。他倒也不断球，就是用身体横在那里而已。

于是，下半场的比赛似乎确实激烈了一些，只不过看起来却有些儿戏——这倒也无所谓，反正省宾馆举办的是友好交流活动，又不是真正的篮球比赛。这场球就算不精彩，也不会影响双方既定安排。

说到既定安排，许老师和楚蓓蓓已经在省宾馆的走廊里呆了不少时间，中间也遇到过几次宾馆的工作人员，甚至是日方搬运晚上表演用道具的人员都从他们旁边路过了不少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楚蓓蓓并不是专业人士，她平时更没有可能到这里来进行必要的实地勘测，当然也就只能趁现在多记忆一些了。

好在许老师这边还勉强算是准备周全，作为韩硕他们小学的带队老师，他今天胸前挂上了一个类似于临时出入证的塑料名牌。而楚蓓蓓这样穿着校服的小女孩，一看就是晚上参加表演的孩子。因此他们虽然在省宾馆里晃**得多了些，勉强倒也说的过去，尤其是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宾馆厕所的时候。

“把磁盘藏在这种地方，不会受潮么？”楚蓓蓓明显对某个细节安排有些不满意。

许老师心想这能有啥办法，毕竟整个宾馆里具有隐蔽性的“公共场所”就只有这里么，不过他显然不能这么直接解释给自己女儿听。“又不是藏在水箱里，那个柜子恰好还是放干燥剂用的。再说以后的载体介质换成光盘的话，有水没准还能起到一定修复作用呢……”

“恩？什么光盘？”1988年小学四年级的楚蓓蓓当然不明白许老师在说什么。

要知道第一台光驱可是91年才诞生的，不过在这之前，1982年音乐CD这种东西就已经出现过了。许老师由于自身工作的需要，当然也是对软盘存储量感到相当不满的那群人，有CD光盘这种东西在，行内人基本都能猜出将来的存储介质走向……

当然了，现在省宾馆厕所旁边并不是一个适合进行知识普及的地方，所以许老师并不打算过多解释。

而且，似乎走廊里已经有人在往这边走。于是他刻意地提高了音量：“总算找到了！早叫你们小心点不要吃坏肚子的！”

楚蓓蓓并不笨，立刻装出衣服愁眉苦脸的样子，捂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蹭进了厕所。

走廊中的来人近了，是一个挂着日方工作人员胸牌的男人，他并没有对许老师产生怀疑，而且看起来这位似乎也很急的样子，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进了厕所。

他没注意许老师，许老师可对他的身份相当清楚。“呦？四处的兄弟手脚还满俐落么，这负责保卫工作的小鬼子从现在起就开始跑厕所了？”

直到楚蓓蓓装模作样地磨了两分钟才从女厕现身的时候，对面的男厕里似乎还没有任何动静。楚大队长一边不满地蹬着自己父亲，一边还得做戏演全套地在洗手间位置拧开水龙头。

当然，她也正好借机观察了一下，在洗手池的对面墙上，确实有个“闲人勿动”的小柜子。

直到父女俩装模作样地讨论着诸如“这厕所真高级，马赛克瓷砖都是镶金边的”之类无聊话题逐渐远去之后，那位日方“保安”才从男厕中闪出来，此刻这厮的脸上哪里有半点愁眉苦脸的神色……

冲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远去的方向不屑地啐出一口，“没见过世面的支那人！”

然后，这位保安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从工作服的胸口内袋中掏出某样东西，迅速放进了墙上小柜之中！

……

外面的篮球场上，下半场比赛已经进行了将近十分钟。日国联队得分刚过三十，附中队的分数也马上就到七十了。虽然从下半场双方得分来看，日方确实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但是似乎并不如他们预期中的大，至少看来想要翻盘那是绝无可能。

别人不太清楚，甚至日国自己人都把这种场面归结于己方球员确实差劲。但唯有马健知道，附中队之所以坚持了十分钟还没有明显溃败的迹象，那个经常和自己一起锻炼的小子绝对功不可没。

韩硕在这十分钟里，没有一次投篮，也没有一次断球、篮板之类，甚至严格来说连助攻都没有一个。但是正由于他杂乱无章的跑位，在攻防两端都有意无意地拦截了日方球员的惯常线路，让对方攻不顺利，守也别扭，完全凑不出惯常的攻击节奏。

想象一下就知道，高中生还不是职业球员，即使韩硕现在不到一米五，但是如果有这么一个人在你投篮的时候突然扑到你面前，就算他连手都不抬，你肯定也会被他这动作弄得分神吧？防守的时候也一样，这个小矮个拿了球，你看着他的眼神和胳膊动作明明是瞄着左边，结果一个脱手球就击地到了右边，这还怎么防？

总之，场上原本可能是“四打二”的局面实际变成了“三对四”，近四十分的分差，剩下时间里就算放手让日国队投，也未必能令他们反败为胜。

看出这点后，日方教练的声音马上早就大了起来，语气也越来越不善，到了最后几乎是变成了用吼的。听到教练的训斥之后，不止是两位高中球员，就连两个初中生的动作也明显紧张了起来，将两名附中队的高中生缠的更紧了。附中这边的初中生被对方骤然增加的防守压力吓了一跳，连球都不会接了。

附中的后卫在包夹之下总是找不到人，最后迫不得已，只好把球丢向韩硕的方向。由于担心韩硕接不住速度较快的传球，这一球的去势相当缓慢，原本共同防守附中中锋的日方初中生看到有机可趁，丢下自己的协防对象直接冲了过来。

韩硕双手一抬，做了个接球的姿势，结果球却是打到他肩膀上，然后一个变向朝着日队篮下弹去，倒是正好把扑过来的那初中生晃到了一边。韩硕自己却装得跟篮球新手一样，大呼小叫地追在篮球后面，不时伸手去推它一下，倒是一直没让日国的小学生追上。

眼看着已经到了日方三秒区附近，日队的那小前锋终于忍不住了，他背后的附中中锋虽然厉害，但是怎么看对面的小矮子也不是会传球的样子，那当然要照着韩硕扑了。谁知那小矮个这次去推球的左手没有碰到球，“哎呀”一声右手就追打出去，倒是把日队小前的预判又躲过了一次，篮球从他**穿过不说，连韩硕都顺势直接从他腋窝下面钻了过去。

今天连番遭受**之辱的倒霉孩子终于爆发了！日队小前猛然转身，两步就赶到了已经将球抱住的韩硕左侧，双手同时朝着韩硕直接拍了过去，分明是冲球不冲人的。由于他的意图太过明显，场下自然是爆发出了好大一阵嘘声。

韩硕仿佛也被对方的防守动作吓到了一般，只见他把身子一背，抱在怀里的篮球随便朝上一甩，两手就势抱住了头——没错，就是和之前造对方撞人的动作一样——日方小前已经收势不住的身子直接压在了韩硕背上。

裁判的哨声响了，然而这个时候场下观众的眼光却全被韩硕随手丢出的那个球吸引了过去。虽然是背对篮筐的反端尿盆，但是那球的方向居然不怎么差，晃晃悠悠地飞到了篮板上，然后在篮筐上弹了两下，转了半圈，

最后……

居然……

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