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的审讯室内。
霍沉离被王队长带到了这里。
一同跟来的李副局眯起眼眸,不屑地俯视着躺在担架上的霍沉离,满眼嘲讽,“少帅,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成为我的阶下囚吧?”
霍沉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李副局以为他认怂,便又嘲讽道:“霍沉离,你以前不是很嚣张么?但凡我工作上出一点差错,你就摆着一张臭脸说‘这个月奖赏扣了’,我受了你多少的欺压啊!霍沉离,你仗着你老子的势力,得到了少督军的位置,拦了多少人的道路?如果没有你,我早坐上督军的位置了!”
王队长嬉笑着附和李副局说:“就是,没有你霍沉离,李副局早就是督军了!”
霍沉离淡漠的看了眼李副局,冷笑道:“你也配?”
王队长听到他如此讽刺李副局,眼眸瞪圆了,“大胆,怎么跟李副局说话呢?你到底懂不懂局势,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那么嚣张!”
霍沉离轻飘飘的瞥一了眼王队长。
王队长瞧见他犀利的眼神,心下一跳,下意识的闭嘴,到底是被霍沉离奴役惯了,威压一直存在,他收敛眸色,怯怯地站在一旁。
李副局轻蔑地俯瞰着霍沉离,冷笑道:“霍沉离,不配做督军的恐怕是你吧?作为督军,你却私通蛮军,该当何罪啊?砍头?还是枪毙?”
他伸出右手,指着霍沉离的脑袋,做了一个枪毙的手势,“砰!”
霍沉离神情淡定地看着李副局,“李副局,你工作能力没有,栽赃陷害的本事倒是见长。”
“你——霍沉离,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嚣张?”
恼羞成怒的李副局一把撕开了霍沉离的衣襟,他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满脸嘲弄的俯视着他,“霍沉离,你现在是嫌疑犯,如果承认私通蛮军,我兴许还可以放过你,如果你敬酒不吃,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霍沉离神色未变,冷冷地说:“你,要严刑逼供?”
李副局盯着霍沉离,冷哼一声:“严刑逼供又如何?今天我就让少督军亲身体会一下,警署刑具的威力!”
话音刚落,李副局手里的烙铁便对准了霍沉离的伤口,就要按下去。
王队长吓得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拉到一边,急急的说:“李副局,不能用刑具,如果事后被查出来,说我们严刑逼供,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他……他毕竟是督军的儿子……”
李副局细想了一下,“也对,那就不用烙铁。”
他把烙铁放在嘴边吹了吹,冷觑着霍沉离胸前的伤口,忽地计上心来,诡谲的冷笑着说:“少帅,这烙铁用在你身上不太合适,那我就要让你尝尝其他刑罚的滋味,到时候,看你的嘴还硬不硬!”
他把烙铁丢在一边,抄起身边的警棍,狠狠地朝霍沉离的伤口处戳去。
养了几天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浸透过纱布,很快流淌下来。
霍沉离额头上的青筋绽出,头上的冷汗顺着硬朗的脸颊流淌,但他的眉毛却不曾皱起半分。
他瞳眸森冷的盯着李副局,“你就是用尽所有刑具,诬陷也不能变成事实。”
王队长禁着鼻子,咧着嘴,看着李副局又在霍沉离的伤口处狠狠戳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恐惧。
这,这得多疼啊……
李副局注视着霍沉离,见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也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他是条硬汉。
霍沉离确实是有点能耐的人,就是可惜——他讨厌任何一切压在他头上的人!
他放下警棍,冷冷地讥笑道:“霍沉离,就算你不招供,我们也有证据置你于死地!通蛮匪的罪名,神仙也救不了你,你就别期望老督军来救你了,他可最痛恨蛮军,而且,我也不会给他来救你的机会!”
王队长一旁帮腔道:“对,在老督军来之前,你已经被枪毙了。”
霍沉离无动于衷,李副局觉得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的声音更冷,“霍沉离,你若是死了,你的小媳妇顾婠婠说不定也会受牵连,不过你放心,那么漂亮的小媳妇,死了怪可惜的,要是她能把老子伺候高兴了,说不定我会放过她的。哈哈哈!”
污言秽语入耳, 霍沉离修长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墨色的眸如一把利剑刺向李副局。
李副局终于看到霍沉离带了点杀气的眼神,心中甚是高兴,不为所动的讥笑道:“少帅,你用不着生气,你的媳妇就是个白眼狼,你入狱她都无动于衷,她那么冷漠,也又何必在意她呢?这样的媳妇你不要也罢,我帮你收拾她,如何?哈哈哈!”
王队长挤着笑,附和着李副局。
霍沉离面无表情,“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李副局饶有深意的看着霍沉离。“你以为,郭副官还能来救你?”
可惜昨天他收到一张纸条,上面说郭副官已死,尸体都被处理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李副局冷笑着说,“忘了告诉少帅一个坏消息,郭副官已经死了。现在的警署里,已经没有人能帮你了。”
霍沉离瞳眸微缩, “你干的?”
李副局双手插兜,挑了挑眉,“郭副官的身手我还真动不了他,但,谁叫你仇家多呢,他是你的人,你出事,他自然也活不下去。”
霍沉离的眸中翻涌起了厉色和戾气,“李成 ,你会死在我的手上。”
李副局瞧着面色苍白的霍沉离,冷笑着说:“那就等着瞧。”
他朝王队长挥手,仰着头,傲慢地朝门口走去。
积压在心中的郁闷终于得以宣泄,没了霍沉离,他今后,终于可以在襄城横着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脸色惨白的霍沉离浓眉紧蹙,伤口处血流不止,他慢慢的攥紧了拳头,过了好一会,才疲惫的闭上眼睛……
……
有关霍段两家的负面新闻,如雨后春笋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在襄城的大街小巷,传扬大大小小的报纸上都刊登着。
标题也是五花八门:“霍家有祸事”“段家断前程”“商业新秀项氏崛起”“项氏入主组织会议”……
诸如此类消息此起彼伏。
顾婠婠坐在商会的房内,浏览着报纸上的各种说辞,呆愣着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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