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一个巴掌拍不响

冲哥一行共计二十人,去掉刚死的老土、没有武艺的冯为和失去大半战斗力的老幺八人,仅有十个人能与宋溪溪过招。

被贺洪悉心教导两三年,在一身怪力的加持下,宋溪溪的武力值今非昔比,将冲哥等人压制得死死的,根本伤不到她分毫。

短短片刻的工夫,这十个人全部躺倒在地,捂着鲜血淋漓的虎口哀嚎不止。

宋溪溪一脸失望地收起清曜,上前踹了踹最嚣张的冲哥:“原以为你很厉害,没想到是所有人里最没用的一个。”

还不够让她过足手瘾呢。

冲哥怒火攻心,“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啧啧,气性真大。”

宋溪溪摇了摇头,倒是放过了他,慢悠悠地走到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冒牌冯为面前,尖剑挑起他的下巴:“真正的延昌府通判在哪里?”

“不知道,我不知道,别杀我,别杀我……”

冒牌冯为眼里充满了惊惧,对宋溪溪磕头求饶:“我是被逼的,是他们逼我伪装延昌府通判,我没有办法啊,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宋溪溪皱了皱眉,正要再问耳边传来杜巍气恼的声音:“让你跟着他们,没让你在大门口动手,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宋溪溪收起清曜,脸上看不到一丝愧意:“我拦了,但是他们做贼心虚对我下死手,我为求自保只能反击。”

杜巍嘴角一抽,没有理会她颠倒黑白的话,冲身后的亲随们一挥手:“都捆进来,本官亲自审问。”

“是!”

宋溪溪好意提醒道:“先审这个假货,省时省力。”

杜巍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摆摆手让人把瘫软在地的冯为押去了大堂,分明采纳了宋溪溪的意见。

其他人都失去了反抗力,犹如砧板上的鱼被捆得结结实实,一并拖到了大堂里。

经过对冒牌冯为的一番审问,众人总算弄清了冲哥等人的来历。

原来这伙人是盘踞于东林府的山匪,以拦路打劫过路的商旅为生。

过往的商旅要么有钱要么有货,且多半不是当地人,就算被打劫了报官,也等不到官府的公正处理,只能自认倒霉破财消灾。

一些看起来有身份地位的人,这帮山匪反而不敢轻易下手,害怕招来祸患被一锅端。

结果上个月中旬,他们再次拦路打劫时看走眼,将南下赴任的延昌府通判冯为一行当作普通路人。

在洗劫的过程中,山匪们发现了冯为的真正身份,害怕冯为报复,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砍死他并毁尸灭迹。..

期间老土意外发现冯为的长相,与城中挑大粪的冒牌冯为、真名叫佟奋的人酷似,就生出让他冒充冯为,带领他们一众兄弟吃香喝辣的念头。

这个提议得到所有山匪的赞成,毕竟做山匪的风险太大了,随时有可能被官府围剿,自然是做“冯通判”背后的主子更有前途。

佟奋家道中落前念过几年书,虽然没有念出名堂,但是伪装成冯为不成问题。他急于摆脱一辈子挑大粪的命运,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这件事。

起初他们很谨慎,生怕被人发现是冒牌的。

后来尝到了做人上人的滋味,他们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在驿站混吃混喝就罢了,没少仗着身份做欺男霸女之事。

被欺辱的人畏惧冒牌冯为的身份,敢怒不敢言,这让冲哥等人尝到了甜头,行事越来越肆无忌惮,直至今日对芽儿出手,彻底栽在宋溪溪和杜巍的手上。

“冒充朝廷命官本是杀头大罪,你们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更是罪加一等。本官会如实上报此事,你们就等着律法的严惩!”

杜巍猛一拍桌,道明了这帮山匪的下场。

这下冲哥等人彻底怕了,痛哭流涕地求饶:“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了我们一条狗命吧……”

杜巍冷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罢,他不再与这帮山匪废话,命随从们将这伙人送去当地县衙,听候发落。

待这帮人被拉走了,杜巍揉了揉额角:“出门第一天还要办案,都叫什么事儿啊!”

宋溪溪难得说了句中听的话:“大人,这是送上门的政绩,年底评优名单定会有大人的名字。”

杜巍被安慰到了,却板起脸教训道:“这种大案定是要证据确凿才能抓人,像你这样都不确定是不是,就与他们动刀动枪,万一是误会,本官都保不住你!”

知道他是好意,宋溪溪摆出虚心听从的样子,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行了行了,你回去歇着吧,接下来的事你就别管了!”

杜巍无可奈何,清楚这丫头长了一身反骨,哪怕这伙人的身份没有问题,就凭他们今日在驿站的所作所为,她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更何况他们明显有问题。

宋溪溪问道:“咱们明日一早要继续赶路吗?”

杜巍摇头:“暂且停留两日。”

宋溪溪求之不得,正好让赵明朗安心静养,想来两日后再赶路不成问题。

回到客房,芽儿急忙迎上来:“姑娘,怎么样?那个姓冯的是冒名顶替吗?”

宋溪溪颔首:“是,那帮人的真实身份是山匪,已经被杜大人的人送去县衙了。”

芽儿长松一口气,庆幸道:“幸好被你和杜大人发现了,不然由着他们南下赴任,成为真正的延昌府通判,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遭受他们的欺压!”

宋溪溪正色道:“那里的百姓可得多谢你。”

芽儿明白了她的意思,羞愧道:“可是我差点给姑娘惹下大麻烦。”

宋溪溪摇了摇头:“若是一个孩子被无端欺负了,有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这人的指责是对的吗?”

芽儿毫不犹豫:“当然不对,不是该指责欺负人的那个吗,怎么能怪被欺负的那个!”

宋溪溪捏了捏她的脸蛋:“所以你也不必自责,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芽儿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底却渐渐泛起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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