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谦谦君子陆青铭(一)
讽刺地说:“现在不是我要解释我和他是什么关系,而是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陆青铭微微蹙起眉头,凝视着她,从何时开始他开始觉得在她面前显得这么的无力,他越来越不了解她。那个从前娴静少语、温柔隐忍,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的苏韵仿佛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总是在他面前咄咄逼人的样子,偏偏她这幅样子又刺激着他,牵动着他的神经。
“是老陆让你这么做的吗?”
林意浓发现她永远也无法与他在同一条线上交流,陆青铭有时候似乎相信她已经失忆,而多数时刻却又偏执地以为她是在做着有某种阴谋的事情。
烦躁地叹了口气,实在无意与他再纠缠。
“如果是陆寅让我这么做的话,难道你会不知道吗?你现在不是听他的话做你的陆少爷了吗?好,就算是陆寅让我这么做的,那么理由呢?”
“他要向远集团!”
林意浓愣住,没想到他能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随即笑了起来,“好笑,就凭我?就凭我能帮他拿下整个向远集团?他还真是看得起我!”
陆青铭不说话,只是凝视着她,眸光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似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林意浓无力地摆了摆双臂,“好了,陆少爷,我最后一次跟你说明,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苏韵,所以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最好是离我越远越好!”
昏暗的车里陆青铭的半张脸淹没在一片黑暗中,即使这样,仍是能感觉到他身上隐忍的火光,皱着眉问她,“苏韵,你怎么了?”
“没事,好的不能再好!”林意浓简明扼要地回答
陆青铭叹了口气,幽远而深长,仿佛是贯穿了往事与现金,深邃的目光看向前方,“苏韵,我说最后一遍,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到我的身边来,我会弥补这些年我对你的亏欠。”
林意浓没由来地笑了起来,许久才止住,脸上却仍旧满是笑意,“谢谢你的盛情,陆少爷。不过我恐怕无福消受,谢谢!”说罢起身要走,却被人拉住手臂,回头对上一双深邃好看的眸子,“苏韵,真的这么怨我吗?”
林意浓又笑了,“不怨,一点也不怨!”甩开他的手,闪身下车。
陆青铭颓然地仰倒在座椅上,望着她的身影一点点地消失在视野里,想起了初次见她的情形,从未想过此生会与她有这么多的牵连。
初见她时,他刚从荷兰回来不久,背着陆寅接受南联大学古典文学系系主任的邀请在那里当上了辅导员。
回国之前,他在荷兰过了几年犹如传教士般的生活,每天与学习中国文化的人谈论孔孟圣人之道,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倒也是惬意,可以忘记很多不好的回忆。
那天陆寅将车子停在校外,说是要重要的事情告知与他。他之所以呆在荷兰迟迟不愿归来就是因为不喜欢受陆寅所逼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所以对于陆寅他一直是带着排斥的态度,如果真能让自己忘记有这样一个父亲最好。
陆寅背身站在一棵香樟树下,一身黑色的风衣让整个人显得愈发冷峻不近人情。
那时候苏韵站在她的身边,身子瘦弱的她无端有一股娴静隐忍的气质,让人很容易就忽略她的存在。
他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走近,生硬地问:“找我什么事?”
陆寅转过身,定睛看了他片刻,说:“看来荷兰的海水比中国的土地更能养人,难怪你总不愿意回来。”
他看了看表,说:“一会儿我还有课,还是抓紧时间吧!”
陆寅眸光渐沉,“你的那些圣贤书都是为别人而读的,你当你长这么大都是谁养的人!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父慈子孝,父没有在前表率,子何言孝!”
陆寅脸上闪过怒容。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留意到了一旁的苏韵,她瞪着一双诧异的眼睛看向他。
看到她这幅表情时,他只是轻轻冷笑,或许在她的认识里,因该没有人敢顶撞陆寅才是,所有人都将他尊为神。
然而,苏韵只是略略看了他一眼,片刻眸中又恢复平静,将头低下来,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时他也没把她放在心上,他与陆寅多年不见,陆寅的身边跟了些什么人他根本不在意。
那天陆寅确实是告诉了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告诉他说他母亲的死和许霸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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