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一声充满怒气的男声凭空出现在房间里,万俟凉只顾着哭没有注意到来人,有琴珈天则是被万俟凉扰乱了心神,也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接近他们的包厢,结果就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
“有琴珈天,你这样对得起我妹妹吗?”司徒建世接到消息说有琴珈天在醉春楼包下了一个风尘女子,便谁都没有告诉的赶紧赶了过来,结果就看到这么让他怒火中烧的一幕,也还好是他,要是让竹儿看到岂不是要伤心死。
没想到这一年时间有琴珈天的树敌不少呢,万俟凉背对着司徒建世,头埋在有琴珈天的肩头,自然没有看到她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你始乱终弃,我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天,他好凶,我好怕。”万俟凉抬起头,眼中泪光闪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有琴珈天没来由地软下心来,轻抚着她的长发以示安抚。
“有琴珈天,若不是我妹妹喜欢你,你以为司徒家会同意你们的婚事吗?如今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我妹妹的一片真心?”司徒建世为自己的妹妹心痛,怎么爱上了这么一个风流的男人?当初他就劝过她不要相信什么英雄救美,有琴珈天的背景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可她就是不听,父亲也宠她,任由她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作为夫君,可是若是她见到现在这副场景,可还会那么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妹妹啊,你真是糊涂。
“一向以沉稳君子出名的司徒将军什么时候喜欢来这烟花之地,早知道的话倒可以为司徒将军都准备几位极品。”有琴珈天语带轻佻,完全就不是司徒建世印象中冷冰冰的那一个,不过相比起来,他宁愿选择他认识的那个,也不会选择眼前像地痞流氓一样的人做他的妹夫。
“你少在这里给我转移话题,你和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司徒建世指着万俟凉,质问道。
“将军是想知道凉儿和公子的故事吗?”本就悦耳的声音加上点鼻音倒多了一种让人酥麻的味道,司徒建世一向耿直,在此之前从未踏足过风尘之地,自是把万俟凉也归为那些不知廉耻的妓女之类,却没想到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竟然会有一种‘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感觉,本以为只是书中夸大其词的说法,倒没想到世上真有如此的可人儿,哭得红肿的双眼不仅没有损到半分容颜,反倒更让人格外的怜惜。
“将军难不成也和凡夫俗子一般沉迷在凉儿的美色之下了?”万俟凉吐气如兰,调笑着司徒建世,竟然看到他脸上升起了红晕,难不成真让她碰到个纯情小处男,那她的调戏可就罪过了。
“我……”司徒建世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看样子似乎已经完全忘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万俟凉没想到堂堂一国将军竟然这么好对付,虽说都是来质问有琴珈天的,但他可就比欧阳承曦要好上很多了。
“你看上他了?”有琴珈天不爽魅凉把他晾在一边,脱口问出的竟是这般带着酸味的话,他是希望魅凉听不出来,但是又怎么可能?于是他脸上的些许窘迫成为了万俟凉眼中很好的笑料,然后她就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来。
这一笑不要紧,要紧的是旁边还站着一位沉迷在万俟凉美色之下的司徒建世,他看到她的笑容,由衷地有一种如痴如醉的感觉,视线从她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司徒将军可是看上凉儿了?”有琴珈天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怒火,我的女人岂是你觊觎得了的?等等,我的女人?有琴珈天第一次被自己的占有欲吓了一跳,不过只有过几面之缘的一个女子罢了,最多只是她的琴声和她的容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怎么就能够忘记还有凉儿的仇没有报?怎么甚至会对她动了心?这太奇怪了,复杂的心绪淹没了有琴珈天理性的思维,他突然不想要再在这里多待片刻,竟然不顾司徒建世和万俟凉就那么直直地走了出去。
这一转变实在太快,剩下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不见有琴珈天的身影,万俟凉难免失落,她多多少少能够想到有琴珈天心中所想,如果她现在告诉他她就是万俟凉,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姑娘……是这里的人?”司徒建世差点都没说漏了嘴,直接问万俟凉‘你是这里的妓女?’,要是真这么问了,怕是回答他的就只有数不尽的拳打脚踢。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有琴珈天走了,万俟凉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偏偏始作俑者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司徒建世面上一红,别说他没来过这种烟花之地,就连和女孩子相处都是屈指可数的次数,自己的妹妹除外,所以面对万俟凉的这种反应,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你不去找他了?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他吗?”万俟凉想要把司徒建世赶快打发走,她也需要时间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理清一下思绪,毕竟自己与世隔绝了一年,很多事都不是自己坠落山崖之前的样子,至少改变的是皇甫越勋已经做上了皇帝,听说是因为皇甫卓天突然中风,皇甫越扬领兵造反被皇甫越勋的人镇压,于是皇甫越扬成了叛贼,皇甫越勋顺势成了皇帝,这也是万俟凉早就料到的结果,毕竟皇甫越扬实在不适合做皇帝,就连尔虞我诈,他都不是一把好手。
被万俟凉这么一提醒,司徒建世才想起来他来这里的正事没办,他是要来找有琴珈天要个说法,不是来风花雪月的,都怪自己一时之间被美色迷惑了眼睛,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在下先行告辞。”司徒建世施了施礼,也离开了万俟凉的视线。
走吧走吧,正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万俟凉就睁着眼睛躺在有琴珈天的包厢中呆望着天花板,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
急忙赶回府邸的有琴珈天像是背后有什么人在追他一样,速度快得惊人,影寒看着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的教主,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要不要去问一问。
有琴珈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打扰,从桌旁放着的一个白色锦盒中拿出了一幅画,这是万俟凉坠崖之后有琴珈天画给她而且想要烧给她的,可是最后还是把它留在了自己身边,他缓缓地展开画卷,里面是万俟凉笑靥如花的模样,那一双眼睛像是刚刚见过一样,等等,有琴珈天回忆起魅凉的眼睛,真的和他所画之人一模一样,他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凉儿没死?难道魅凉就是万俟凉?他早该想到这一层,但如果不是,他燃起来的丁点希望岂不是又消失不见了?
这一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万俟凉的念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这两样都没有见到,但他的心中已经抱不起任何的期待了,他想着若是万俟凉活着,必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不与之相见,若是她死了,她的尸身又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呢?重重疑问到今天也许有了一个大概的回答,难怪他对她的任何举动都不曾排斥,难怪他见她会有心痛之感?可是她究竟是不是她,他还是不能下定论,他不能再犯错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影寒,进来。”有琴珈天能想到除了自己之外接触过万俟凉的人就只有影寒了,而且在这一年中他已经知道了影寒喜欢男人的事实,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影寒和魅凉之间会发生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属下拜见教主,不知教主有何吩咐?”影寒眼睛扫到有琴珈天桌子上的那幅画,教主还是没能从失去夫人的阴影中走出来吗?教主今天的反常也是因为想起夫人了吗?那个女子的确是让人难以忘怀。
“影寒,从今天起,我要你盯着醉春楼一个名叫‘魅凉’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分毫不差地汇报给我。”
影寒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教主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他身为下属,只管执行命令就是了。
“是,教主,属下领命。”
“不要让她发现,如果她有危险一定要保她周全。”有琴珈天不太放心地交代着,倒不是对影寒的不放心,只是他不想让可能是凉儿的女人遭受到一点伤害。
“属下一定拼尽全力完成任务,不负教主所托。”听有琴珈天的语气,影寒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又是一个女人,上一次教主让他保护的女人成为了教主夫人,难不成这一次也是教主看上的人,甚至连名字里都有一个字是相同的,教主这是找了个替代品还是想开了?算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他的护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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