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是非常危险的,不稳定的力量。在没有魔网之前的魔法时代,法师多如过江之鲫,绝大多数都死于魔法反噬。后来第一代魔法女神掌管魔网,通过魔网将魔力变的平稳,然后交由凡人应用。
魔动熔炉直接抽取游离的魔力而不是经过魔网,之所以五级才敢用这个力量,就是怕自己被暴躁的魔力炸死,但看起来依旧是太高估自己的控制和小看魔动熔炉的力量了。
阿尔筋疲力尽的那一刻,观众席才撤去隐身术,坐着角鹰兽从天而降优雅的登场,为他们的表演鼓掌称赞。
“真是精彩至极的法术表演,三个小小的低级法师尽然能在成百上千的狼群面前坚持如此之久,在下深感佩服。”
他是个面色白嫩的青年,身穿一件蔚蓝的高级法师的魔法袍,庄重的向他们介绍自己。
“我是培里思,威廉姆斯家三少爷柯西恩的首席法师。”
艾迪不屑的回嘴。
“威廉姆斯老侯爵还没死,只有继承权的几个继承人还没资格分封首席。”
“先占个位置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嘛”培里思受到嘲讽丝毫没有恼怒,反而乐天自黑一笑。
“蒂安小少爷,你是跟我走呢,还是打算跟你的朋友为你不幸的人生再努力抗争一下”
蒂安冷峻着小脸看了一眼无力的阿尔和艾迪,坚毅的踏出向前。
“等等!”培里思徒然飞上天空,连角鹰兽也飞再他一旁,对着阿尔说道。
“非常厉害的小家伙,我不愿意招惹麻烦,所以收起你的法术吧。我只是要带回老侯爵的小儿子罢了。”
咒令之蛇从培里思地上的影子里钻了出来,遥遥的看了他一眼,爬回阿尔的手上,重新化为一个刺青。
“驱赶上千狼群追杀我们说不愿意招惹麻烦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的脑子了。”艾迪扶起阿尔,拉回蒂安,瞪了这个准备委曲求全牺牲自己的小鬼。
“别犟,这家伙阴险的很,想把我们分开一个一个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死。”
“你们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虽然我承认你们在同级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但我可是十级的高级法师呢。”培里思不满的看着地面的三人,十级法师的威严怎可如此受轻视。
阿尔很清楚他为什么不动手,先是召唤、驱赶狼群花费了大量魔力,其次他的魔动熔炉将这一片魔力抽取变的稀薄和不稳定,施法会导致失败甚至需要加倍消耗魔力,但这种情况撑不了多久,这里很快就会重新归于平静。
他在拖时间,更安全的不给他们任何翻盘机会的捉住他们。
“那现在就请允许我们,三个低级法师想您请教了”现在因为魔力混乱,他们暂时跟培里思在同一水平线,都只能施放安全低级的法术,傻瓜才会拖到他回复。
艾迪瞬间自身石化,阿尔也握住血宝石就要再次逞强施法。
一直不语的蒂安看着才认识几天的朋友,即使知道他们也是在自保,不会把自身的安全寄托于别人的慈悲和善心,仍旧忍不住感动,他捏紧了拳头,下定决心的望向天空。
小小稚嫩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瞳孔,变成肮脏浑浊的黄色,诡异的黑色魔纹从眼睛里伸出,在他身上蔓延。混乱、恶心、疯狂的气息如泉水般从他小小的身体里溢出。
“你觉醒血脉了?”一直在空中保持优雅的培里思神色大变,心胆俱裂,慌不迭时的爬上同样惊恐不安的角鹰兽恐慌大喊“快走!”
阿尔和艾迪也第一时间原离突变的蒂安,只有艾丽将剑反手插入地面,咬着牙死死的陪在蒂安身边。
“为什么要走?你们追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我身上流淌的地狱硫磺吗?”蒂安痛苦,仇恨,愤怒,疯狂、的遥遥一伸手对着培里思虚握。
培里思连带角鹰兽在空中发出一声惨叫悲鸣,爆成一团肉泥。
接着嘿嘿一声低笑,蒂安缓缓扭头愤怒、悲伤的看向艾迪,石人艾迪见机一瞬间四分五裂,远远遁走重组变回人身,只是脸色苍白。
阿尔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蒂安为什么会对战友动手,是恶魔的力量控制了他的神智吗?
“我刚刚还在想,我多么幸运能交到两个朋友。”蒂安语气低落,颤抖的身子不停的爆发浓稠的黑气。
“威廉姆斯家的人不配拥有朋友。”一直以兄长自居照顾他们两人的艾迪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不负嬉闹的少年表情,冷漠无情的的回了一句。
“是啊,流淌着深渊之血肮脏的威廉姆斯,怎么配拥有朋友”
蒂安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曾经稚嫩的双手化为丑陋的利爪,腐蚀的的外表如蟾蜍的皮肤,不仅丑陋还在流着恶心的脓水,强大、混乱的气息逐渐高昂,甚至背后出现一个庞大的虚影。
一位又一位冷漠的法师从周围四方显出身形,他们身穿军绿的制服,披着一身灰色的披风,制服衣襟上上秀着一支羽国军部的天使之羽。人多势众,典型的光明帝国习惯。
他们一出现就开始神秘咏咒,咒语声低沉诡异又连绵不绝,化为咒文如跗骨之蛆缠连蒂安,将他紧紧束缚。恶魔化的蒂安留着污浊的口水目眦欲裂,在原地抱着头仰天咆哮。
从他变身支配来自血脉深处的力量那一刻,他就发现了周围隐藏着来自帝国军部的法师。他一瞬间明白过来,一直骗他来投奔军部研究所的艾迪,早就知道了他们威廉姆斯的秘密并且可能就是为他而来的。然而他还是抱有希望的希望得到一个解释,艾迪的话却如此冷酷无情。
背叛和欺骗让身世凄惨渴望友情的他悲伤痛苦。
艾丽卡无助的看着痛苦流泪的蒂安,知道他绝不是为这点疼痛和可悲的命运而哭泣,他们如此悲惨的过去都没有哭泣,怎么会为这点疼痛流泪!
艾丽卡咬牙抽剑决绝的冲向远处虚弱的艾迪。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哪怕你从来都没有对我们释放善意都好啊!”艾丽卡哭喊着奋力挥剑,她是如此感同身受的伤心痛苦。她从蒂安被制造出来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们从小就受着扭曲的期待和屈辱,从没人把他们当人看,作为失败品苟延残喘。
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好不容易要开始新的生活!好不容易要过着一直奢望的童话故事里交朋友的美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他们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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