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都大亮了,大家也准备离开杂物房回寝室去,却在门口碰上这么一件倒霉事,而且看刘啡艳着实被吓得不轻,她从医务处过来的时候,是梳洗了一下的,现在一屁股坐到门槛儿去,怎么头发就蓬乱,目光就呆滞,神情就阴郁起来了呢?
还口中喃喃自语!
从后面凑上来看情况的几个女生,就有一种惶恐不安被传染,都紧张得不得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哭,却又怕把气氛渲染得不要不要的;想说句什么安慰的说话,却发现肚子里词缺言穷,只能使劲睁大惊骇的眼睛,也不知要干什么了。
杂物房里一下子沉寂无声,同学们惶恐无措得连手足都不知往哪儿放才好,只有一个人还在保持着冷静,那就是周华。
那周华已经跨出了杂物房,反抄着双手,昂起头来,对着门口横梁上的血叉子看过来又看过去的,不知在干什么。
“周华,你在干什么呢?”谢全有点不安地问周华道。
周华听得问,把头低下来,可还是眉头紧皱着,伸出手来抚到已经有些啦渣胡子的下巴,一副凝神思考的样子。
“谢全,你说,那血叉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我就讲出那意思来啦!”谢全边说边偷偷瞧了瞧刘啡艳,有些痛恨自己智商不高,不然的话,在这个时候在刘主席面前表现一番,不知后着好处有多少了!
周华见问谢全问不出答案来,就用手一下一下地比划,还煞有介事地口中念念有词,那样子有些像道士作法时的念咒模样儿,只惊讶得同学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羡慕得不行——想不到周华还留有一手,懂得念经驱邪呢!
“周华,你到底在干什么呢这是……”刘啡艳慢慢抬起头来问了一句道。
刘主席亲口问话了,周华就不能再无言语,于是用手比划着门框上的血叉子,神情凝重地对刘啡艳说:“门上面的血叉我曾经见到过,脑子里也有这个印象,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血叉代表的是什么意
思……”
听得周华如此说,同学们都僵在那里,好像是突然有了什么线索,正如周华所说的那样,这个红色的血叉他们曾经见到过哩,可还真想不起来,它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来着!
这时,那个神情有些戚戚的刘啡艳,两眼看着周华怎么回答自己,听得周华说他不明白血叉子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就突兀地答一句过来道:“红色叉叉就是说作业做错了,这就是你感到熟悉的原因嘛……”
刘啡艳如此一说,就说得有几个同学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这一笑,就把紧张的气氛给笑没了。大伙儿簇拥着离开了杂物房,一出门晨风就冷嗖嗖的迎面吹过来,眼前小礼堂后山上的树木还随风窸窸窣窣地响起来,好象为了呼应,树梢头还左右摇摆着。
同学们虽然有些放松了心情的,但毕竟昨天晚上经历太恐怖了,至今还是心有余悸的,都不敢抬头看后山上,只顾低着头,沿着杂物房旁边的道路往学生宿舍楼群走去。快到路口分手的时候,沉静了许久的同学,突然见刘啡艳站住了,还回过头来,一副领导要吩咐大家什么的样子。
同学们于是也跟着站住了,还大眼看小眼的,想听听刘啡艳对大伙儿吩咐什么来着,不料看那刘啡艳,嘴巴张开了几次,也没有说出什么实质的说话来。最后,她神情戚戚地扫了大伙儿一眼,说:
“不怕告诉你们知道,那血叉子是冲着我来的……”
大伙儿一听,都感到不可思议!原来刘主席早已经明白血叉子的意思啦?
刘啡艳见同学们都凑近头来,一副想听谜底的样子,就有些不觉悲从心起,她有些后悔似的转了转眼睛,眼神就有些迷茫道:“都是我不好,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快要当上学生联合会主席了,就有些看不起人。上次上共公课的时候,想去办点事,也没问过那个李倚露同意不同意,叫她一起去办事。不料她竟然当众拒绝我……”
刘啡艳话还没说完,谢全就突然想起来了,在一旁问刘啡艳道:“是不是那个被同
学们背后叫她是现代巫婆的李倚露?”
刘啡艳就神情戚戚地点点头,以示谢全说对了。
那谢全一见刘啡艳承认是和李倚露有过节,就继续问道:“那么,她当众拒绝你,是她自己清高,又与现在的血叉子有何关系呢?”
“你傻的吗?我当时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岂容她得罪我啊?刚好,我在酒吧里喝酒,她也独自撞进来喝闷酒。酒吧里是什么地方?是我的地盘啊!我不就趁机叫人药她,害到她要在丽日大酒店里兼职打工还钱……”
“呵——就是上次学校网站和微信里说的那件充大头开总统套房叫鸭子却没有钱付房费的事?”周华有些想起来了的样子,一口气问刘啡艳是不是这个事。
那个刚才还神情戚戚的刘啡艳,这会儿却好像疯了一样,把眼前的所有人都指了一遍,边指边大声喊:“你!你!你!你!还有你!要是你们像我一样遇上这种事,又有条件报复她李倚露,你们说,你们会不**她一次?啊!说吖……”
刘啡艳说到最后,突然特别凄惨地“呜呜”哭出来了,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拉扯着,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动作,好像疯了一样。
同学们见状,也顾不上回答她的提问了,好几个女同学赶紧上前来把刘啡艳的手给掰开,生怕她真把自己的头发给扯下来。还一边掰一边喊:“刘主席!刘主席!你振作点!你这样子对号入座,未必是事实真相!要说她冲着你来,那为什么谢全昨天晚上又碰见那只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呢?还被它爪得肩膀也出血了!”
谢全见女同学拿他来作譬如,就颤抖着嗡声嗡气地答一句过来道:“是啊。冤有头,债有主。那东西真如你说的那样,它应该不会爪我。所以说,我们不能过早地下定论,万一只不过是无意中碰着的,却老以为它是被人驱遣来报仇的,岂不是白白被吓一场?”
经谢全这样一说,刘啡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大家簇拥着离开了杂物房,赶回寝室洗漱好上课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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