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盗墓,替天行道!
为什么这么说,这还得从我的小时候说起。我可以说是一个旧世纪新时代的人了,因为我生在惨烈的文革之后却没赶上新世纪。
小时候住的村子叫汤陈,是由来自江西的汤、陈两姓人家发展而来的。听老人们说过汤氏最早的祖先来自江西临川,好像说是明朝戏曲大家汤显祖的后代,我小时候也去过村西边汤祖发家,看过他家中堂上挂着一幅很陈旧的楹联,上共题十四大字,篆体书成:曲腻人意酒自醒 风残尘世花随飘。
以我当年的文学功底我肯定是看不懂的,但这幅楹联却在汤家挂了一百多年,谁也不知道它表的甚意。
汤陈虽是汤陈二氏所发,但从民国后期开始就有大批的外县人迁徙过来了。上一段所说的“盗墓,替天行道”便是一个从肥东县搬到我们村子的盗墓者说的。他没名没姓,村子里人给他起个外号叫“灵氏三雄”。
他在我们村老祖坟西帮岗子的旁边盖了个房子,自己往门头匾额上题字“灵斋”,不过大家都喜欢说他的房子叫坟斋。
灵氏有个父亲,还没解放时和他一起搬到我们村的,那时候,全国各处都在搞大运动。听我外公讲,当时的人都是比较歧视外姓人的,所以,当时间流逝到六零零时,灵氏的父亲也死在了大批斗中,那时的灵氏已经四十岁了。
这么恐怖而明目张胆地“谋杀”在平娃先生的《古炉》一书中得到了很好地展现,虽然带点讽刺,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
**时期,红卫兵就是王道,其他什么都是虚的,当时进行“破四旧”运动时,灵家被抄时,大家从他家中翻出了大量的古董商器,再后来大家就知道了他们是肥东盗墓者。
大家就以他们的身份为借口进行大肆地渲染,说他们是反动派,是害虫,是旧社会残余的尾巴,是新一代走资派。总之,在我出生时,他的父亲是不在了,后来文革结束,他终于从苦海中解脱,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法律的完善,国家对盗墓这种活动是严加打击的,所以,灵氏就在我们村安分地住了下来,其实,他们父子两来我们村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想再与盗墓有染,这是灵氏告诉我的。
听灵氏说,我是他一辈子中遇到的命最硬的人,他曾说我外公家的宝地是一处发人的龙头血脉,说什么“凡藏龙地穴,其势必出潭水三尺,上饮日月灵华,下汲黄泉东河四百丈,门松东蒲扇,庭葡厨梨······”
当灵氏还在世时,我经常去找他,用他的话讲:“这伢子跟我有缘”。
从他那我学到了一般人学不到的东西,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绝对可以颠覆任何一个科学家(当然不包括牛顿这样的后神论的大物理学家)的世界观。一般人是绝对接触不到这些令人瞠目结舌的所谓的“知识”,就像潜规则一样,只有同行的人或者说同门中人才懂。
灵氏说他和他父亲是肥东最出名的盗墓者,他说:“发天下冢,敛万家财!盗墓,什么是盗墓,盗墓就是替天行道,就是复四海元气,归天下之位。”
他说在外人看来盗墓者就是一群见钱眼开的挖坟者,败人祖迹,坏人风水,是完全背离了道家最基本的“为而不争,利而不害”道德理念;其实,外行人只说对了四分之一,那就是“盗墓者就是一群见钱眼开的挖坟者”,这样的人有,但是不多。
他说他的盗墓生涯只有二十年,从十岁开始他就开始和他父亲走南闯北了,他说民国时期的墓最好下手,各地军阀风起云争,大大出手,这期间盗墓者十分猖狂,因为没人管。
我在汤陈生活了一十九年,除去未记事的五年,可以说我听他讲述了近十五年的盗墓野史。在我大学的第一个暑假,他永远地离开了我,他走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不过,他去世前把两样东西交给我外公,说等我明白一些事以后再交给我。
现在想想那个年代,银子玉器好像都不值钱,经常有那种推着自行车来收古董的商贩到村里来用廉价的票子就可以换得很多很多有升值空间的古董,当时的人都以填饱肚子为主,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的传家宝能值多少钱,所以,在盲目崇拜开国元勋**时期,中国境内流失的文物不知道有多少。
我虽然没赶上新世纪,但是我也可以嫩嫩地称自己是八零后,虽然这个八零后有点嫩。我没有经历过上山下海,下放支派,练毅力,磨风骨,搞积极运动,搞阶级斗争,到全国各地去宣扬去为**的事业奋斗,没有认真甚至没有读过《**选集》。
但是,这个时代有我们自己的烦恼,从小闭门练书,周杰伦还没出道,赵本山还在酝酿《卖拐》;从小就要发誓上大学,虽然小学没有六年级,初中的学杂费还没有减免。
上了县最好的高中后,才发现这个世界的高手真是如云,打高一我就开始努力的奋斗,但是命运似乎在和我开玩笑,自己的成绩总是在打水漂,忽上忽下的,而且我一场青涩的恋爱都没谈成就这样单着身毕了业。
虽然上了大学,但是我却没能如愿,上了一所和我想上的大学隔湖相望的国立徽州大学,而且还填了个一点前途都没有的专业,生物工程。
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但是,上天会让我顺利地考上研吗?然后进入什么什么所谓的一流研究所,再然后写些论文,托点关系,再上一家知名的权威杂志,再然后……靠!获得了诺贝尔奖,或者……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从前的乖乖子,认真读书的我,换来的是什么,我落得一个东山穷书生,但是你穷不行呀,现在的大部分女人都是重房重车重口味,你不能穷,那怎么办?
对奥!我不能穷,那我有什么资本,唱歌,拍电影?不行,没那机遇和才气。我想这读与不读我的文化水平都是一样的,这大学不上也罢,不如早日跨入社会,磨练下自己,反正这大学的名号也不响也不怕几年后有人凭着这大学的毕业证书来和我竞争。
大二的那个学业繁忙的年头,我告别了这所大学,国立徽州大学。妈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大直接把我撵出家门,叫我一辈子不要回来。我深知自己辜负了父母的希望,就只身来到深圳,到我小舅那去。
小舅在深圳一家电脑公司做经理,我和他说了原由。我舅说外甥像娘舅,说我的脾气和他一样。他给我安排了个职位,一个月能挣三四千,糊个嘴是绰绰有余。一天,我舅问我是不是真的想放弃大学里的大好前途。我就实打实地说。我告诉他人的一生总共只有那短暂的几十年,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按照国家颁布的循环路线来走,那我们和机器人有什么区别呢?就算是一颗子弹被工厂按照指定的规章和程序制造出来后它也会被打在有用的地方,可我的专业呢,出来后都是专业不对口,而且百分之九十几的毕业生都会去“卖白菜”。说白了就是没前途。我不想把我的青春荒废在大学里,和一群同样失足的人整天窝在宿舍。
我舅痴痴一笑,也没说什么,就说你有你的梦想吗?我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他又是痴痴地笑,说既然没有就去找,记得今年夏回家一趟,看看你妈你大,还有你外公外婆。
那年夏,我厚着脸皮回家。我先是回到了我妈那,我大我妈没再怎么教训我,只是很不高兴。之后,我又到了汤陈,见我外公外婆。我快一年没见他们了,开始倒是十分的高兴,接着外公就开始数落我。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晓我以理,动我以情,但是我说辍了学就不会再有机会进去了。我在家呆了几天就再次回到深圳,但是在每天疲惫和枯燥的工作中,我逐渐对人生产生了厌恶,甚至有种轻生的冲动。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其实只要按照自己的路去走就会很对这个世界很留恋而不是厌恶。
我花了好长时间,在工作时和之余,我都会去努力地想自己感兴趣的,恍然大悟的我突然想起来我从初中开始就喜欢的考古,虽然我高中因形式的走势而选择了理科,但是我对古代的那些古董文物还是相当的感兴趣。
我想自己没机会去考古,我可以去做一些与古董有关的工作。后来,我就和舅商量,他说这样的工作只有去开古董店,但是成本相当的高。不过,他又说既然想做那就去做,后来他借了我一百万,我也要求回到了合肥做起了古董生意。再后来就做起了……
不过在讲述我后来的故事前,我先要说说灵氏给我讲的那些盗墓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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