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台阶,皇上自然顺口问着安宁了。
“世子妃,你看这事就算了吧,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小姑娘去计较什么,就让她给你赔礼道歉吧。”
“皇上”薛琉璃的直觉告诉她,安宁的手腕定然没受伤,可是因为安宁那镇定的态度却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她不服气。
可是她不服气有什么用。薛贵妃给了那么一个结论,皇上也支持了这个结论,不许薛琉璃再胡乱造次。
“薛琉璃,今日本来就是你的错,还不赶紧向世子妃赔礼道歉。”就连薛太师也站出来让薛琉璃赶紧道歉。
可薛琉璃不到最后依旧不肯就此低头,她知道,只要一旦揭穿了安宁手腕受伤是假的话,那么她就有翻盘的机会。
而安宁呢,哪里不清楚薛琉璃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此时的她,虽然不清楚这个薛琉璃为何会针对她,但是她知道这个女人对她敌意很深,就如先前她直觉感应到的那般,那股敌意来得极为强烈。
因而她是绝不会给薛琉璃就此下台阶的机会,也不会让她只是陪个礼道个歉就可以过去的,她要的就是薛琉璃的不服气,要的就是她这份死磕到底的怀疑。
“皇上,贵妃娘娘,还有太师,想来今日若是不当场验证一下我的手腕是否受伤,这位薛姑娘哪怕碍于你们的面子给本世子妃赔礼道歉,想来这个所谓的赔礼道歉也是敷衍了事,并不真心表示她是真的认错了。如此,本世子妃就给薛姑娘这个机会,让她真正认识到她究竟错在哪儿了。皇上,请太医吧,安宁也是一个喜欢将一切真相摊开在众人面前的人,所以就让事实来告诉薛姑娘吧。”
“琉璃,你真的要继续闹腾吗还不赶紧说你知道错了,赶紧的,向世子妃赔礼道歉。”那薛太师不想将事情闹大,因而催促着薛琉璃立即向安宁赔礼道歉,而安宁呢,到这会儿已经不会由着他们说了算了。
“薛太师,你还是不要再逼迫薛姑娘了。这现场不是有姬大人还有苏太医在吗就让他们二人同时给本世子妃诊断吧。若是他们之中有一人诊断本世子妃手腕不曾受伤的话,那么本世子妃就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给薛姑娘赔礼道歉。”安宁连这话都出口了,那皇上,薛贵妃还有薛太师岂容薛琉璃继续闹腾,可是这个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说了算的,太后娘娘也出面了。
“皇儿,薛贵妃,薛太师,你们都不要再说什么了,就依宁儿的意思,让姬流觞跟苏太医二人一起为宁儿诊断。”说着,太后娘娘指着边上的姬流觞还有苏太医吩咐道:“姬大人,苏太医,麻烦你们二位过去给世子妃诊断手腕吧。”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绝无退缩的可能。
薛琉璃本以为安宁就算再怎么镇定,等到姬流觞跟苏太医一起给她诊断的时候,她总要找个借口推辞或者应该要慌乱了吧。
可是安宁没有,她的表情还是那么淡然,跟先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她这样镇定如斯的态度,倒让薛琉璃本来确信万分的心情开始打鼓了。
难道安宁真的没有说谎,她是真的手腕受伤了吗
薛琉璃到此,真的有些慌了。
可是她依旧还是怀抱侥幸的心态,想着安宁的手腕也许根本没有受伤,她这会儿的镇定只是装出来蒙蔽世人的,甚至她还想着等会一旦姬流觞跟苏太医确定她手腕无事的话,她倒是想看一看安宁的脸色会变得怎么样想来,那个时候安宁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吧。薛琉璃阴暗地想着。
可是结果却根本没有任何的侥幸,姬流觞跟苏太医的诊断一致,都向皇上禀明了安宁手腕的状况。
“启禀皇上,世子妃的手腕确实有受伤痕迹,而且还是撞击到重物所致。另外,免得这位薛姑娘还要怀疑,微臣可以用微臣三十年行医的医德保证,世子妃的手腕受伤的时间应该是在三到五天之前。”苏太医先行禀告道。
皇上一听苏太医回禀,就知道事情不对了,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期望姬流觞的诊断有所不同,哪知道姬流觞竟是认可了苏太医的判断。
“启禀皇上,苏太医所言极是,姬流觞认同苏太医的诊断。”
那薛琉璃一听到苏太医跟姬流觞的诊断是一致的,顿时惊了,也呆了。转而她双腿发软地瘫坐到了地面上。
此时的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输了,再一次,输给了安宁。
当然了,她的失态也就在短短片刻间,很快她又恢复了斗志,她优雅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向着安宁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随后忽然给安宁双膝跪下了。
“薛琉璃给世子妃赔礼道歉,是薛琉璃错了,薛琉璃心服口服。”
“薛琉璃,你以为到了这个时候,你一句心服口服就可以免去你藐视本世子妃的一切罪名了吗告诉你,本世子妃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无理寸步难行,有理走遍天下,现在什么理都站在了安宁这里,这个时候她若不好好地用一用,她安宁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了。
她可不是什么白莲花,别人给了你一拳头,你还会笑眯眯地说着以德报怨这种话,她从来都不是善良之辈。
敢惹她,就要承担惹她的后果。
“皇上,现在一切真相都摊开在众人面前了,安宁不求别的,就请皇上给安宁一个交代吧。安宁的要求也不高,只求皇上给安宁一个公正公平的交代,就按照金凤王朝的律法来判吧,以薛琉璃藐视本世子妃,污蔑本世子妃的罪名来定,如此本世子妃也就可以原谅这位薛姑娘了。”是人都有三分脾气,堂堂一个镇南王府的世子妃,一个月后只要正式拜了镇南王府的宗祠,安宁就是正式的镇南王妃了。
你说一个无品无级的薛家旁支姑娘,在这样的场合里,给她那么大的一个没脸,换了在场的任何一位当家夫人,谁都会发火的。
因而安宁这话一说,太后娘娘在边上直接点头道:“皇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依照宁儿的意思办吧,若不然,此例一开,将来人人都可以污蔑宁儿的话,宁儿这个世子妃,将来的镇南王妃还有何脸面,哀家外孙还要不要在外面行走了,还有,哀家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太后娘娘显然也是动怒了,动怒这位薛琉璃不识好歹,先前给了她机会,让她给安宁赔礼道歉就可以了,结果她非要闹腾到这个地步,那么就怪不得她冷血无情了。
“皇儿,这刑部尚书也在,就让这位杭易杭大人来宣读一下是何罪名吧。”
“回太后娘娘,按照金凤王朝律法,无品无级之人污蔑当朝世子妃,罪名乃是冒犯皇亲国戚之罪。此罪,重则当场杖毙,轻则杖责三十大板。”
“宁儿,这事你怎么看”太后娘娘想要听一听安宁的意思,当然了也存有考校的意思。
在场众位夫人的眼神,太后娘娘一一看在眼中,包括薛太师跟薛贵妃二位的,若是安宁耐不住性子,直接要了薛琉璃性命的话,恐怕处理得就有些毛躁草率了。
那安宁呢,岂能听不出来太后娘娘的意思,她明白,此时不是要了薛琉璃性命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她也没想直接要了她一条命。
“回外祖母的话,宁儿也并非不讲情面之人,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先前贵妃娘娘跟薛太师都有意息事宁人,因而宁儿也不会不给这个面子。这样吧,就按照最轻的处罚来吧,杖责三十大板便可以了。”虽说留个性命,可是这样一个被当众杖责三十大板的未出阁姑娘,想来在场的那些夫人还有宫中的各位皇子,包括皇上选人的时候都得掂量着办了。
更重要的是,只是三十大板还不够,安宁最后还给予了薛琉璃最重的一击。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外祖母,请容许宁儿斗胆在这里献丑高调一番。过去,宁儿一直坚定着玄空大师所传授的做人准则来行事,一直认为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就行了,也坚信着女子才学为次,品德为上。”
“可是事到如今,宁儿才明白,若是一直低调行事,难免就会被一些势利之人轻视,就像今日薛姑娘的挑衅,何尝不是冲着本世子妃名扬在外不学无术的名头来的。所以,今日恳请外祖母容许宁儿高调一回,宁儿今日就在这里让众位瞧一瞧,我安宁是不是真的不学无术,我安宁是不是因为从来不展露才学就是一个草包无能的世子妃。”安宁说到这儿的时候,望向边上的玉容歌。
“容歌,今日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过去因为我时常被人嘲笑娶了一个无德无才无貌的女子,我也得让你今日为我骄傲一次。麻烦你了,容歌,今日我手腕受伤,无法动笔,就请你为我代笔而书。”
老实说,玉容歌真的不介意这些外在的名头,当然,他也知道安宁不会在意,她今日之所以会如此行事,自然就是为了更好地打击薛琉璃,如此,他怎么可能不配合呢
想着,他笑了笑,铺展开宣纸,提笔道:“宁儿,我准备好了,你那里呢”
“我自然已经准备好了。请众位听着,旁的因为我安宁手腕受伤我不好展露什么,但是第一项以牡丹为题而行诗,我安宁还是可以的。”r1154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