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连理枝》30合体终
200x年x月x日,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引起了短暂的争议热潮。

一个被新近开采的古墓中,墓里的棺材早已破损,由棺材的好坏判定,死者的身份曾经显赫一时,但棺内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陪葬品,可能早已被好几拨盗墓贼洗劫过了。

有盗墓贼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棺材里竟有两具尸骨,经鉴定都是生于一千多前的年轻男性,不知为何以极端暧昧的姿势相互纠缠在一起。

他们可能是主仆,可能是兄弟,也可能是一对知己,甚至可能生前是一对死敌。专家们想了很多方法也不能将它们完全分开,事实上也没有把它们分开的必要。专家们更关心的,是如何考证这两个人的身份,并由这两人的生平研究当时的历史和社会现象。

报纸和电视上都给出了大副照片,一时间引起许多人的无数种联想。还原专家还以最新科技模拟了那两名男子的面貌,竟然两个都是以现代眼光看也能在标准以上的花样美男。

可是报道登出以后不久,那两具尸骨竟然离奇失踪,当地警局马上立案调查,查到最后却不了了之。

一时热点就此消失无踪,等到过了一段时间照例变作旧闻,又过了一年半载之后,几乎没有人能想起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报道了。

遥远的另一个城市,公墓里最好的墓地最近刚被人买下,它的价格极其昂贵,占据着山顶的位置。

买主是一个年轻地男人,身材和面貌都算得上十分出色。比较特殊的是手臂上有一条异常漂亮的纹身,只要在夏天见过他地人,都会对那个纹身盯着看上好几眼。小说网。他心情好的时候会对人解释“这是个有点怪地胎记。不是纹身。”

他买下墓地后不久就用上了它,独自捧着一个骨灰盒找到公墓办理相关手续的管理员,在填写表单的时候,他在死者与自己的关系那一栏写了“父亲”并提供了完整的证明文件。管理员看着对方“父亲”地照片。再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得不承认他们长得有点像,只不过那个“父亲”的照片看起来实在太年轻,而且似乎有一点眼熟。

面对他疑惑的表情,年轻人非常温和的笑着解释“这是他二十多岁时的照片。他死得早,我还没出生他就去世了。我小时候没有钱买这么好的墓地,他就暂时葬在别的地方,现在条件允许了。我才把他移到好一些的墓地来。”

也很年轻的管理员赶紧点点头,对眼前这个几乎同龄地男人充满同情与敬佩,很快捷的帮对方办好了手续。

办完手续的当天下午。那个年轻人就站立在山顶注视着自己“父亲”地墓碑了。墓碑上那张照片确实很英俊,他却不怎么尊敬的笑着摸了摸照片上那张脸。

“那个你们都被我烧成灰了。不好意思。不烧成灰就没法这样埋在一起,还会被放在博物馆里任人随便看说不定还要四处展览、周游全国。甚至有可能周游世界。你们不想地吧?只要安安静静就好?嗯,我知道地,所以就这么处理了。”

他说着话拿出另一张照片,皱眉看了看,忍不住使劲摇头“这张模拟得 得不好,所以很抱歉,没有用你的。不过你也别生气,你们地骨灰不是在一起吗,用任何方法都不能分开了,这样够了吧?”

说完这一段话,他把手里那张照片收进裤兜,又从裤兜里翻出了一样东西,看了好久好久才长叹一口气“你说,我怎么处理你好呢?毁不掉,烧不坏,碾不碎你这个害死人的东西。算了,还是我暂时收着吧,不能让你落在坏人的手里,你迟早有天会把我也害死的,唉。”

那个东西不住的闪着光,在太阳下尤其耀眼,仿似活物般吸引年轻人的注意。

“好了,我不会为你动心的,前世里那两个倒霉蛋给足我教训了!你就算能开出花来,我也不会吞掉你,你死心吧!”

年轻人恶狠狠地对那颗美丽的珠子咆哮,脸上的表情厌恶中带着无奈“你要是再不乖,我就把你埋到地底下去,让你跟泥巴蚯蚓作伴。”

那颗珠子似乎真的能听懂人话,竟然慢慢隐去了浑身的光华,年轻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嗯,那我就暂时不扔掉你。”

收好了那颗珠子,年轻人最后对着墓碑上的照片很认真地说:“别的事我都不介意,只有一点对你们两个很不满。你们搞这个胎记干嘛啊,我自己知道我怎么回事就好,你们非要给我搞个纹身一样的东西!我连一分正经工作都找不到,人家以为我黑社会哦,怎么解释都没用!”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袖子,怒视自己手臂上那个形状和色彩都堪称艺术品的“纹身胎记”简单的花纹勾勒出两根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每根枝条都丝丝相扣,尾部更是完全连成了一体。

“妈的,看久了还真觉得色*情,你们很过分耶!这么**裸的交尾”

他正说得高兴,头顶突然掠过一道闪电,原本晴朗的天空略过一片黑乎乎的云朵,马上就有夏天的雷阵雨要到来。

“哇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跟我玩天打雷劈,不是这么邪吧!我承认,我有你们的记忆长得也跟你们两个有点像,我都认你们做爹了啊!还不够吗?”

又是一道惊雷响起,他只好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快步跑向山下有屋檐的地方,先找到一个能够躲雨的地方再说。

那个为他办理过手续的管理员正在值班,远远看见他手忙脚乱的跑下山,还主动撑了一把伞向上跑来。

看着对方努力跑来的身影,被感动到不行的年轻人也有点下意识的敏感这家伙真是个好人啊!但是可能难道莫非对方是在表示“那种”好感?

因为从小就带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一向对“那种爱情”敬而远之,二十多年来从未破功,也永远都不想破功!总的来说,他是对“爱情”这种东西本身敬而远之,不欢迎任何将来可能会伤到自己或者被自己所伤的人来接近!

但是可能难道莫非他真的对这个正在傻乎乎跑来的家伙很有好感。

唉,到底怎么办呢?他在二十五岁的这一年、这一天,终于遭遇到平生最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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