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下
蔚蓝的天空,金‘色’的沙滩,湛蓝的海水,微‘波’泛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从遥远的地平线上嬉笑追逐着朝自己涌来,海水溅到脸上、身上,又从脚面缓缓地退去,感觉痒痒的,却又挠不到。四下望去,如此美丽的景致中却空无一人,就连自己也不见踪影,只觉得一种心跳的声音,一种腥咸的气味伴随着“呼啦……呼啦……呼啦……”的响声,充斥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味道似乎代表着什么?脑海里有一种模糊了很久的意识正在渐渐苏醒。
“大海”正在昏睡的‘女’子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然睁开亮如晨星的眸子,丝毫不见刚刚睡醒后的惺忪。
“这是哪里?”原本惊异的声音发出来却如破锣般嘶哑,有着许久未开口说话的痕迹,但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随着她睁眼的那一刻,她的手脚就开始下意识的活动,此时已经距离‘床’榻几步之遥,只要拉开这屋里唯一的一道‘门’,答案就会出现。
“你醒了?”‘门’开了,却是从外面被人推开的,面前站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因为背着光所以看得不太真切,又或许是因为躺的时间太久的缘故,所以她抬头看向来人时再次感觉到头晕目眩。
在身形摇摆的瞬间,腰身一紧,下身一轻,有些不太清明的脑袋就撞到了一副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只觉得很舒服、很舒服。
男子嘴角微微扬起,抱着‘女’子来到‘床’榻跟前,将其轻轻安放好,却看到她因为没有穿鞋而有些尘土的布袜时微微蹙了蹙眉头,想也没想就伸手扯掉了,‘露’出一双洁白如雪的‘玉’足泛着‘诱’人的光泽,更在布袜脱去的一瞬,十个脚趾微微勾了起来,看起来就像她的主人一样俏皮。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安然坐在‘床’上的‘女’子眼眸微闪,不甘心就这样被人摆布,一丝恶搞的念头油然而生。
男子一阵错愕,问‘女’子:“你不认识我了?”
‘女’子困‘惑’地摇了摇头,将下巴扬得很高,用一副不容冒犯的神情说道:“你到底是谁?我又为何要认识你?”
男子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如三九天一样‘阴’寒,双眼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慌‘乱’,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将子越先生给我请来。”
‘门’外有人应答,很快就听见脚步急促离开的声音。
眼前的‘女’子虽然看似坚强,但如水的双眸却在忽闪的睫‘毛’中显得有些不安,或许是自己的表情将她吓坏了吧,毕竟连续睡了三天,脑子暂时‘混’‘乱’也不是不可能,男子自我安慰道。这样想着,人就在对面的小凳上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床’榻上一直观察屋内陈设的‘女’子‘露’出一个宽容的笑容,像是解释,又像是在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你叫林倾宸,是京城林家二房的长‘女’,今年芳龄十五……”
林倾宸忍着翻白眼的举动,在心里腹诽,这些还用你说吗?我当然知道我是谁了,只不过这个游戏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玩,我就犹如被人扯线的木偶,任你摆布,幸亏你摆布的好,我才能逃脱此劫,要是你摆布的不好,我这颗美丽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了。如今又这么被你‘弄’来,未免太便宜你了,我总要收些税银心里才会平衡。
“那我为何又到了这里?”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林倾宸就像是一个极度探求学问的学生一样问个不停。
宗泽翰由最先的思忖一番后再应答,到现在已经连想都不用想了,回答的时候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又是谁?”提问的人神‘色’倨傲。
“我是文泽翰”回答的人神‘色’镇定。
“我们之间很熟吗?”提问的人带着一丝“困‘惑’”。
“当然”回答的人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到底有多熟?”提问的人带着一丝不安。
“你是我的……娘子”回答的人嘴角已经翘到了天上。
“啊……”惊愕、气恼、无措、羞涩,一时间让小老虎一样发威的林倾宸无所适从,轻绕着手中一缕秀发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答才不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好个鬼丫头,居然想用这招对付自己,要是一般人说不定就被她‘精’湛的演技糊‘弄’过去了,可是眼睛比鹰隼还锐利的宗泽翰又岂能因为她的这个小把戏就被‘蒙’‘混’过去。刚才的慌‘乱’不过是因为担心她经此一劫身体受到了什么损伤,可是静下心来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安排毫无疏漏。给她用的‘药’里本身就加了护体的‘药’材,而马车掉下悬崖的前一刻人已经被安然转移到了平地,这几日的昏睡不过是因为自己不忍她受到太多磨人的瘙痒,加速她脸上和身上的红疹快速散下去的一种措施。
后来看见她嘴角不经意的上翘,就知道她是骗自己的,不过并不急着拆穿,反而和她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想看看她最后如何收场。
“爷,子越先生来了。”‘门’口传来长生的通报声。
“让他进来。”宗泽翰看着林倾宸答道。
“哎……不用了,我‘挺’好的。”到底还是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人把身份改变了,林倾宸出声阻拦。
“你确定自己完全好了?”宗泽翰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自然是好了”林倾宸忍不住瞪了宗泽翰一眼,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还有这么嬉皮的一面。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突然又问我自己是谁?我是谁?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宗泽翰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爽朗。
这样的事做一次也就够了,不可能有第二次,林倾宸讪讪地笑了一下,习惯使然,开始为自己下一步要走的路做着打算。和亲的队伍出发了,自己也被光明正大的留在了天邺王朝,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做,自己也该拿个主意了,还有爹爹派的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没有坐上去金萨国的船,自己现在坐在这里,那些回京的官员又是如何向林家‘交’代此事的呢?这些都要去落实,林倾宸一时之间忘了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
宗泽翰等了半天没见林倾宸反驳他的话,就一直细细瞧着她脸上忽喜忽忧的表情。
“在想什么?”一双如水的眸子因为沉思而显得有些怔忪,眉心微蹙,嘴‘唇’微抿,似有万般烦恼拢聚在心头。终是不忍看她这样折磨自己秀气的眉‘毛’,宗泽翰开口问道。
林倾宸回过神看着宗泽翰,却说了一句:“我有点饿了。”
是啊,睡了三天三夜,是个人都会饿的,宗泽翰也不‘逼’她,叫人端上饭菜。因为有神医在此,所以知晓林倾宸大概醒来的时间,也就备好了适合她吃的食物。一碗软糯的粳米粥,一碗嫩滑爽口的‘鸡’蛋羹,一盘切得如发丝一般细的小菜,没有米面主食。
知道饿久了是不能狼吞虎咽的,所以林倾宸先喝了几口水开开胃,然后才端了粳米粥、‘鸡’蛋羹依次吃起来。不一会儿,桌上的饭菜已经见底,林倾宸将碗筷放下,自有丫环上前捧了洗漱用水伺候。
“你躺了几日,适才又吃了饭,不如我陪你到外面走走,也顺便给你讲讲我对这件事的安排。”宗泽翰起身,招呼丫环进来给林倾宸更衣梳洗,自己先到外面等候。
此次将手中诸多事宜安排好,是要回去同父皇和皇兄一起磋商几件重大事情的,可是又接到密报,说是卧龙先生测得时机尚需等候,所以他也就不急着回去了。如今天邺王朝的一大半国计民生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起事也就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无论是以金萨国之名救助边境难民也罢,还是用成千上万吨的‘药’材收拢人心也罢,金萨国的势力已经触及到天邺王朝的每一个角落,一旦挑破了这层窗户纸,天邺王朝的君主只需换个姓就行了。除了血‘性’方刚的军中男儿和‘吟’诗‘弄’词的文人,大半的朝廷官员早就是金萨国的追随者,这么多年盘桓在天邺王朝,积极经营书院、酒楼商铺,三教九流之中无一例外。
以金萨国的实力,当年的二十万‘精’兵直取天邺王朝不是不可能,只不过那样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少则两三年,多则十年,终将会得到一个元气大伤,遍地灾荒的国家,更要历经二三十年的休养生息才能缓过一口气来,然后再历经二三十年才能重新步入辉煌。当年意气风发,充满雄心壮志的父皇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会点了二十万大军,准备与刚登基的弘帝一教高下,却意外得到一个人的相助,这才熄了用武力灭掉天邺王朝的打算。与其急着去接收一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王朝,不如把它当做自己的孩子慢慢养着,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给他换件华丽的外衣不是更好。
对于一个真正的帝王来说,权利固然是最重要的,可是享受最后的成功更令人动心。于是,才有了历经二十三年之久的暗中策划,全方位布局的艰辛历程。如今,那巍然高坐的弘帝在他们‘精’心编制的巨网中依然做着称霸天下的美梦,殊不知这天邺王朝的天下,其实已经是文家的天下了,而文家的天下又何尝不是金萨国皇室的天下?
“我准备好了”一道清甜的嗓音唤醒了沉思中的宗泽翰,他回头望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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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有高超的医术,有聪明的头脑,到哪里都有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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