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力交瘁的皇甫越勋虽说没有理会李婉婉就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但是这种事情作为一个男人来讲怎么可能不介意,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他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对付内忧外患上。
皇甫越扬最近是春风得意,尽管身体没有完全好,但是看好他的人因为皇甫卓天的关系逐渐多了起来,这无非是在给他树敌,而且皇甫越扬那个蠢货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树大招风,还以为太子府人来人往是什么好事,这明摆着就是给皇甫卓天上眼药,从他最近两天对待一些大臣的态度上就能得知一二。
但是相比之下,他的筹码还是要比皇甫越扬少上一些,但愿接下来他去的地方能对他的计划有所助益。
“勋,好久都不见你来看我了。”慕容伦术正在店铺的后堂对账,听到下人的禀报说是有人要见他,知道这个时间段他会出现在这里的人可不多,结果一看果然是故友来访。
皇甫越勋被慕容伦术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好像真是每次他一有事才会来得比较勤,再加上他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真得是有些顾不上慕容伦术。
“难不成还被我说得自责了?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慕容伦术心情看起来不错,皇甫越勋看到他总有一种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感觉。
“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这次过来找你是真有正事。”
“你哪次来找我是因为闲事?”慕容伦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直接就把皇甫越勋领到了内室,毕竟要是让旁人看见,官民一家亲成这样,以现在这种情势,又不一定会听到什么样的版本。
“皇甫越扬最近有什么动静没?”皇甫越勋显得有些心急,还没坐好就有些耐不住性子地张口问道。
“见风使舵的人倒是不少,皇甫越扬自然是来者不拒,而且抱得了美人归。”慕容伦术行事作风上向来秉持着作为一名君子的原则,所以一直都看不上皇甫越扬,不仅因为亲眼见他调戏过良家妇女,还因为他小肚鸡肠的处事风格,谁要是得罪了他,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好过。
“都有什么人?”
“呐…”慕容伦术从怀里抽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交到皇甫越勋的手里,“名字都在这上面。”
皇甫越勋打开纸张粗略地看了一眼,他这边倒戈的也不少,果然当初没有完全信任他们是对的,就算他们到了皇甫越扬的阵营,关于他的事情他们也不会知道什么。
等到皇甫越勋的眼睛浏览到最后一个人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微有些诧异,“万俟静的名字怎么还会在上面?”
“她自然也是投靠皇甫越扬的一员。”慕容伦术本来也是犹豫要不要把她写上去,说实话,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不值得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万俟胜的女儿、万俟凉的姐姐,这两点就让他很好奇能不能从她身上挖出点什么东西来,但是到目前为止,除了知道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之外,再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她和皇甫越扬在一起了?”还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没有,只是他们发生了关系,然后万俟静最近的猎艳对象都是皇甫越扬的手下而已。”现在说起万俟静的风流史,想必稍微路子广点的人都知道她在哪一天和哪一个人上过床,反正她自己不避讳,别人说说又能怎么样。
“倒没看出来这个女人还这么有本事。”
“勋也想要试试看。”
“算了,不知道会不会得什么病,那么不干不净的人本王可不想沾染上。”明明是姐妹俩,怎么差距会这么大?万俟凉一向洁身自好,可是万俟静……,等等,他怎么又想到万俟凉了?该死!
“也对,不过勋你的女人可是一点都不少,自己小心着些。”慕容伦术有意却装作无意地往皇甫越勋的那个部位瞅了瞅,顺带轻咳两声。
皇甫越勋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嘴里说的又恢复到了正题,“这样看来,驰安整体的格局其实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皇甫越扬的声势一点造起来,对你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这我知道,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可以再等一等,不过最后肯定会是按照计划来一步一步缔造属于我皇甫越勋的王国。”
慕容伦术看着皇甫越勋,终于还是要出手了吗?他或者他都等这一刻等的时间太久了,等到几乎磨平了他们的戾气,如今看到皇甫越勋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开心的。
“冥魇教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不是这件事你爹还不会对你这么快表现出不满。”
“能怎么办?现在那个老头子完全不信任我,肯定不会再给我任何将功赎罪的机会,他倒是没准儿趁机给皇甫越扬立回功。”
“可是这样做不就太过明显了吗?”
“难道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就不明显吗?”皇甫越勋嗤笑一声,到底不是他着急,而是皇甫卓天逼得他不得不急,他也是时候该去颐养天年了。
“说的也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向来都是身不由己的主,他身在慕容家,又是慕容家的继承人,身上背负的压力不会比皇甫越勋少,像是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在他身边也频频上演,相比就连皇甫越扬那种傻子都习以为常了。
另一边,不知道寄件人是谁的皇甫越扬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封很是普通,上面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证明寄件人身份的印记,不过里面的内容倒是让他大吃一惊,或者说是大喜过望,因为信上写的竟然是冥魇教教众的一些亲属情况,上面甚至还告诉他应该怎么做才能把逮到有琴珈天,条条框框表明的甚是详细。
皇甫越扬端详着手里的这封信,心里很是没底,他也听说了皇甫越勋败北的消息,连皇甫越勋都没辙的人难道仅凭这一封信就能一举歼灭,皇甫越扬不信,但是很想试试看,毕竟只有自己做出点成绩来,那些没有支持他的人才能看出来他的才能,到时候他的胜算才会更大。皇甫越扬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如果告诉了父皇,如果父皇问他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他又该怎么说呢?这一封信真是引发了太多的问题。
“扬儿,什么事这么愁眉苦脸的?”苏芷芯推开门就看到皇甫越扬紧皱眉头的情形,现在形势对他们这么有利,什么事还会让自己的儿子露出这副表情呢?
“母后,你怎么过来了?”
“我这不是顺道过来看看你嘛。”
“母后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封信吧。”皇甫越扬对苏芷芯从来就不设防,有什么事几乎都是母子一起商量,这件事也不例外。
“这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苏芷芯本来以为什么大事,笑着接过信一看,里面的内容让她的神色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不知道。”皇甫越扬要是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就好办了。
“看来是天要助我们。”苏芷芯思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比在这里下瞎猜疑要好,但是皇甫越扬显然不太赞成苏芷芯这么轻率的决定。
“这封信来的不明不白,难道我们真要相信信上所说?”
“为什么不?”
“那这件事要先禀告父皇吗?”
“事成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苏芷芯现在已经顾不上皇甫卓天的心意了,在他眼里自然是儿子最为重要,而且如今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让自己的儿子一战成名,她当然是想要好好把握。
皇甫越扬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苏芷芯,但想想也是,如果现在就告诉了父皇,以父皇的性格必定会疑神疑鬼,到时候别说立功了,随便扣他个什么罪名都够他受的了,皇甫越勋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母子的想法达到了一致,下一步就是要把名单上的这些人以最快的速度一个不落地抓回来,否则一旦走漏了风声,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再说根据这场战争的汇报,冥魇教手里似乎藏着他们不知道的秘密武器,皇甫越勋便是输到了这个上面,他们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才行。
“扬儿,无论如何,现在我们只能往前不能后退,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这犹豫不决的性格也该真得改一改了。”苏芷芯不可能护着皇甫越扬一辈子,再说她现在也几乎没有什么资本来做这件事,但是天底下哪一个母亲不是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如果皇甫越扬需要,她就算拼尽所有也必定先是护他周全,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能为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母后,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皇甫越扬也看出苏芷芯的忧虑,他自然是不想让母亲担心那样多的,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母亲在照顾他,他自己什么德行他自己知道,只是不知道现在改变的话来不来得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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