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将星颠覆后宫宸宫
皇帝有些诧异,又有些讽刺地扬起剑眉,笑道:“三弟,你的封地也生了瘴气?”
“虽不中亦不远矣!”
安王把头微微扬起,望着皇帝道:“我这个藩王,听上去金尊玉贵,乃是帝家贵胄,却真真是任人践踏,万岁派来的长史可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朝臣中响起一片嗡嗡低语,也有人为安王的大胆言辞倒抽一口冷气。
本朝分封诸王,乃是循前朝旧例,只是先帝英明天纵,早已发现其中弊病,权衡之下,定下制度,由朝廷派出长史辅佐藩王,一应大事都要盖上他的印章才能算数。
皇帝面容上浮现出一道怒意,却被冷笑压了下去,他轻握着雕龙扶手,目光如剑,直看着安王不语。
这几位藩王势大,长史受其掣肘日久,只得苦苦支撑个局面,如今安王居然颠倒黑白,到君前诉起苦来!
“臣也有本上奏!”
平王平静说道,也上前跪了,道:“我辖下与鞑靼犬牙交错,一旦情势危急,调动军队便不能得心应手。长史本是文官,对军务毫不精通,若有延误战机可怎么得了?”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很是圆滑,语中之意却是与安王如出一辙。他笑得异常恭谨,凝视着青金石地砖,笑道:“还有封地的盐运漕运一类,若能由我来统筹调度,也少了许多摩擦。”
皇帝胸中怒意勃发,咬牙笑道:“真真是奇谈,长史辅佐的制度,是先帝订下的,你若要改动,是想说圣祖措置失误?”
安王从旁大声答道:“臣等岂敢,只是陛下所托非人,后世议论着,却要以为陛下苛待兄弟了!”
此话一出,殿中群臣目瞪口呆,仿佛被梦靥住,看看这个,又互相对视,殿中寂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有人受不住这压力,身子一歪竟昏厥了过去。
皇帝俊逸脸上一片漠然,眸中深不可测,他轻笑道:“原来朕派出长史,便是苛待兄弟。你顶得真好!!”
此时殿中微有saO动,群臣交头接耳,莫衷一是。安王长跪于阶下,目光却是桀骜不羁,他微瞥了一眼皇帝,正要开口反诘,却见御座后的九龙腾天玉屏后,幽幽传来一声轻咳,一道飘袅重染的裙裾边角,如烟云一般从中飘过。
是谁?!
如此朝会之上,是谁,竟敢如此恣意,避于屏风之后窥听?
他心中暗诧,一时闪神,却听平王道:“万岁息怒,三哥素来心直口快——不过长史一事,仍希望万岁从长计议——就是臣等体谅陛下的苦心,史笔如刀,仍不免有七步之讥啊!”
皇帝一听这话,怒不可遏,他脸色雪白,砰地拍案而起,冷声道:“哼……比出了曹子建,如此诛心之罪,也要让朕承担吗?”
此时殿内多数人已成了木雕泥塑,僵跪在地听藩王们与皇帝斗口。齐融见不是事儿,站起身来,用冷峻严厉的目光向殿中各个角落扫去,他是朝中元老,威望既高,门生故吏也极多,如此威慑下,会场气氛安静了不少。
他面上沉稳,心中亦有些不安,却见殿外门扉半启,缝隙中隐隐可见无数人影晃动,不禁心中更添狐疑。
孙铭自从晋升为京营将军之后,很是谨小慎微,此次藩王入京,皇帝有意无意间仍将京畿治安交托于他,便更不得安闲了。
藩王们麾下的骄兵悍将,很是闹出了些乱子,这些孙铭都隐忍不发,连一些物议讥讽也是充耳不闻。
这日他朝食已罢,穿齐了甲胄,便来到校场,刚看了一会儿,便见大营门口有烟尘弥漫,有几骑人马身披玄色斗篷,被卫兵阻住,正僵持不下。他由台上起身,迈步上前看个究竟。
“此乃军中重地,什么人敢擅闯?!”
卫兵气势肃然,正要呵斥,却见正中一人,通身上下都以黑纱遮掩,由那重重纱裳中,露出一双寒潭似的黑眸。
卫兵乃是久经沙场的悍卒,却被她这一瞥之下,为这森然威严的气度惊于当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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