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把心里的疑问解开,林小糖无法安稳。
傅寒笙停好车,侧身面对林小糖。
唇角浅浅的笑意,让他看起来格外耀眼。
她终于问了。
林小糖眸光微闪,这男人好像知道他很帅,所以故意用颜值迷惑她的理智。
妖孽!
“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找了你很久,是我心甘情愿。”
傅寒笙浅笑着开头,让林小糖心里的疑惑更大。
心甘......情愿?
“跟你结婚,是因为你需要,我刚好可以。”
她要一个结婚对象,他“可以”。
她要生孩子,他也“可以”。
也只能是他“可以”。
其他人“可以”的话,会被他剁碎喂狗!
林小糖被他的回答逗得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父亲的遗嘱,是她结婚生子之后才拥有股权的行使权力,才能继承林氏集团。
所以她拿到遗嘱的时候,想要的,就是赶紧找人结婚,一刻都不想等地生孩子,甚至恨不得孩子不用十月怀胎,立马生出来。
但发现迎面走来的俊美男人盯着自己看,她就社交牛逼症附体,过去就问他——
先生,介不介意结个婚,一起生个孩子,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傅寒笙盯着她看了好久,眼神复杂到她无法解读其中深意。
她都怀疑傅寒笙把自己当神经病的时候,傅寒笙却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然后,就是领结婚证,去医院检查身体。
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像是被按了快进键。
直到胚胎在肚子里生根发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狗血的事情。
可她根本没有时间细想,那时候她全身心都扑在公司上,完全不去考虑这件事情的合理性。
现在细想,全是漏洞。
傅寒笙为什么会愿意嫁给一个只见一面的人?
傅寒笙为什么会愿意跟一个看起来脑子有问题的人生孩子?
傅寒笙为什么会接受上门女婿这样的身份?
傅寒笙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有太多的为什么!
傅寒笙说她需要,他刚好可以,着实有些好笑。
她不过是要一个种子,傅寒笙却愿意搭上一辈子。
她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手段去拿到“种子”的。
生了孩子之后,他明明可以离开林家这个龙潭虎穴的。
“这个事情,我不想让你找别人帮忙。”
傅寒笙看着她逐渐邪恶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到了那些不光彩的方式。
有点头疼。
傅寒笙捏捏眉心,“真的不记得我了?”
林小糖茫然摇头。
傅寒笙:“......”
他放下一切,费劲千辛万苦出现在她面前,她居然早已经忘记。
被抛弃的感觉,没由来地包裹着他。
林小糖对上傅寒笙幽怨的眼神,莫名觉得后颈发凉,好像有点心虚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傅寒笙会问她“记得”他吗,她应该记得吗?
林小糖在脑海里搜刮一遍,自认为记忆力不错的她,是真的对傅寒笙这张俊脸没有印象。
傅寒笙长得太帅了,气质又这么出众,如果她见过,一定会记忆深刻。
“你说你找了我......很久?”
傅寒笙看着小心翼翼试探的女人,眼角发疼。
她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怪不得这三年来,对他没有半分好脸色,处处防备。
她把所有的负面情绪,把所有的暴躁,都清楚的展现在他面前,他以为是对他的信任,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离开她,才有了任性的资本。
甚至悄悄窃喜,在他面前的林小糖,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真实。
现在看来,这小女人根本就是在试探......
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
任由他人讽刺欺辱,也不过是另一种观察,他越是忍受,在她心里,就更加地心怀不轨,被贴上“坏人”的标签。
处处打压,如今想来,也不过是她试探的手段罢了。
对林小糖来说,他居然完完全全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刺激的傅寒笙目露凶光。
他想坦诚相对,却还莫名的对她有几分期待。
“自己想,想起来了再跟你说。”
声音里,再没有平时的半分温润。
林小糖:“......”
——想不起来的话呢?
林小糖这话不敢说,他似乎在敲打自己,但生气也是真的。
这个平时温润宠溺的男人,眼中多了几分高深莫测,脸上明显的不悦,让她战战兢兢。
被骗了!
她被这个男人骗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任人鄙夷嘲讽的男人!
周身散发冷意的气势,哪里是一个普通人会有的!
这种强势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是从骨子里散发的。
她很想说一句“大哥你可真分裂”,但是话到嘴边,打了一个转,又咽下去。
傅寒笙把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了。
所以,他那天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要找自己的。
她说要结婚,他顺水推舟的就答应了。
上当了!
根本就不是自己拉来一个大帅哥接种生子,而是自己早就被这个大帅哥给惦记上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她的?
那么痛快的答应,怕是早就知道她的需求。
遗嘱的内容,他为什么比自己先知道?
林小糖打了一个寒颤,在心头把所有人拨拉一遍,猜测傅寒笙会是谁的人。
“你到底是谁!”
林小糖声音沉了沉,要好好过日子是真的,要弥补他是真的,但要确认他的目的和身份,也是真的。
她今天下班之前,还在盘算着怎么把集团脱手,和老公孩子过自己的平淡小日子。
现在,却不得不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自己上辈子辜负的男人,对集团是否有恶意。
傅寒笙心头一滞,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被林小糖审视的眼神,看得泄了气。
算了,忘就忘吧。
她总是这样,防备着所有人,像是一头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遍体鳞伤,却不许任何人靠近。
即便,是陪伴她三年风风雨雨的伴侣。
好吧,自己这个伴侣,在她眼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现在这个“陌生人”,还要忍着怒气给她解释——
好气!!
“十年前,缅国,一个浑身是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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