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周通的自责

我只好把匕首放好，没想到这把杀生刃，在未来会救了我不止一次，那是后话了。

靠着洞穴，张哥躺在我身边，虽然不再那么难受，但是要想醒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我看着张哥平稳的呼吸，之前，张哥受到煎熬的汗滴已经干成细小的盐粒，在其额头上白白的一片，我伸手给他抹干净，就靠着墙壁看着洞口。

洞口灰蒙蒙的，我知道那是有小型的阵法来遮掩气机，从外面看是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山洞的。

周师兄他们已经出去一段时间，没有什么消息，但是想来是不会有事的，不过几只山魈，对于我来说自然是万万打不过，但是对于七八个事务部的佛道两家的弟子，是不在话下，之所以要去解决，就是害怕暴露这里，虽然不会被发现，但是也是要以防万一。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洞口传来的脚步声，很密集，周通师兄率先进来，身上没有新增的伤痕，只是那手中的念珠更显得灰暗，沾染了黄泉路血池的污秽，不处理的话，可是会让法宝失去灵性的。

而周师兄的这件法宝看来虽然不凡，但是却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气息上来说比起我手中的三叉股强上那么一点，慧远大师不知道有没有给这个未来的弟子留下什么好东西。

周师兄没有受伤，但是不代表没有别人，我看到最后进来的那个，先前我说脸色有点苍白的那个家伙脸上本来是有点惨白，现在却是有一大片黑色印记，上面流出的黑色脓水以及红色的血液，让他看起来很可怕。

这是？

周师兄坐好后，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死人了。”

他说完之后，在座的都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的人，还是死人了吗？

众人沉默间，有人拖回来两具山魈的尸体，其中一具我看到上面伤痕累累，这么难对付？

还有一具修长的尸体，身穿黑色中山装，脑袋都是一片黏答答的。

“在我们出去的时候就只看到这么两只山魈。”

“但是就这么两只也让我们失去了一位兄弟。”

周通顿了顿继续说道。

在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带领了所有的事务部的能手，为的是避免枪支的响声暴露了这里的位置，最重要的是为了避免牺牲，要以绝对的力量来速战速决。

可是没想到，遭遇的时候，周通看见只有两个山魈，准备稳一下，看看清楚再动手，但是手底下这帮人一个比一个怒火旺盛，就这么扑了过去，术法齐飞，先前说的阵法也没有用上，那两只山魈几下就被打倒在地，肠穿肚烂，解决就解决吧，虽然没有找到剩下的那只山魈。

而且行动也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但是索性解决了这么两尺山魈倒也挺好，周通就让人检查一下山魈死了没有，可是就是有人大意，看到山魈血肉模糊的样子，就一把抓住山魈的脑袋说，这家伙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事实也就是那样，那山魈突然暴起，一下子就抓烂了那人的脑袋，接着一口咬向身边的白脸男子，还亏周通反应快，念珠直接抡出，一下子砸倒了那个山魈，但是白脸男子也被咬掉半片血肉。

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山魈抓爆脑袋的家伙已经没有气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周通说完之后，懊恼的一拳砸在石壁上，顿时手上的鲜血就渗了出来。痛苦的说道：“当时他就在我眼前，在我眼前，死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神里的那中不甘，那不可置信，甚至一点点涣散，我都历历在目，缓慢在我眼前展现着。”

“我要是能够不让他去检查，自己留点心，他就不会死了。”周通痛苦万分。

“周老大，别这样说，你还救了我，那不是你的……”白脸男子这么说道。

“救了你，李文治，我问你，当时要是我让你去检查的话，现在躺在那里的是不是就是你了？”

一时间，那名叫做李文治的男人无话可说，也许是在想，要是那个时候自己真的检查的话，是不是真的会躺在那里？

“周老大，不是这样的。”

“就是周老大，让刘哥去检查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是他……”

“是他不小心的。”

“周老大，不怪你，你……”

“你们别说了！”周通在这些人里面有的是威严，大声呵斥后就没有人再开口。

“小刘的死，我避免不了责任，我……”说着又是狠狠的一圈，直打的手上的血溅到脸上。

“周师兄，你就不要在责备自己了，刘大哥的死，我们很愧疚，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当时要不是你让她去检查的呼，如果那山魈在我们松懈的时候暴起，又会有多少人的损失？”说话的是张作为的师兄，叫做张之威。

也许是张之威的话起了作用，周通松开握着的拳头，任由拳头上的血液滴溅下来，周师兄是发自内心的懊恼。

也是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各位兄弟都不见外，不讲辈分的叫他一声周老大，周通也把这些人真正放在心上，但是这么接二连三的是在自己眼前，他有些坚持不下去，这样子的自残才是缓解自己内心的做法。

我正是理解他这么做，才没有组阻止，作为这一只小分队的队长，周通师兄他背负的这么多人的生命，也失去了这么多人的生命，不这样来做，他交代不下去，他自己接受不了自己。

旁边的苍惊特种兵也动容，看向周通师兄的眼神中，，有了不曾有过的信任.

他们是军人，特殊机构的军人，也有自己的傲气，让周通来领导，很大一方面是因为上面的指令，心中只是服从而已，但是如今周通做出的表率确实让他们大大吃了一惊，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是单纯的服从，而是从心中的尊敬。

我看着周通这个样子，想到师傅说的，慧远大师他确实是小看了周通，这等人必然是一方豪杰，何必要做那些招呼之事。

进了林子只有短短的一天，我来到这哈尔滨也才只有短短的两天而已，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不禁让我感到害怕，这就是我的宿命吗？

还没有安定下来，甚至没有好好感受一下哈尔滨的气息，就步上这送命的冒险路途，瞒着师傅走进了这杀人的林中。

我这么想着，眼神又看到了地上的那具尸体，被称作小刘的那个人已经死在这里，尸体被拉了回来，比之前自己的同道，小刘的尸身还是被收拾回来，之前牺牲的那些人的尸体现在正在这林子的烂泥里慢慢腐烂。

我看到他黏答答脑袋，上面是红的一片，白的一片，我感觉胃里有点翻滚，我知道现在不是这样做的时候，就索性要移开目光，但是我好像又看到他的眼神，那是一幅难以置信的眼神，似乎包含着对生命的期望，以及对于自己的不相信。

那眼睛受到颅内压强的挤压，甚至有些凸出来，我不敢再看，，我想我很快就会吐出来。

“哇呜”

果然我还是吐了出来，洞穴里的卫道本就不好闻，毕竟拜访了四具山魈的尸体，以及那位纳呆被抓爆的书屋不的同志，空气中一直以来就有淡淡的死气，只是不是那么容易发觉罢了。

在这里面的许多人，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这丝死气，这在往常来说是极大的避讳，但是如今却是没有办法，不过事实也是如此，在场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在这林子里能坚持多久？

没有人笑话我，他们只是看着我觉得我这刺激对我有些大，周通拍拍我的脑袋说道：“小宥，这些东西，你早晚要经历，你周大哥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是看看吧，这刺激早一点接受，早一点习惯。

还要习惯？我摇摇头，死这么一个人我就成了这个样子，爱让我见到那死人我不知道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困倦再次袭来，虽然有人牺牲，但是却不能为他熬夜不睡，缅怀什么的都是之后的事，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在这里面的日子还长着，局周通说，回去的路是找你不到了，现在只能等我师傅来解救大家。

要不然这么多人窝在这里不是一个办法，而且这里只是暂时的安全，早晚会被发现的，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师傅的另一队，但是一天过去了，信号也发了，师傅还是没有找到这里。

还好只是第一天，要不然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孤立无援，生死危机，我想很大一部分是要崩溃的。

我只好稳定大家说是否故一定回来的，他不会撇下我这双衍唯一的传人。

我说的恳切，大家也相信，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先行休养身体，为明天的作战作准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遇到那写敌人，也许我会是累赘，甚至很影响大家的安全。

毕竟要分出心来照顾我，我也在眼前湖南之后，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