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哥……”老肥继续愁眉苦脸,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想要借此博取东子的同情:“我真是吃坏肚子了,早晨在外面吃的煎饼果子,那人的煎饼估计是过期的。”
“我去你妈的……”东子这回一巴掌拍在老肥的额头上,而且直接把他整个人都拍倒了。
老肥倒地以后,东子依旧没放过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把老肥揍得嗷嗷直叫,“你肚疼是不是因为月经?你敢说你肚疼不是因为月经?”
“是是是!”老肥因为耐不住打,终于承认了:“我肚疼就是因为月经!”
“这就对了嘛。”
刚才还暴力的东子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小心翼翼地把老肥扶起来,扶他坐下后温柔地说道:“来月经的话,理应受到优待,什么活动都不用参加啦!乖,把这杯药水喝下去再好好休息呀。”
东子又把那杯药水拿起来,亲自喂老肥喝了起来。
老肥不敢不喝,皱着眉头“咕咚咕咚”饮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把一杯药水喝完了,周围好多人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捂着嘴使劲憋着。
东子把空杯放在一边,问他:“好点没有?”
老肥痛苦地点了点头。
东子说:“不错,这药的效果确实不错。”
又拿起痛经宝的盒子仔细看了看,说道:“按照医嘱,一天三次,一次一包,记住了没?”
老肥再次痛苦地点了点头。
东子对旁边的人说:“你负责监督老肥,到点了一定要喝,要是他没喝,你就给我喝,听到没有?”旁边的人赶紧点头。
我笑着说:“行啦,咱们走吧,老肥已经感受到你的温暖了。”
我们出了教室,东子还无比搓火地说:“妈的,这王八蛋,就得换着法子教训。”
我们都乐成一团,不知道东子怎么想出这个损招来的。
看完了老肥,也该办正事了,此时正是二节课后。做完广播操后,休息时间也比平常多一些,但是在老肥那边一闹,其实也不剩多少时间了。
叶云就说:“要不咱下节课再去高二?”
我说:“不等了,就这节课吧,不是还有五六分钟吗?再说了就算上课了也能打啊。”
确实,真打起来的话,谁还管上课不上课的。
我说了话后,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兄弟们在高一走廊集合。好多人都站出来看热闹,他们都等一上午了,总算是等到正戏登场了。
我们这边一聚人,消息马上传到高二了,先是肖海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是不是准备动手,我说是的。
肖海很有骨气地说:“行,我在楼梯口等你。兄弟,我肯定站你这边。”
一句话把我说的怪感动的,昨天晚上没有白帮他。
刚挂了电话,没想到白依月又打过来,也是问我是不是准备动手,我说是的。
白依月说:“听姐的话,别上来了,我和任远说说,看看怎么把这事解决一下。”
我笑嘻嘻地说:“白姐,谢谢你了,不过不用忙了,有些架迟早是要打的。”
“你是不是信不过姐?”
“没有信不过,白姐是谁啊,一天也没混过,谁都给你面子。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从昨天到今天狠话不知放出多少,要是现在缩了就叫别人看笑话了。”
“你怎么和宋扬一个德行呢。”
白依月好像是急了:“就非得打架不可吗?”
“嘿嘿,我是扬哥的兄弟嘛,不像他怎么能行呢。好了白姐,你别管啦,我们准备上去了。”
挂了这个电话,兄弟们已经聚的差不多了——不出我的所料,只有我们自己的二十个人,一听要去高二,二炮他们直接没来,和昨天扫**网吧时的百来号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东子直接急了:“靠,搞什么鬼,难道都来月经了,我去给他们挨个灌痛经宝!”
“行啦。”
我说:“人不在多。”
虽然这么说,可是看着可怜巴巴的二十个人,要去高二挑战一整个年级的人,怎么看都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味道啊。
“走吧。”
大家带了家伙往楼上走,走廊一票看热闹的都伸长了脖子。
刚到楼上,肖海就迎了过来,面色沉重地说:“兄弟,半个高二都出来了,这次我是舍命陪君子了。他们现在都叫我叛徒,要不是我混的还可以,估计现在已经被打个半死了。”
我往他身后一看。
乖乖,走廊里都是人,用人山人海形容也不为过,不愧是“半个高二都出来”了,肖海没被打死已经很不容易了。
与此同时,肖海也往我身后一看,说道:“人呢?还没上来?”
“上来了啊,这就是全部人马。”
“什么?!”肖海大惊失色:“只有这么点人?你不是能把整个高一叫过来吗?”
“肖哥,恐怕让你失望了……”
东子嘟囔地说:“本来是可以啦,但是涛哥也不乐意叫,说是全凭大家自愿。打仗这种东西要是凭自愿就行,国民党当初就不用四处抓壮丁啦!”
肖海也明白了,叹了口气:“算啦,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吧。”
我俩说话的时候,我还站在楼梯口,而庞华他们都站在楼梯上。
肖海也带了十多个人,这是跟着他的兄弟,其中有个人说:“就这么点人,还打什么啊。吴涛,你带人下去吧,这样也没意思,搞的我们都被孤立啦。”
肖海瞪了他一眼:“要走你走!”那人立马不说话了,看来肖海还是有一定威信的。
“好啦,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今天我一定要打齐俊。”
说完这话,我往前迈了几步,正式跨进高二的楼层,而我身后的人也哗啦啦跟了过来,聚在了我的身后。
整个高二的楼层现在站满了学生,只留下中间一条窄窄的过道,好像是专门给我们留下的。
而我们的人一出现,走廊上突然响起一阵热烈而持久的大笑。
“我草,高一就来了这么点人吗?”“谁他妈告诉我整个高一都会来的啊,吓得我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上好课好吗!”“这他妈就是高一的老大?带了二十个人过来也敢自称是高一的老大?!”无穷无尽的嘲笑和嘲讽从人群中传来。
我却充耳不闻,抬步往前走去,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肖海、叶云、东子三人跟在我的身后,再往后则是庞华、谢东一干人等。
忘了说,我手里拎着一把砍刀,虽然没有开刃,看上去却也寒光闪闪。
在我开始往前走的时候,人群的嘲讽和嘲笑都停了下来。
我大声说道:“和昨晚一样,我来,只为齐俊一人,没有针对其他高二学长的意思。如果有人硬要阻拦,那就实在对不住了。”
我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人群开始迅速后退,好像刚才大声嘲笑和嘲讽的不是他们一样,看来“欺软怕硬”这种事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
原来我这个高一老大也是有点威慑力的,并没我自己想的那样不堪和脆弱!就在这时,上课铃声也正好响了,不知有没有这个的原因。我大跨步的走,后面的人也跟着大跨步的走,高二的学生就像退潮一样迅速后退。
我喊:“齐俊,给我滚出来。”
后面的人也跟着喊:“齐俊,给我滚出来。”
这一瞬间,我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
这种豪情,是在上来之前体会不到的。
我被这种豪情感染,产生一种“或许不用剑走偏锋也能干掉他们”的错觉。
结果没走多远,人群忽然不动了,而是从中豁开一个口子。一个人像钉子一样站在那里,就像是退潮时露出的黑色礁石,坚硬扎实巍然不动。
整个高二,也就任远有这个本事了。
他一站在那里,高二的学生就像是有了主心骨,谁也不肯再往后退了,好像他的身边就是最安全的。
任远身后站着小五,昨天被我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小五,此刻又露出飞扬跋扈的神色,指着我骂道:“拿把破刀吓唬谁呢?”
我拿起刀,笑呵呵道:“是不是吓唬,你把头伸过来试试,我要是不敢砍我就是王八,你要是不敢伸你就是王八。敢不敢?”
就这一句话,又把小五给堵住了,一张脸憋得通红,求救似的看向任远。
任远暂时还没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记住了,以后这种场合别急着冒头,你们老大还没说话呢你就哇哇乱叫,就你能是怎么着?”
小五更没话说了,我才把目光看向任远,笑着说:“远哥,帮你教训一下小弟,没意见吧?”
“没意见。”
任远张开嘴说:“我这兄弟多了,你要不要挨个教训一下?”
我笑的更开怀了:“远哥要是太忙,我倒是愿意效劳。”
“去你妈的,你有这个水平?”小五又憋不住了,看来确实是个爱出风头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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