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山了,山谷中的温度也降低了。
我坐在一个火堆旁边烤着衣服,身后是一个简易帐篷。
蒋明走后,我回过神来,先把腿上的水蛭给弄了下去,因为我走的急,粘在腿上的并不多。
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我居然发现有一处比较窄,我一个助跑就跳了过去。
虽然起跳的那一刻因为腿上有伤差点掉进水里,不过有惊无险。
后来我捡了一些枯枝烂叶生起了篝火,没有热水,因为没找到能盛水的器皿。
倒是沾了水的裤子冒出的水蒸气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把面包在火上烤了烤吃了,还有一根香肠,但是也没敢烤太长时间,怕香味会招来什么凶禽猛兽。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遇到过狮子老虎之类的动物,我想这林子中应该是没有,毕竟这是部门给成员试练考验的地方,要是到处都是狮子老虎估计能活着出去的没有几个人。
但是我目前遇到的危险和考验,我依然觉得有些诡异和不正常,那些蛇,小男孩,陶罐子中不人不鬼,类似于僵尸的存在,真的都是部门提前设置好在这里的?
还是说他们也不知道。
蒋明的出现又离开让我的心里乱成了一麻,我已经有了很浓的困意,但是我心里清楚,就算我躺着也睡不着,心里装着太多的事。
尤其是他给我说的那些话,究竟发生过什么,让他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让我相信任何人,甚至是我自己,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一个人,到最后如果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了,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想得我头疼,但是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我的衣服也早就烤干了。
我抬起有些酸疼的脖子,看了看黑夜中山谷的四周,很安静。
这让我觉得有些意外,我以为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夜,白天山谷中都那么多诡异和危险,为什么晚上会这么安静。
不过这也是好事。
我把衣服收好,又给火堆上添了一些干树枝,上面加了一些我顺便采的艾蒿草,防蚊虫的。
钻进了小帐篷,我把砍刀和柳枝放到我的身边,调整了一下背包当做枕头。
这个背包非常重要,一定不能有闪失,我当枕头是最好的方式了。
人永远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潜力到底有多大。
这要是换做以前,我一个人在这山谷中,非得吓破胆。
但是现在呢,除了有些烦心事之外,我并不是很害怕,哪怕下一秒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一个无头的尸体,我都不觉得意外。
看了一下手表,都十一点半了,我缩了缩身体,把睡袋的拉链往上拉了一下,准备睡觉。
不知道是几点,我在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说话。
“你说现在这人世间真是怪,以前吧咱们带下去的人一般都是饿死的,就算是被毒死的也是有人给下药,但是你看看这几年,不论是人还是动物,正常吃东西也能被毒死,现在还有能吃的东西吗,幸好咱们死的早,有幸做了鬼差,不然也得跟着受罪!”
我睁开了眼睛,一下就清醒过来,这声音我不陌生呀,阴阳怪气的,分不清男女,这不是我在阴司中遇到的鬼差吗?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说话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死了他们给带走。
我听到了一些哭声,有男有女。
“别哭了,我告诉你们,死了就死了,不然活着在这世上也是受罪,十个人,八个都是因为长期吃不合格的食物得了绝症死的,人世真是没法呆了,你们就祈祷着能永远留在阴司中,我看就算那无间地狱都比现在的人世强。”一个阴差说道。
“小心祸从口出,你没听过那个传言吗,现在阎王性格和以前不同了,很暴虐,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传进他的耳朵中,小心废了你。”说话的应该是另一个阴差,虽然声音都是一样的。
“哎,你说的对,我们赶紧走吧。”
我听着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困意又上来了,他们是阴差,我是活人,又没去阴司,他们应该不会找我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肯定不会好奇到打开帐篷去看一眼。
可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阴寒之气在靠近,就算我在帐篷里,身子还在睡袋中依然都能感觉到。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我。
我慢慢的把睡袋的拉链拉开,坐起身子,拿起了柳枝。
帐篷的出口的地方有个小的观察的窗,上面有拉链,是活动的,两层,外面一层是透明的塑料,里面是帐篷的布料,就是方便观察外面的。
透过观察窗,借着月色,我看到一个中年人正在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他走路晃晃悠悠的,脸上都是一片青色,一半的脸还都烂掉了,眼睛放着光,看着我这个方向。
这分明不是活人,应该就是死亡时间没多久,要被阴差带走的亡魂。
他找我干什么,难道想占据我的身体?
我并不怕他,一个刚刚死去的亡魂而已,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手中的柳枝要是用的力度大一点,都能把他抽的魂飞魄散。
但是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他又不是恶鬼。
我不知道阴差走了多远,我拉开帐篷大声了喊了一句。
“阴差大哥,你们要带走的亡魂看看是不是少了一个,在我这里,麻烦把他带走。”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索性喊大哥。
很快,我的声音得到了回复,我看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阴差赶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些亡魂。
其中一个阴差出手,一条锁链就把那个中年男子的亡魂给捆住了,扔到了后面,一动不能动。
“谢谢这位兄弟提醒,差点让我们失了职,敢问兄弟是哪一脉的?”其中一个阴差抱拳问道。
我从帐篷中走出来,笑着说道:“我是军队的人。”
“军队的人,那就是无门无派了?”另一个阴差问道,声音上挑,语气有些不客气。
“算是吧。”我说道。
“我们走了,再见,偶,不,希望别见,我们是阴差,一般只和死人打交道。”最开始和我打招呼说谢谢的那个阴差说道。
说着他转身,但是另一个阴差却站着没动,阴笑着看着我,眼神中有些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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