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西征路途角端显灵

我们说到札兰丁骑马投入了印度河，蒙古军队看到这种情景，都认为他跳入河水中，那里的河水深达数丈，不是被跌死，也会被淹死，谁知道他却不慌不忙，在水中脱下了军装，浮着水逃走了。

蒙古军队的各位将领，看到穷途末路的敌人，竟然这样平安地逃跑了，不禁义愤填膺，争先恐后正准备投入水中，追捕逃跑的敌人的时候，成吉思汗竭力劝阻，并对几个儿子说：“札兰丁真是一个勇武的男儿，他是我生平所没有见过的！这次如果让他漏网逃脱，必然后患无穷！”

成吉思汗部下的将领八剌，自告奋勇，愿意渡过河去，追击札兰丁，成吉思汗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带兵前去。八剌就命令部下的士兵，砍下树木做成木筏，渡过印度河向南追去。

成吉思汗率领大军重新返回，继续进攻哥疾宁城，哥疾宁城中的守卫将领，早已经逃跑了，军士和民众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自愿投降。

窝阔台遵照成吉思汗的秘密命令，以查户口为借口，安排军士和民众暂时居住在城外，工匠和妇女，不得与他们在一起居住。到了晚上的时候，窝阔台偷偷带领部下将士出城，把哥疾宁的军士和民众，全部屠杀干净，只有工匠和妇女，留在军营中使用。蒙古大军东征的时候，经常采用这种计谋，杀人如麻，极为残酷。

成吉思汗又沿着印度河西岸向北行军，沿途捕捉札兰丁的剩余党羽，听说阿格拉克与别的部落产生仇恨，已经被对方杀死了，成吉思汗就乘这个机会，平定了各个村寨，当地的所有民众，全部被屠杀，没有让一个人活着留下来。

因为西域一带，叛乱和降服，反复无常，成吉思汗干脆派遣将领，分兵几路，进行四处巡查，遇着到叛乱的部落，全部进行屠杀，共杀害了一百六十万人，才停止屠杀。

后来成吉思汗得到八剌送来的军事情报，得知已经攻破壁耶堡，正在进攻木而摊城，因为是夏天，酷暑天气，难以作战，短时间内不得向守敌开战，只好驻扎在村寨和军营里，耐心等到秋天凉爽的时候，再采取军事行动。另外，对札兰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等待侦察清楚了，再来报告。

成吉思汗说：“我的本意是想一劳永逸，所以向西征战了数年之久，也没有撤军的意思。现在剩下的敌人还在四处逃窜，我们因此不能不继续进行征讨。功亏一篑，岂不是非常可惜，我们要坚决达到我们东征的军事目的。”

耶律楚材这时站了出来，委婉地劝告成吉思汗说：“札兰丁现在孤身一人，四处逃窜，想来，他也没有什么能力，干出什么大事了。但是我们的大军转战西域，已经有四五年多的时间了，威名和声望已经震动四方了。应该停战了，我们就停战吧，我的这个建议，还请求大汗予以明察。”

成吉思汗回答说：“现在我军正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我军进攻时，敌军撤退，我军撤退时，敌军进攻，真是无可奈何！”

耶律楚材说：“我们坚守攻占下来的城市，安置官吏进行治理，在重要的军事要塞，驻扎军队进行守卫，纵使西域被征服的敌人死灰复燃，也无关紧要！”

成吉思汗深思了好一会儿，说：“我们等待者别等将领的军事情报送到了以后，再作下一步的安排吧！”耶律楚材这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蒙古大军休整了几天，接到者别军方面的军事消息后得知，他已经向西越过太和岭，即高加索山。战胜了钦察部落的增援部队，正在向俄罗斯进军，即俄罗斯。

成吉思汗说：“者别等将军，不负众望，远征取得了胜利，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我率领大军，守卫着这块土地，也没有多大意义，不如渡过印度河向南进军，去接应八剌，如果能够平定印度就更好了。”随即向军队下令，再次进军。

那时正是盛夏时节，暑气蒸腾，印度那个地方，又正好位于赤道附近，在北方大草原上长大的蒙古人，更觉得酷热难当，军队前进了几里路程，将士们就觉得气喘神疲，汗流不止。

到达印度河以后，远远地望见，朦胧的水蒸气，布满天空，太阳的光线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烟雾迷濛，人们站在对面，也看不见有什么影子。军士们见到河流，各自连忙跳下马背，争着饮水，那里河里的水，热度很高，就像刚烧的开水一样，几乎难以入口，将士们都忧愁地皱着眉头，紧蹙着前额，恨不得立即班师回国，立刻奔跑回凉爽的北方大草原。

耶律楚材这时又想劝告成吉思汗，忽然看见河岸边跑来一只很大的野兽，它的身子有几丈高，形状像鹿子，尾巴像马，鼻子上长有一只角，浑身都是绿色的，将士们从来没有看见过，都不禁觉得惊诧和奇怪。

成吉思汗也看见了，就将士们说：“这样大的野兽，我们都从来没有见到过，你们赶快用弓箭射死它！”将士们遵照命令，全都举起弓箭，准备向大野兽射去。突然听到一种响亮的声音，好像是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听见野兽说的是“你们的主帅赶快回去”几个字。

耶律楚材见了，立即阻止弓箭手，一边命令他们停止射击，一边走到成吉思汗面前。他正想开口说话，成吉思汗就先问他说：“这是什么野兽？”

耶律楚材回答说：“这种野兽名字叫角端，能像人一样说话，当有圣人出现在世界上的时候，这种野兽也就会出现，它每天能奔驰一万八千里，它像鬼神一样灵验和怪异，弓箭和炮火都不能伤害它。”他说到这里，成吉思汗又问他说：“按你的说法，这可是象征祥瑞的野兽？”

耶律楚材回答说：“是这样的！这种野兽是天上的旄星的精灵，爱惜生灵，厌恶残杀，现在上天把它降落到这里，它的目的就是警告大汗。大汗是上天派来的伟人，天下所有的平民百姓，全部都是大汗的子民，但愿大汗上应上天的心愿，减少残杀，以尽量多地保全平民百姓的生命。”

耶律楚材借题发挥，用奇异的怪兽规劝主帅，停止战争和屠杀，真可以称得上是善于劝告别人的人。成吉思汗正想回答耶律楚材的话，又看见那只大野兽大叫了几声，接着就很快地逃走了。

成吉思汗当时就对耶律楚材就：“既然上天的意愿是这样，我也就不再坚持进军了，不如就从现在起开始，班师回国去吧！”

耶律楚材听了高兴地说：“大汗遵照上天的旨意行事，这就是天下所有平民百姓莫大的幸福！”他的话语虽然有些阿谀奉承的意思，但是往往阿谀奉承的话最容易让人乐于接受，这是善于劝告别人的人，经常采用的有效方法。

成吉思汗当时就下命令班师回国，并派遣使臣渡过印度河，敦促八剌回师。八剌在当天就向北返回，大概他也盼望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了。八剌率军与成吉思汗大军会合，由北面向东前进，渡过阿母河，经过布哈尔时，当地的*大都前来迎接大军，热烈欢送他们回国。

成吉思汗在这里召见了回教的主教。主教的名字叫曷世哀甫，拜见过成吉思汗时，他详细地向成吉思汗陈述他们的教规。

成吉思汗对他说：“你说的话都很对，但是我听说*做礼拜时，必须要赶到宗教创始人的墓地去朝拜，回教创始人叫摩罕默德，他的墓地在麦加城。路途遥远，这也未免太拘束了。既然天主已经颁布了明确的经典，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地明确，为什么一定要限定在什么地域呢？”

曷世哀甫听了成吉思汗的话，也不再进行争辩，只得听从成吉思汗的命令。

成吉思汗停了一会儿，又对他说：“我已经率领大军征服了这里，从此以后，你们祈祷时，可以用我的名字，祈求保佑。你作为主教，以及各地的教士们，都全部免除向国家交纳税，免于向国家服从劳役，你可以代替我向他们发布我的命令！”成吉思汗这样对*因势利导，想来也可能是由耶律楚材出的主意。

成吉思汗率领蒙古大军，就在布哈尔暂时驻扎了下来。一边派遣信使命令术赤率军前来会合，一边派遣信使命令者别和速不台两位将军率军班师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