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此事的萧苒语气也很鄙视:“只需拖延一段时日,就能以剿匪不力治下不严为由,撤了此处知州的官职,这种事,严家干的可不少。”
她问二人:“你们是打算日行一善,替百姓解决了这麻烦?”
“原本,咱们并无皇命在身,私自调用将士剿匪,那些个言官又要无事生非,罗里吧嗦,吵得我脑仁疼,但……”
潇潇满脸天真:“但如果是他们自己不长眼犯到我们头上,咱们一个将军一个皇子,被区区盗匪惹到跟前,难道还不能还手?”
萧苒点她小鼻子:“就你最聪明咯!”
于是当这群盗匪充满信心浩浩****来宰肥羊,领头人震惊且恼怒地一脚踹翻马前卒——
“你他奶奶的偷听也不听清楚,人家说的好几万是银两吗?那踏马是兵!”
许久顺风顺水的掠夺让盗匪对和朝廷的敬畏越发微弱,但今日,他们以切身体会重识己身渺小,也明白蜉蝣撼大树是怎样愚蠢的行为。
还活着的盗匪被扭送衙门,该杀的杀,该关的关,知州感恩萧苒大义,更难得的是她竟将剿匪所得尽数还给衙门,分文不取。
自认也足够清廉的俞知州自愧不如,深感敬佩。
俞知州和官差们要回府衙,萧苒原本也要继续赶路,可潇潇忽然惊呼一声:“咦,那是什么?”
收缴完毕的盗匪宝库里还躺着一柄灰突突的长枪,饶是萧苒对兵器不怎么讲究,也不大看得上。
可潇潇却好像很感兴趣:“娘,这个俞大人他们都不要了吗?”
萧苒将这几乎被泥巴裹住的长枪上上下下看了几个来回:“应该是吧,这个太旧了。”
潇潇把东西抱怀里:“那给我玩呗?”
萧苒觉得没问题,顾长安觉得没问题,云尔云叁也觉得没问题,容衍只有一个问题:“多少分换的?”
潇潇和他咬耳朵:“十万。”
容衍再看这长枪的目光就灼热不少。
其他人都走了,留在这的就他们几个,潇潇非常严肃地要求:“娘,这事儿咱们保密,不让别人知道,不然别人嫉妒你,会来抢的。”
萧苒并不觉得就这么把小破枪还能引起旁人眼红,不过既然是女儿的要求,她当然统统答应,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当潇潇在马车里捣鼓一下午擦干净泥土和灰尘,就神神秘秘让她上马车。
萧苒以为女儿撒娇呢,高高兴兴跳上马车,而后就看见一把威风凛凛寒光闪烁的神兵。
潇潇特意找来块废弃的碎布头,将它往枪尖划过,十分轻微的“哧拉”声后,布碎成两截。
“娘,你说咱们叫它旭日长枪怎么样?”
萧苒眼睛都直了,作为一个使枪的好手,她现在就迫不及待想练手,她接过长枪就喊:“阿衍,快来陪我过招,试试我的旭日长枪!”
两个武痴棋逢对手,铿锵声中欲罢不能,潇潇就坐在马车车辕上,晃**着两只小脚,姿态甚是闲适放松。
山间的风吹开她已经有些偏长的刘海,露出一双惬意闭着的眼,这眼皮颤了颤,突然睁开,对上了来不及收回视线的赤尔南的双眼。
这双眼中涌出惊艳,但更多的还是算计,他是被打斗声吸引过来的,没料到一眼就看到换了装扮后仿佛变了个人的潇潇,更没料到“人靠衣装”这话这么靠谱,野丫头换身罗裙,真就有那千金大小姐的味道了,这么一来,配他大哥倒是有些可惜。
潇潇不喜欢他的眼神,转身直接回马车,她身后,云叁的剑已经横在赤尔南脖子上,他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喊:“主子,萧将军,凶胡二王子跑到姑娘马车旁行迹鬼祟!”
犹记得出发前往边关的时候是十月,回来又迎金秋,这一来一去,居然都快一年了。
离开边关之前,潇潇又给边城落了好些空间特制的沙暴,作物种植方法也交给了那里的将士和百姓,只要按照她的方法来,不出三年,边城就再也不是被人诟病的“穷乡僻壤”。
她走的时候,曾得过她恩惠的边城百姓夹道相送,有不少还红了眼眶,尽管她一再强调今后会有人来长期收购他们的羊群和瓜果,大家还是对她的离开表示不安,生怕她一走,大家就又要回到从前那暗无天日的模样。
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百姓们安心,最后还是留在边城的余副将拍胸脯保证,百姓们才舍得目送她离开。
潇潇觉得百姓们都是最淳朴的人,也就更想对他们好,于是不惜花费大量积分地特意留下一名NPC,方便她随时瞬移回去,继续改变那里的土壤。
她最近花起积分来那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哪怕兑换完旭日长枪后几乎见了底,也不见着急。
“回去后,要回一趟西江县,算一算娘应该快生了吧。”
因为“狗狗祟祟”地窥视了潇潇一回,赤尔南被禁止自由走动并且克扣饭食,想吃就要自己买,萧苒和容衍表示可以接受赊欠,但要按手印立字据为证,限定时间还清,还不出来就拿铁矿抵。
赤尔南怀疑他们是在故意针对他并且有理有据,但他饿。
自从他们顺着官道走到城镇,各类美食和精致的小物件就晃花了赤尔南的眼耳口鼻。
他很早就知道大夏繁华,可道听途说同亲眼所见终究是不一样的,况且传回凶胡的信里可不会告诉他大肉包刚出锅的时候是什么滋味,酒楼里饭菜的香气有多么诱人,他根本控制不住消费的欲望,两天结束腰包就空了。
但他这个人是有原则的,铁矿抵押银子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一两银子抵多少矿?”
凶胡亲卫们:……
赤尔南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反正到了京城就会有银子,铁矿还是我们自己的。”
于是等大家终于看到京城的大门,萧苒和容衍在降书之外,还获得了新鲜出炉的欠条一张,赤尔南也从原先那个逐渐珠圆玉润的活泼二王子,变成了个郁郁寡欢满目沉思的珠圆玉润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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