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终于出手，打晕了她。

顾婠婠终于安静了下来，倒在他的怀里，眼角都是泪，霍沉离抬手，轻轻地擦掉她眼角的泪，用大衣裹紧她，抱她上车。

……

督军府。

清晨温暖的阳光照进窗内。

顾婠婠渐渐苏醒过来，她盯着天花板，回想起晕过去之前的事情，一阵寒意席卷全身。

守候在床边的小怜见她醒过来，忙欣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您昏睡了一夜，饿了吧？我去给您拿早餐。”

“不用，我不饿，”顾婠婠坐起来，她扫视了一眼房间，发现霍沉离不在，道：“你带点钱去警局帮我找份资料，就跟警署的人说我不小心弄丢了，问问有没有备份，拿份一模一样的来。小心，别让霍沉离知道。”

小怜疑惑不解的看了顾婠婠两眼，但也没多问什么，“小姐放心，我一定办好。”

说完，小怜下了楼，顾婠婠重新躺回**，眼睛紧紧地闭着，手搭在额头上。

大半个时辰后，小怜回来，将资料交到顾婠婠手中，“小姐真聪明，要我带多了银元，他们险些就不让我拿这资料了呢。”

顾婠婠急忙坐起来，接过资料打开仔细阅览，她的眼神在资料中搜寻着顾枭的讯息，慢慢地，她拿着资料的手开始颤抖……她反复的翻看着资料……

顾婠婠的眼圈红红的，泪从眼眶中滚下来，小怜见此不由愣住了，“小，小姐……怎么了？”

顾婠婠把眼泪一擦，下床，下楼。

小怜急忙跟上去，“小姐，小姐出什么事了？”

而这时，门外传来霍沉离沉稳的脚步声……

顾婠婠一开门便见着英俊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外，没等他开口，她用力的把装着资料的档案袋丢到他的身上，“霍沉离！原来段寒司和魏婷婷说的都是真的！我哥哥真死了！是你害死了我哥哥！”

小怜呆住了。

霍沉离面色平静地瞥了她一眼，打开手中的资料袋，迅速浏览了一下里边的内容，而后朝小怜道：“你先下去。”

等小怜三魂不见七魄的离开后，他才盯着顾婠婠发狠的神色，问道：“这是哪弄来的？”

她死死地盯着他，没正面回应，“这里面说的是不是事实？”

霍沉离摩挲了下手中的资料，平淡的说：“确是事实，但不能说明顾枭是我害死。”

“资料中说‘顾枭在与你一起回襄城的路上意外死亡’，你怎么解释？难道不是你害死了他？”

男人将资料装回档案袋中，“他被救起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死亡也无可厚非。”

听到霍沉离如此轻描淡写的说起顾枭的死，顾婠婠极其用力的咬着唇，舌头触到血腥，苍白纤细的手攥成拳头，“既然你看到我哥哥死了，那他的尸首在哪？”

他低眸看她，“大海里。”

“霍沉离！”顾婠婠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忽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恨意在明亮的眼眸里蓄满，“我哥哥就那么招你恨么？就因为当初的事情，你连他的尸首都不愿意带回来！”

他反问：“我妹妹也招你哥哥恨么？他为什么见死不救？”

顾婠婠忽然笑了，满眼却都是痛意，她猛地推开了他，“霍沉离，我们离婚！”

霍沉离动作微顿，掀眸看她，“不是说好，要一起走下去？”

“你哪来的脸跟我说，我们还能走下去？”从他刚刚说她哥的尸体在大海里，她的心便碎了，梦也碎了，她的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我承认我错了，我当初就不该喜欢你，我应该跟我哥在一起，我应该保护他的……”

一直以来都是她哥哥保护她，现在他走了，她却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顾婠婠猛地抬手，重重的扇了自己一耳光，霍沉离脸色一变，见她还想再打，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顾婠婠，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都是因为喜欢你，要是我不喜欢你，我哥才不会跟你们霍家建交，打好关系，做坏事的人那么多，我哥就算见死不救又怎么了，你们可以给我们小鞋穿啊，你们，你们打压我哥哥也行啊，犯得着让他死吗？！我就他一个亲人了，就他一个了……”

他牢牢地扣住她的手腕，“够了……”

“不够，我要怎么够！我怎么赎罪都不够！”

顾婠婠近乎癫狂，她在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就这么走了，可她完全不了解真相，也不能再见他一面，甚至不知道他的遗体在哪，要她怎么冷静？

“你放开我放开我！霍沉离，你是杀害我哥哥的嫌疑犯，我跟你不共戴天，就与你总记恨我一样，我们势不两立！”

他不松手，她便低头咬他，狠狠地咬，霍沉离额头的青筋暴起，她咬的非常用力，见血了，他忍着疼，“顾婠婠，你别忘了，我们已经成婚了……”

滚烫的泪掉落在他的胳膊上，她松开他，望着他的目光恨意极浓，“那就离！如果当初我哥哥真的是自然死亡，我不会追究你的过错，他没救你的妹妹，你没把他的尸体带回来，我们算扯平，但要是……”

她像是用尽了力气，才挤出这么流畅的一句话来，“要是我哥哥的死跟你有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说完便走，他蓦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也恼了，“更是你偏要嫁给我的，顾婠婠，我没想过娶你，但你总往我怀里撞，现在你想离就离想走就走，谁准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