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亲王府。
主院落——梧桐阁。
“谁让你进来的?滚,快滚出去……”
“元秀,你不得好死,梧桐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哈哈哈……”
一声声蕴含愤恨杀意的低吼,从毓亲王府主院落‘梧桐阁’爆出。
乌扬嘎身为毓亲王妃,蒙洲乌特国沃斯族族长爱女,竟然会被人暗算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原先可以笑傲草原的梧桐花姿容,变成现在满脸血洞,血洞间脓水横流,周身萦绕着呛鼻的腥臭味道,以及被人以蛮力硬生生折断的四肢,现今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等死。
当乌扬嘎望着洗脸水中的倒影,愤恨低头‘砰’一下顶掉丫鬟端着的铜盆,发狂般把丫鬟赶出内室,梧桐额头鲜血汩汩流出,而她只能闭上眼,泪水自眼角悄然滑落,唇角却扬起一抹笑,怎么看都嗜血诡异。
毓亲王早已摒退簇拥而来的小厮侍卫,年轻隽容之上神色如昔,默然直立院前,并不以身后重金礼聘而来诊治的孤影笑为意,细细听着梧桐阁内迸发出的咒骂哭喊声,深邃眸中一抹阴鸷一闪而过,视线仿佛越过梧桐阁,落在蒙洲乌特国那无垠大草原上,他们也都回到三年前,没有任何直接利害关系,仅仅是豪爽美丽的草原姑娘爱上了购买马匹的元国男子……
‘嗷呜……’
毓亲王默然直立梧桐阁院前差不多半柱香光景,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思绪被其他院落传来的几声猛兽咆哮嘶吼声给硬生生拉回现实,头也不回的擅先步入院中,直直
走到主寝室门口,手上动作轻柔推门而入。
“谁?”
屋中有人埋伏。
毓亲王领着近乎隐形的孤影笑步入主寝室,就得知屋内早有人埋伏,为此周身戒备,气沉丹田,内力瞬间充盈游走经脉八荒,威严低喝问道。
“元秀,纳命来。”
一道婉转如黄鹂般清脆的嗓音响彻主寝室,纤细合度身形在‘燕子三抄水’的轻功破风袭来,衣袖间银芒一闪,一对形同燕子的燕子铛稳妥置于双手指缝,唰一下袭上毓亲王挺直背脊,试图将燕子铛对穿他胸膛的目的尤为明显。
毓亲王早有迎敌对策,宽大衣袖瞬间涨开,一股夹带丝丝劲风的气流拂开燕子铛,右掌中指佩戴的那只金镶玉戒指脱手而出,狠厉嵌入女刺客皮肉,无丝毫怜香惜玉之情。
“嗯。”
痛苦闷哼声响自女刺客喉间,轻盈如燕般空中飞掠而过的身形踉跄跌落地上,衣袖中再次精准落入指缝的燕子铛不怕死的再次袭上旋身直立的毓亲王面门,利用他抬手拂袖震开燕子铛的刹那间隙,冲破主寝室左墙上的窗棂,灵巧翻身跃上院中树干,脚尖轻点树叶后飞离院落。
毓亲王望着一击不中立即撤退的女刺客,面色暗沉冷凝,抬腿往夫人内室疾行,‘叮’一声,被内力拂开坠地的四枚闪着银芒的燕子铛,在精美镶金线矮靴下踩碎化为齑粉,粉末窜起,融进风里,滑过两人周遭,最后隐匿屋中角落。
“孤神医,本王府邸门禁不严,让你受惊了。”
毓亲王神色不明瞥一眼始终未动过
的孤影笑,邪气阴鸷的寒眸中满是对孤影笑的赞许欣赏,屈尊降贵抬起左掌做‘请’状,招呼他一同步入内室。
“在下无碍,王爷不必自责,请。”
孤影笑望着半开虚掩的内室门扉,面色淡漠如常,仿佛刚才发生之事他从未看见过一般,顺着毓亲王左掌进入王妃所在的内室。
“孤神医见多识广,是不是早已看清先前女刺客使出的轻功为‘燕子三抄水’?她的武功路数更是燕子神偷成名江湖的燕子功?”
毓亲王心思百转千回,想到早在二十年前,神偷燕子门被朝廷剿灭后,自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二十年,今日怎会还有人使用燕子门家传武功潜入王府刺杀他?
难道今日刺杀行动又与是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老三老九他们挂钩?
还是其他几路想要从他手中夺取兵权的人马?
就连身后这位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神情的孤影笑,同样脱不开关系,心想怎么请他进府诊治就横生这么多枝节?尤其他还破天荒的带了两名随从进府,这么多巧合,说不定全部都是他一人所为?
“王爷家事,元国政事,在下一并没有参与其中的兴趣跟意愿。”
孤影笑望向全身戒备依旧的毓亲王,淡漠一笑出声表明立场,不以为然自行背起药箱越过他,走入许久未发出喊叫咒骂声的毓亲王妃所在内室。
“孤神医真是医者父母心,本王真是越来越欣赏你,先前本王派人传话与你,想让你留在本王身侧,直至治好本王王妃疯病的提议,不知孤神医考虑的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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