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彩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掏出纸巾胡乱地擦了脸,掏出手机来给一个好友打了电话,电话及时接通,应彩有些急迫地说:“小雅,你借我点钱好不好?我爸爸……”
“小彩啊?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今天晚上去‘流欲’啊,有大热闹看呢。”应彩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是啊,这个大都市里,能交到几个肯借钱的朋友呢?不过只是彼此熟悉一点点,转首就各安天涯了。谁救得了谁呢。
借钱的话没有再提,应彩僵硬地笑了一下,看热闹,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看热闹?只听电话里小雅的声音说着:“听说今天晚上‘流欲’夜总会里有个很有意思的活动,拍卖**,真的是滑稽,这年头妓女比处女还要多,那些女人还真以为修修补补就成处女了?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能卖个什么价……”
小雅是应彩在模特圈的朋友,和别的不少模特一样,没抗住生活的压力,前后被两个男人包养过,仔细论起来,她其实和夜总会那些靠皮肉吃饭的女人没什么太大不同,不过是卖的价钱更高一些,需要接的客人少一些罢了。这个大都市里面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
能卖个什么价?应彩的心里闪过一个想法,假如那样真的可以赚到钱的话,她可以去尝试一下,拍卖**,她苦苦守了二十四年的**。从前她总觉得,靠肉体赚钱的人可耻,现在想想,那是因为她没走到那一步,真的走到绝路的时候,莫说卖个**了,就是把身上的肉割下来卖了她都愿意。
清纯如应彩自然不明白,夜总会里面的男人,要的不是肉,而是肉体。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好的,今晚‘流欲’里面见。”应彩做了这个决定后,心里就不乱了。她结束了和小雅的电话,然后拨了个电话到医院去,电话被一个淡漠的声音接了,应彩忙开口说:“你好,我是应彩,你刚才给我打过电话的,我明天早上就去医院缴费,请你们尽全力救救我爸爸。”
“明天早上啊,要是明天早上不来,我们也没办法。”淡漠的声音简单地答复了之后挂了电话,似乎关心的只是明天早上这个缴费时间,至于病人的死活倒显得无关紧要了。
和医院那边通完电话后,时间勉强够上午饭时间。应彩却是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妹妹就这样走了,听话懂事的妹妹一定接受不了巨额的医疗费用,不想连累亲人所以才走了这一步吧。她不由想起上周去医院看望妹妹的时候,听到妹妹说过的,姐,别乱花钱了,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治不好了……
应彩感觉眼睛又开始酸痛,那种眼泪流干却还想哭的感觉,就算治不好,也不可以这么样的走啊,总还是有许多的生命可以用来享受生活的啊。说白了,一切都是因为钱,钱。
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应彩走进去买了瓶廉价白酒。白酒这东西,价格越是低廉,就越是够烈,真要奢侈得不像话的白酒,反而是酒性温和的。应彩需要酒,最起码整个下午的时间她需要它,不然心头那一抽抽的疼痛要拿什么来缓解?
没有地方可以去,租的房子已经欠了好长时间房租,大白天的回去还不得被房东给催死。应彩就在一个类似街心公园的地方坐了下来,拧开酒瓶的盖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辣,很辣,同时带着浓烈的酒精味,从前她特别讨厌喝酒,可是现在除了用这种浓烈的辣味和酒精味来分散心头的悲伤,她还能怎样?
日暮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整个白渚市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刚拉开一片幕布的一角而已。
下班高峰持续了好久,路上的车辆还是堵得厉害,车流不断,人流不息,人们脚步匆匆,人们烦躁不安地等待着前面交通能好转一些,人们不耐地想着今天的失意担心着明天的危机,欲望都市的上空,除了各类的化学粉尘外,便是人们内心膨胀出来的各种欲望了。
这许多已遂和未遂的欲望,在这样的灯光迷离的夜色中迅速的发酵和变异,于是便有了“流欲”夜总会这样的地方,声色犬马,纵情寻欢,放浪形骸,以一种近乎堕落的方式控诉着讽刺着各种流动的变化着的欲望,各种可耻的,或者高尚的欲望。
应彩早早的就来到了“流欲”,她面色麻木的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等待着小雅口中说的拍卖**的活动的开场。孤注一掷,除了这条路她别无选择,她冷漠却又认真的看着台上暖场的女郎上下翻腾地跳着艳色无边的钢管舞。
应彩对于流欲这样的场合的一切都非常陌生,她从前根本就不会来这样的地方,可是现在她必须立刻对这
里熟悉起来,假如她都愿意卖了还没人乐意买,那该有多滑稽多可笑啊!她认真的看着艳舞女郎的眼神,舞姿,她告诉自己,学会这些,学会了就有钱了。
流欲作为白渚市最顶级最奢华的夜总会,来到这里的人,自然不会只是为了看一看艳舞,除了大厅里面的音乐和艳舞以外,各种功能齐全的包厢,会所,才是高层人物的活动地点。
只有你想不到的服务,没有流欲提供不出来的服务,一个流欲夜总会大厦,几乎囊括了白渚市所有层次的人物的娱乐需求。
一辆异常气派和奢华的黑色跑车在流欲门外的停车场上停了下来,资历久点的看场保安一眼就能认出这辆的不凡之处,帝君跑车,自然是和其他的车子不一样的。
车子停稳之后,下来一位戴着茶色墨镜的男人,一米八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高大挺拔,茶色墨镜遮挡着面容看不清楚喜怒,看似神情平和,举手投足间却又散发着隐隐寒气,让人不敢逼近。此人不是上午的时候在祥渚大酒店出现过的君承桓又是谁。
君承桓的身后好几个气势不凡的男人也纷纷下车,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一队人默不作声的朝着流欲夜总会的大门走去,可是那无声的气场却震慑住在场的所有人,大家不由自主的后退,给他们让路,然后凡人膜拜天君一样的看着君承桓一行人朝着流欲的钻石VIP会所区域走去。
钻石vip会所区域的一号会所早已经准备好,君承桓在走进会所的时候抬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稳稳地在会所里面的主位上坐了下来。盘龙国际,这名字听起来好听,实际上经手的都是黑道上的事务,许多的事情没办法摊在明面上说,所以才选在这样的夜总会里面开会商讨事情,就算是商讨,多半也用的是道上的暗语,自己人明白就好。
会所的门被两个石雕一样健壮的保镖从外面守住,一行人各自落座后,会议便开始了。
说起来“盘龙国际”这个横跨十来个国家的黑道组织,它是君承桓的叔叔一手创建的,可惜的是君承桓的叔叔一辈子没儿子,唯一的一个儿子在年幼时被别的帮派恶意绑架后撕票了,而君承桓后来以天下千年难得一遇的聪颖才智博得了叔叔的厚爱,自然而然的叔叔过世之后,盘龙国际掌权人的位置就传给了君承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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