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枝与叶的分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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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后脑撞了一个洞,也流了很多血,不过不深,医生也来得及時,霍行知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人有些昏昏然。

医生给他处理了伤口之后叫他坐着休息,不要走动。

可是他心里正担心着夜清歌,根本没听医生的话,等人缓过来一些,他就上楼去看她了。

楼上给夜清歌看病的是女医生,是他特别吩咐的。

另外还有一个他研制芯片時的助手,也是女的,用特殊的仪器查看了夜清歌体内的芯片程序,一切正常,并没有加快的迹象。

看到他进门,医生说:“霍先生,夜小姐的问题不大,这次昏迷心理因素占很大原因……”

“什么心理因素?”霍行知一時没反应过来,着急地反问了一句。

医生为难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刚刚她给这位夜小姐检查的時候,她一直在喊一个名字‘司曜’,很明显的,她心里的人并不是霍先生。

霍行知盯着医生几秒钟,旋即明白了她口中所谓的‘心理因素’,顿時脸黑了半张,但是他不死心,咬着牙问:“你怎么知道她昏迷是因为心理因素?你乱说的是不是?”

医生被他的脸色和语气吓到,还以为他怀疑自己的诊断,往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地说:“霍先生,我是依据夜小姐昏迷还一直喊一个男人的名字才下判断的,不是乱说的,我……”

“是是是?”

医生吓得半条命都没了,东西胡乱一收拾就赶快滚了,心底不禁直犯怵:有钱人就是难伺候啊?

霍行知整张脸都黑了,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昏迷了还依旧不能安然入睡的人。

她的眉头紧皱着,双手也不安地揪着被子,口中含糊不清地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霍行知哪怕不走进去听,也能知道她在喊谁的名字,肯定是席司曜?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夜清歌,我陪在你身边十几年,居然抵不过席司曜在你身边十个月,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如此善变的女人?

霍行知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冲上去杀了夜清歌???

甚至——他真的冲上去了,可是在双手掐住夜清歌的脖子,看到她因为呼吸困难而痛苦挣扎的時候,他又心软了。

俯下身去,他将夜清歌紧紧地抱住,急声在她耳边说:“清歌,清歌,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不要离开我?”

夜清歌刚刚得到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此刻因为他过紧的拥抱又挣扎了起来,霍行知连忙松开了她。

可是他又觉得不安心,就那样坐在床沿,一眨不眨地狠狠地盯着她。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才不会喊席司曜的名字,才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有些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就再也走不回去了,她不爱他了,就真的不爱了,尤其是在知道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在被他威胁之后,绝对不可能回头爱他了。

可是霍行知不明白,他已经癫狂了,内心甚至已经有些变态。

他自己总在想,如果这三个月挽回不了夜清歌的心,那時她要离开自己,自己要怎么办?

每当脑海中出现这个问题的時候,答案也随之会出现——得不到,就毁掉?

他之所以设定三个月的時间而不设定一直到她孩子出生,就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到時候夜清歌还是要回到席司曜的身边,那他就加快她身体里的芯片程序,毁了她和孩子,让席司曜也得不到她?让席司曜也痛苦一辈子?

所谓可悲,大抵就是如此。

他起身想要离开这个房间,以免待会儿自己又发疯想要掐死**的人,可是他一站起来,眼前就发黑,晕过去了。

——

霍行醒来時自己醒来的時候在医院,头被包的很严实,动也不能动。

他想起身,医生立即按住他,“霍先生,你现在需要休息。”

霍行知不耐烦地瞥那个医生一眼,“你是谁?谁允许你们带我来医院的?”

“霍先生,你现在……”

“马上给我拆了这些鬼东西?”霍行知暴怒地喝。

“你疯够了没有?”门口传来席司衡的声音,随后他的身影出现在霍行知的实现,他的后面是席也正。

霍行知一看到席也正就不横了,口气软得和小猫小狗似的,“三叔,你怎么来了?”rBDD。

席也正挥了挥手,等医生和护士都走光了他才看**的人,目光之中带了几分森然的凌厉,“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他一直有在霍行知身边安排人,今天第一次接到电话,居然说他快死了?

后来得知了事情的原因,他当真是想一枪崩了这个蠢货?

夜清歌真是和祸害,席司曜如果不是因为她,根本不会处处受制,霍行知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不会这样要死不活,还有容家那个少爷……

席也正不禁对夜清歌充满了好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居然能让这么多的男人为她昏了头?

霍行知看他脸色不好,不敢说话,只是将眼神转向了席司衡。

席司衡冷哼了一声,“你还能再没出息一点,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值得?”霍行知急急地辩解,“她真的值得我为她做任何事,包括付出我的命?”

“要死没人拦你?”席也正不轻不重地说了句,霍行知立即识相地不说话了。

席也正又说:“我答应过,只有你帮我完成那组芯片的研制,我就放你自由,你我之间的一切一笔勾销,你再也不欠我什么。”

“三叔,我知道。”

“知道就好,那就留着你的命,好好给我研制芯片。”

“是。”

席也正和席司衡没有多留,很快就走了。

霍行知躺在**,一开始脸上没什么表情,后来就一直冷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席也正打什么主意,他怕自己死了,那组芯片就没人研制了,而他想从席司曜的手里抢过一切,必须依靠那组芯片?

大家不过都是互相利用,只是,当初是席也正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对他敬让三分。

——

机场,卡卡抬手压低自己头上的帽子,尽量减少存在感往前走去,只要自己顺利登机,就万事OK啦?

她正兴奋着,面前突然窜出来几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卡卡一惊,顿時觉得不对劲,可是想溜之大吉的時候已经来不及了。

人群中先是一阵唏嘘,然后就是无穷的沉默,大家屏气敛息,十分默契地让出一条道来。

有些人,即使坐着轮椅上,由手下推着往前,依旧无法掩饰他身上的王者之气,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场,是常人怎么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身后传来一股熟悉的压迫感,伴随着一股冷凝的寒气,卡卡毛骨悚然,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不敢动,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一眼,到底来人是不是金思城?

其实,在听到周围的人群中有人用英语喊出‘坐轮椅王子’这句话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是他来了。

是,他是王子,一个坐轮椅的王子。

“千寻,你这副打扮,是准备逃走么?”金思城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些打趣的意味。

卡卡不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人的癖好?

金思城见她还是不转过来,微微沉了声音,“千寻,玩够了就跟我回去吧。”

玩?

卡卡一听到这个词猛地转了回去,看着他,真真觉得是好笑,“金思城,你觉得我是在和你玩?”

“不然呢?不然你是真的想趁我不在的時候逃回国去?”金思城挑着眉,好整以暇。

卡卡咬牙,想了想,视死如归地承认道:“是,我就是想趁你不在的時候逃回国去?”

昨天晚上她接到了容妈妈的电话,她说容迟近来的情况是十分不好,自暴自弃,所以容妈妈请求她能回国劝劝容迟。

霍然己己。卡卡知道自己折个時候还惦念着容迟不对,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她一听到容妈妈说的事就急了,急得她忘了——

自己根本不是金思城这只老狐狸的对手?

早上他故意和她说要出门做治疗,而且说最近不太太平,要多带几个保镖在身边,家里就留两个,问她行不行?

卡卡当時真想说:你最好全部带走,一个不留最行啊?

可是她不会说的,不然金思城就知道她要逃走,所以当時她笑眯眯地说:行,你早点回来哦。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计?他故意让自己以为出逃成功,然后在机场等着她,抓个现行?

“金思城,虽然我答应了婚事,名义上已经是你的未婚妻,可是我是有自由的,你不能软禁我?”卡卡越想越心慌,越慌就越口不择言。

果然,金思城在她话音落下的時候,脸色变得分外严肃起来。

其实他早就等在这里的,在机场的监控室看着,看着她买票,看着她躲在角落等時间过去,看着她起身准备登机……

说一点不生气是假的,可是金思城是这样想的,只要她在登机前有一丝的犹豫,只要她在登机前给他打个电话坦白,他就放她回国去。

当然,他没那么好心,他放卡卡回国不是让她回去和容迟培养感情的,而是让她回去看看,她喜欢的男人为了她的好友是如何的憔悴,他要让她看看,一个没了女人就要死不活的男人是如何的窝囊?

可是呢?

没有?

卡卡从家里出来一直到登机,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更别说给他打个电话坦白了?

直到此刻,他出现,她也深知自己走不了,她还是倔强地不肯低头,还挑衅他?

离千寻,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金思城危险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声音轻而骇人:“把离小姐带回别墅。”

手底下的人立刻上前请卡卡,说是请,倒不如说是逼,卡卡不知是气疯了还是傻掉了,猛地将手里的包砸到金思城的脸上,大喊了一声:“包里有炸弹?”

金思城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手下也都变了脸色,连忙转身回去保护他们的二少爷。

卡卡就趁着这時,拔腿就跑,她没有目的,只知道自己逃掉就好了,只要不被金思城转回去就可以了?

刚刚金思城的眼神已经清楚明白地告诉了她,她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他把她带回去之后,她再也不能自由出入别墅了,哪怕有人跟着,她也不能出入了。

所以,她一定、一定不要和金思城回去?

她只顾着往前跑,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根本没有追上来。

金思城的那些手下脚步刚动,耳边就传来金思城又冷又怒的声音:“不要追了?”

那些手下的脚步生生顿住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很深很深的不解,回头看着自家的二少爷,但是没人敢问。

金思城面无表情,将卡卡的包扔给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手下,那人将里包被打开,里面除了钱包和一些小物件,根本什么都没有。

他一脸震惊和懊恼,可是他家的二少爷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因为……在卡卡喊出那句‘包里有炸弹’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在骗他?

她在这个時候还在骗他,还在想着逃走?还在想着容迟?

离千寻,这一次,你真的惹火我了。

“二少爷,我们怎么办?真的就这么让离小姐逃走了吗?”和他走得较近的手下大着胆子上前低声请示。

金思城玩味地勾唇,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甚至还露出了妖孽的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寒气深重得能冻死人,“让她再‘玩’几天,等她走投无路了,自然就会乖乖回来了,”顿了顿,他又吩咐:“和所有机场打好招呼,如果离小姐要买回国的车票,特殊照顾一下。”

该死的女人?她把包都留下了,身上没有一分钱,他倒是想看看自己看中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坚持几天?

手底下那些人人这下都瞠目结舌了,二少爷,你太腹黑了有木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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