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渔秧一怔,原来她刚才在那个白茫茫的世界是个魔镜,怪不得四周白茫茫一片,怪不得她四肢无力,很累很累,原来她中毒了,元气大伤了。
“玄卿,救救我,我还不想死,身子很难受啊,而且我炼出来的那果丹丸掉在魔镜里面了,不然就可以解毒了。”她想挣扎起来,跟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别说话,说话要用力气的,不用担心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玄卿那双漆黑不见底的凤眸里面,带着一抹掩饰不了的紧张。
他庆幸,就算是妖命石丢了,他的实力也没有完全消失,刚才他也是搏出来的,因为愤怒,他的实力如鞭炮般,一点即着。
如果今天他不在场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他将后悔莫及。
他后悔让她参加这次的挑战,明明是别人挖好的陷阱,不想她赢,要致她于死地。
他们也要跳进去。
他太大意了!沉睡太久了,连这点警惕都没有了。
身影一掠,身后扬起一阵灰尘,他抱着花渔秧回家疗伤了,留下一脸怔然的看客。
他岂会不担心,他太清楚木子清了,刚才花渔秧中的毒是那种“五年死”,这种毒排在奇毒中第三位,它无声无色,洒在空气中,让人不知不觉吸进去,如果哪个人中了这种毒,五年内就会死去。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
因为中毒,苍灵族原本有百年寿命,她却只剩几年光阴。
苏钰想尽办法也无能为力,玄卿的大半法术都藏在那颗丢失的妖命石里面了,也无法救得到她,而她自己制造出来的起死回生的丹丸也丢在魔镜那里了。
花渔秧静静地躺在**,虽然他们两个不告诉她,她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玄卿坐在她的床前,面色凝重可怕,美眸里面涌动着伤感,她不想离开他,但是天意难违,她不想看到他难过,突地她把眸中的柔情收起,故意板起脸来,斥道玄卿:“你不用为我担忧的,反正死就死吧,有什么大不了,不大了再次投胎的时候,你又在这里等着我吧,我重生了,等我长大了,我们一样可以做夫妻的。”
她知道他是蛇,寿命长得很,故意说这些来安慰他,又不是他死,他担心个啥啊?
美眸中微不可察掠过一抹忧伤,那抹忧伤在窗棂射进来的阳光映耀下,随即消散,在她面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就如天使般纯洁。
她的话刚刚落,她的唇己经被他盖上了,开始的时候那个吻缠绵悱恻,柔情万分,最后是吮吸,舔咬,大口大口吸着她体内的气,她几乎要窒息了,最后她才察觉他是想把她嘴里面的毒全部吸出来。
“你干什么?”趁早着呼吸的空隙,花渔秧才意识到这一点,出尽全力,猛地推开他,但是玄卿不愿意,一把揽住她的腰,硬硬要把舌头伸地她的嘴里,继续大口大口地吸着她体内的毒气。
“玄卿,你这样会死的。”花渔秧想推开她,也推开不了,汹涌的玄气排山倒海推进她的肚子里面,只得由他自由了。
直到最后他总算是放开她了,涨红了俊脸,重重地喘着气,她的樱唇被他咬得又肿又红,诱人异常,可惜他脸上除了沮丧还是沮丧,气恼绷紧着俊脸。
不用问,花渔秧都知道,他的计划失败了,无法吸得出来她体内的毒气,不过也高兴,她一个人死就行了,何必要害了他呢?
玄卿心里大骇,木子清这种毒就如一群顽固派,在体内己经是深根蒂固,根本无法吸得出来。
“娘子,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玄卿牢牢地盯着花渔秧,浓黑的睫毛垂下,遮盖住一切情绪,恨不得要替她死去。
“相公,不要这样,生死由命,想开就行了。”花渔秧微微侧着头,吐了吐舌头,脸上尽是灿烂笑容,同时丢给他一个大大的鄙视眼神。
意思是她都看得开,怎么他就看不开呢?
玄卿眼神阴冷无比,充满了嗜血之色,唇角带着残忍,声音低沉沙哑,肌肉不断抽筋,她居然把死看得那么淡。
他下巴满是胡渣子,憔悴不己,自从花渔秧中毒了,他吃不好,睡不好,拒绝一切访客,与苏钰全心全意研究这种毒的解药。
他想找木子清找解药,又找不到木子清,木子清是一个妖,寿命跟他一样长,因为违了妖法,所以被逐出妖族,潜伏在苍灵族,修炼成炼药师,可惜他心术不正,他带的手下每一个都跟他一样,心胸狭隘,修道高,但是不得人尊重,只是敬畏,他的师弟源清流的性格正是他培养出来的。
时间过去了,花渔秧身上的毒依然解不了,玄卿日益沉默,每天早上出去,晚上很晚回来,俊脸阴沉得可怕,似乎每一个人都欠他百万似的。
这天,花渔秧正在睡觉,玄卿来到床前,双目牢牢地看着她,本来最近她营养平衡一些了,小脸越来越红润,身材趋向丰满,现在这样一弄,小脸苍白得象一张纸,也瘦了不少,令他心疼异常。
“娘子,今天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呢?”
“相公,不用担心我的,真的,我休息几天就行了,不会天天睡在这里的,生活多美好啊,你说是吧?我哪可能天天睡在这里?”花渔秧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撅着嘴,嘿嘿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说着就要挣扎起来,她休息了几日,感觉身体比之前好一些,没有那么虚弱了。
体内有奇毒,身子虚弱一些,正常生活还是可以的。
她还不死呢?何天天摆着苦瓜脸呢?
花渔秧中奇毒这件事情轰动整个仓国,有人担忧,她的“忠实粉丝”天天涌在门口那里,天天担心她的情况,有人落井下石,暗讽她不是神医吗?为何这种毒都无法破解?
木子清这种“五年死”的奇毒肯定只有他有解药,玄卿为了找他,找遍整个大陆都找不到,他有心下毒,必定有心躲起来,不让玄卿找
得到。
如果花渔秧好好的,是另外一个人中这种毒,用她的血做药引制成解药当然没有问题,只是她的血都是毒了,如何用她的血做药引?
“不要乱动!”玄卿立即伸手出来阻止她,眸底全是忧虑,那双如星辰般的眸子此时黯淡了不少。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死得那么早的!”花渔秧收敛起眼中的笑意,玄卿眸中的忧色令她不安,嘴角浅浅一扬,拿开他的手,缓缓撑起身子坐起来。
“不准说死这个字!”玄卿的声音很激动!就如刺中他的痛处,刺得他哇哇叫。
“嘿嘿……”花渔秧不怒反笑,唇边自然而然露出可爱的笑意,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心关心她的。
这种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这个男人,不,是蛇祖宗!带过给她痛苦,纠结,也有感动,现在正是真真切切的感动。
心,微微地颤抖着……
眼角微微湿润……
“娘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的!”玄卿胸膛强烈地起伏着,眸底绽放着坚定与霸道,暗暗捏起拳头,青筋暴起,指甲掐进手心,血丝缓缓渗出来。
“生死由命!相公,你无须自责。我都说了,如果你不放心,我死了,重新抬胎做人,你只需要等我十五岁便即可,十五年对于你们来说,眨眼就过去了。”花渔秧缓缓扬起黑睫毛,声音飘忽,故作轻松,她何尝想死?只是当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是去面对了。
“重新投胎做人后,并不再是你了。”玄卿脱口而出,花渔秧听闻,心弦被轻轻撩拔了一下,是的,下辈子的她,或者不再记得他了……
这种哄小孩的把戏一下子被他折穿,谁会有那么幸运,老是带着记忆穿越。
“相公,不要再说伤心的话了,见一步走一步吧!现在我都没有死,所以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这样才对得住自己。”花渔秧立即转移话题,不想自己在他面前感动得一踏糊涂丢脸。
她起床从柜子里面翻出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这些丹丸是她之前无聊时所制造出来的,是苏钰教的,这些瓶子里面有治疗伤口的,解毒的,晋级的,她想找的是有她的血的丹丸,可惜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想了半天,她才记得,每天找她的病人很多,一些重症的,她都会拿那些带有她的血的丹丸救人。
看来,天是灭她了。
罢了!罢了!与其等死,不如开开心心过日子,当没事人般就可以了。
这样一想,心豁然开朗,舒服透顶。
玄卿和苏钰每天都在花渔秧奔波,寻找最好的解药方法,花渔秧有时想,有这两个男人为她奔波,死而无遗了。
花渔秧每回想到玄卿,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几分。
如果某天她真的死了也值得了,因为她有一个长得又俊,又爱她的相公。
自那天后,花渔秧每天早早起床,洗濑,换衣,完毕,便开始在她自己的脸上涂涂画画了。
她闲不着,窝在房间里面,她闷得快要发霉了,她要出去玩,这个异界她还没有玩够呢。
也想出去碰碰运气。
为了能时刻知道花渔秧的行踪,玄卿派了雪儿保护和照顾她。
“夫人,你今天又想去哪里玩啊?”每天早上雪儿就是问这句话。
“再说吧。”正在忙碌的花渔秧头也不抬,回答她。
花渔秧的化妆技术非常好,本来长得清丽的她只要稍稍一打扮,肯定美得惊人,但是花渔秧偏偏相反,自从中毒了,喜欢大红绿的衣服,更加喜欢浓妆艳抹,以前她不是这样的,现在她是故意的。
雪儿每次见到花渔秧又这样“虐待”自己,急急拦住花渔秧道:“夫人,你怎么又这样打扮自己了,太丑了,还是你原来的好看,自从你病了,你就天天折磨自己,你能不能听奴婢一次,按照奴婢的话去打扮,这样王爷回来看到你这样,奴婢会挨罚的。”
雪儿轻轻叹一口气,她每天重复这句话,某人依然是我行我素。
每次见到花渔秧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知道她又要出去行道仗侠了。
花渔意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这样,主要现在的她太出名了,如果不化妆出去,去到哪里都会引起一阵**,连正常的生活活动都有些困难。
在现代,这样的她俨如一代“当红明星”了。
猪怕壮,人怕出名!果然如此,她一点也不羡慕那些“名人”,出个门都要把自己包裹得象一个粽子似的。
她正是这样的写照,每天要把自己画得面无全非才敢出门。
看到花渔秧的脸被自己涂得大红大紫的,俗得不能再俗,雪儿只能向天长叹一声。
花渔秧悄悄从后门出去了,见到一大群她的“忠实粉丝”守在门口那里为她祈祷,她每回见到这些好心人,都想在自己余生之年帮助更多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能帮得到就帮,如今自己的钱财也算是够多了,她出去的时候,见到一些困难的人,都会悄悄拿银子给她们,人们问到她的名字时,她只是一笑了之。
她把膳药店的价格一降再降,让更多人能吃到这种有益于身体的药膳,药店的价格也是一样,定时给有困难的人免费看病。
她想找一个人算帐,那就是木子清,她各种乔装,就是想通过跟踪源清流找到木子清,象木子清这种人渣,早应该要铲除,不然会害到更多人。
她故意放出风声,说她病危了,不行了,快死了,花渔秧嘴角微微一扬,其实这段时间她这样做,是让木子清的人信以为真,故意让源清流放松警惕,经过上次源清流对弈,她发现源清流不但奸诈狡猾,并且疑心重,特别是第二次的时候对付她都是费尽心机。
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她发现了源清流行踪鬼疑。
这个源
清流肯定与木子清有联系,她不信木子清有那么淡定。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花渔秧决定要上演“重头戏”了,试探源清流,不管有用没用,都要试试,花渔秧不知道耗了多少心思才让源清流完完全全对她放下戒备。
现在整个仓国的人都知道花渔秧病得不能下床,快死了,她不信他们不相信。
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在这段日子里面,花渔秧暂时淡忘了她是一位中奇毒的人!她没有时间去伤悲,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杂乱的事情。
一为了自保,二是为了为民除害。
她来到源清流的必经之路,让雪儿把风,看源清流什么时候来?她就在暗巷里面重新打扮一番,乔装成一位绝色美女,这些人面皮具是她从苏钰拿来的,这会正好用上场。
一贴上人面皮具,一个活生生的美女出现了。
刚刚打扮,雪儿跑过来说源清流的马车过来了,花渔秧立即准备就绪,在这条人来人往的路上,花渔秧不怕他会赖帐,因为源清流这个人非常爱面子。
明明是奸诈小人,偏偏要装圣人,自从上次在炼药大会上他输惨了,最近正在尽力挽回形象。
装善良,态度比以前好一百倍,如果此时他撞了人,正是他表现的机会,他更加不可能错过。
而且正是她接近他的好机会,通过这次机会可以试探他。
在苍灵族,人们都是精神力和信誉吃饭的,如果信誉不好,也是死路一条。
“快闪开--”源清流拼命拉着马儿,闭上眼睛,不敢看前面,不知道这马儿怎么突然间发飙了?
由于来不及了,马儿直接向花渔秧撞去!源清流眼睁睁地看着马儿向花渔秧撞去,当马儿停下来了,他也吓得整个人呆呆的。
源清流吓得大汗淋漓,俊脸煞白,脑子空白几分秒后,才跳下马车,跑到前面去看。
“姑娘--”源清流冲上前,直摇着花渔秧的身子,“姑娘你不要死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这头马儿!”
由于源清流果然表现得很惊恐,一副内疚至极的样子,却没有观察到四周一点血迹也没有,地面干干净净的,但花渔秧倒下了,心想,可能是吓坏了吧。
但是一摸她的脉道,不动了。
真是怪事。
不会是死了吧!
这下可惨了,他的名声更臭了。
“姑娘,醒醒啊,你醒醒啊!不要吓大哥!”源清流果然会装,他这样一叫,瞬间把四周的人都吸引过来。
人们对他撞伤人没有逃跑的行为赞赏,都说他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源清流只顾着在那里拼命地叫着,没有观察到花渔秧的眼皮微微一动,因为源清流把花渔秧摇得极不舒服,花渔秧终于受不住了。
本来花渔秧想一直装下去,但是这个源清流摇得太厉害了,弄得她差点被摇死了,所以再也装不下去了。
后来源清流干脆用力拍打着花渔秧的脸,直在那里哽咽着:“姑娘,不要有事啊,如果你真死了,那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花渔秧眉头微微一蹙,内疚?如果他知道是她,不知道有多想她死呢?可能会立即捏死她,好!她让他继续装,让他装个够。
如果是这样的话!干脆她继续装死算了!让他的名声更臭!哼!都是他,不然她也不会中毒。
源清流越摇越伤心!他哪里注意到地上的花渔秧一直被他摇得眉头直皱。
“姑娘啊!千万别死啊!我知道你肯定没死的,因为没有流血,好吧,我给你吃一颗丹丸吧。”说着,源清流就要拿出丹丸。
花渔秧心里一惊,谁知道这丹丸是不是真的?假如是毒药,她不想死都要死了。
“公子,你不要再摇了,行吗?再摇下去,我不死也被你摇死了!”
听到花渔秧的声音!源清流全身一僵,一股凉意从腿底窜到全身,似乎花渔秧己经变成了鬼了,花渔秧的鬼魂要把他吞噬一样,半点也不顾形象,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瞪着花渔秧。
明明刚才是没了脉动了,身子冰凉,为什么现在又活过来了?
其实是花渔秧用了屏气功,让全身的气息暂时息停。
所以刚才源清流也没有查出来。
死了的人突然间活过来,一向心性烦躁的他当然是大吓一跳了。
一股脑跳上马车,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无意间瞟到旁边,突然间看到花渔秧正坐在前面在旁边促侠地对他笑着。
天啊!果然是鬼了!神出鬼没的,源清流毕竟是才十八岁的公子,性格不够稳重,心智不够成熟!被吓到也是正常的。
“你是人?还是鬼?”源清流罗嗦地问道,因为花渔秧笑得太促侠了,根本不象是人,一想到这里,全身瑟瑟发抖。
花渔秧故意用惨凉的声音伸出两手,面目呆滞,瞪着眼睛,颤颤微微道:“偿命来!”
“鬼啊!鬼啊!救命啊!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快点走,以后我一定会烧很多很多纸钱给你的!不要缠着我!”平时这个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源清流此时慌张地大叫着。
谁叫你的师哥给我下毒,最好是把你给吓死!花渔秧有些气愤地想着。
本来她就想逗逗这个可恶的源清流的!大白天驰着马车在路上横冲直撞,想炫富也不是这个样子啊,刚才还真有些险,如果源清流的开车技术真的不过关,她还差点还赔上她一条命。
本来花渔秧想这样做的,把源清流吓傻了,把他抓上车,用催眠术,让他告诉她,木子清在哪里?没有想到这个源清流挺强悍的,居然还能在那里大嚷大叫,活蹦乱跳的,怎么吓也不晕。
花渔秧伸出手来,正想扬起拳头打晕他的,谁知道源清流比她快一步!随手拿起马车上的东西往她身上砸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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