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幽梦

第24章 一帘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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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女人天生爱做梦,我也不例外。我的人生仿佛就是一个一个的梦境连缀起来的,我总是从一个梦境里走出来,又走进了另外一个梦境里。

我无数次的梦见自己端坐在教室里,一边认真地听老师讲课,一边认真地做笔记。老师讲得很快,很模糊,内容的跨度很大,我好象一个也记不住,心里很着急。究竟有多久没有学习了?大概有十几年了吧。间隔的年代太久远了,以前学过的东西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我依然常常留连在青青的校园里,流连在单纯而幼稚的同学中,流连在安静的教室里,过去的一切都是一个温馨的梦,依然甜蜜在我的回忆里。它是那么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我仿佛永远都活在自己的梦境里,生活就象那一个个走不完的梦境,有悲有喜,有振奋也有失落。

我们一家人正高高兴兴地行走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中,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可爱的外侄女象一只快乐的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她穿着一件美丽的白衣服,我们时常爆发出一阵阵快乐的笑声。突然,我听见丈夫对侄女说:“你的大妈要被狼咬了......”恍惚间,周围的人全都变成了狼,将我团团围住,眼睛里闪着绿莹莹的凶光。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天还没有亮,又是一场噩梦,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入梦。

远处传来了一阵细细的丧乐声,赶着出殡的人早已忙碌起来了。近处忽然响起了一声声礼花冲天爆炸的声音,礼花呼啸着摇曳着冲向天空,爆炸开来,散落开来,飘向远方,消失在静夜里,湮没在黑暗中。丧乐的声音渐渐变得响亮起来,又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天空中,四周又恢复了静寂与黑暗。

窗外,朦朦胧胧透着一层白晕,四周依然一片寂静。忽然,窗外响起了一声声悦耳动听的鸟叫声,宛如一首优美动听的乐曲在耳畔轻轻地萦绕着。开始,它只是轻轻地唱着,渐渐的便响亮起来;开始,只有一两只鸟在唱歌,后来越来越多的鸟儿扯起了喉咙唱起来,为人们拉起了起床号,催促着人们早早起床。窗外,渐渐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了轻微的咳嗽声,楼道里响起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我猛地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黑夜已经过去了。

今天立春,春的脚步已经悄悄地走到我身边,冬天的脚步已经在不经意间悄悄地离去。“春天来了,冬天已经过去了。”我自言自语地说。我深深地呼吸着春天的气息,穿衣起床,将过去的那冬天的故事整理顺畅,倾注于笔端,不再隐藏自己,不再封闭自己。

我爱做梦,常常能清晰地记住梦的内容,常常在梦中搏斗着,一直搏斗着醒来,醒来后依然搏斗着,一直到我取得胜利为止。以前我总是害怕做噩梦,总是惊叫着,痛哭着醒过来,如今当做噩梦已经成为一个习惯之后,反而不再感到害怕,不再逃避,鼓起勇气来搏斗,来同我的恐惧心理搏斗。在搏斗中获得力量,在搏斗中获得信心,在搏斗中领悟人生的真谛。

梦,只不过是人的深层心理的反映而已。如果你春风得意,你会常常做美梦;如果你的人生坎坎坷坷,如果你走得跌跌撞撞,那你当然会常常做噩梦了。美梦噩梦都是梦,是梦总会醒,犯不着为了一个梦而伤心哭泣,痛苦伤神。

巴金晚年疾病缠身,饱受失眠之苦,常常躺在病**一动也不能动,不能看书不能写字。然而,他的最后一部著作——《随想录》却是他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平躺在**用哆哆嗦嗦的手提起那支沉重的笔,颤巍巍地每天两三百字两三百字的积累下来的。晚年的巴金躺下了,可他躺下的躯体却为我们书写着一个个大写而特写的站立着的人,书写着一个个闪光的灵魂。那么,他站着的时候无疑就是一发发光的炮弹,永远向着黑暗的最深处飞翔,永远在最黑暗的地方爆炸。给了黑暗势力一阵阵惊恐,给黑暗中的人民带来了一片耀眼的光明,带来了一阵阵春天般的温暖,照亮了一代又一代人脚下的路。

我依然怀念着两年前的那一场梦。当那一个高贵的女人一次次地被命运之神抛出城外之后,她不再哭泣,不在自怨自艾。她静静地躺在悬崖边,穿着一件枣红色的长袖连衣裙,体态婀娜曲线玲珑。她渐渐抬起头来,喘着气回头看了看身边的悬崖,看了看远方那渐渐消陨了的城墙的影子。她白皙的脸上**漾着一抹高贵的微笑,眸子里闪烁着宛若明星般灿烂的光辉。她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取得成功的!”一条大江在群山之间蜿蜒着,磕磕绊绊地冲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找寻着自己的灵魂的家园,扑入大海的怀抱。

两岸的青山对峙着,静默着,黑黝黝的青山反射出淡淡的青光,四野一片沉寂。头顶的天空,黑云被戳破了一个窟窿,千丝万缕的曙光笔直的射向大地。黑云终于渐渐地消散了,天空中撒满了淡淡的青光。黎明已经渐渐的来了,黑夜已经渐渐地过去了。

黑夜总会过去,黎明终会来到;春天已经来了,冬天就会过去。尽管还会有黑夜,但黑夜之后就是黎明;尽管今后的人生旅途中依然会有噩梦,但是,噩梦醒来就是黎明;尽管人生的路上还会有无数个冬季,但是,冬季过去就会是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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