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临死前交给他的…听着雷炎彬这句话,我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自在,无意中抬眼掠过悯怀大师的脸,发现他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难看。莫非…莫非这个白玉笛的真正主人是当年悯怀大师的初恋情人,那个小尼姑?!
雷炎彬看到我还在发呆,冷不丁的拍了我屁股一下。
我吃痛的捂着屁股,没好气的白了雷炎彬一眼,僵硬的冲悯怀大师咧了咧嘴,笑道:“这个是我娘…我娘交给我的,小时候,娘最喜欢吹奏这个曲子,今天来到清凉寺,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要吹这首曲子,打扰了大师弘扬佛法,真是罪过罪过。”
“那…那你爹呢?”悯怀大师哽咽着望着我,像是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行为过于热切,于是有些尴尬的后退了两步,客气道,“我…我跟你爹娘曾是旧识,这个白玉笛还是我当年亲手所制,送给你爹娘的,没想到多年之后我竟然有幸遇到他们的后人…施主,老衲一时激动,还请施主见谅。”
“我爹…”我扭过头来看向雷炎彬,瞪大眼睛想要问他我该怎么说,雷炎彬却只是对我勾魂一笑,没有任何的提示,我尴尬的再度回眸看向悯怀大师,迟疑的说道,“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爹了…我娘说我爹去了很远的地方,恐怕是不会回来了,我想我爹应该是已经不再人世了吧…”
“你爹…去了很远的地方…孩子,你、你多大了?”悯怀大师再度激动起来,握住了我的手腕,那种力道,疼得我咬住了牙关,看他这副架势,定是个习武之人。
他竟然问我多大了…这个我该怎么回答,按照当年他跟那个尼姑在一起的日子来算,多一年少一年都是不可以的,问题是我怎么知道他们当时到现在该有多少年?万一回答错了,不就穿帮了?
“他今年二十有二了,别看他瘦瘦小小的,其实年纪啊比我们都虚长一岁呢,小时候吃苦吃多了,个子就长不高了。”向奕彩及时出现,帮我解围,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拍着我的脑袋,笑容可掬。
我只好顺着他的话拼命点头,温热的**滴落在我的手背上,令我下意识的抬起了眼眸,这是泪水么?
只见悯怀大师轻轻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拭掉了眼角的泪水,有些感慨的叹道:“二十二年了,当真是二十二年了
,孩子,啊,不,应该叫你贤侄,你父母跟老衲很有渊源,你若是不嫌弃就在清凉寺多住几日如何?”悯怀大师幽幽的抬起头来,望着我,那双饱含真情的眸子令我不忍拒绝。
“既然悯怀大师都这么说了,苏沛自然要多住上几日。”我尴尬的回应着,心里就像是被重铅压住一般难受,欺骗这样的老人,会不会遭天谴啊…这可是我未知的朝代,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你姓苏?”悯怀大师诧异的望着我,问道,“你母亲姓林,父亲姓苍,为何你会姓苏?”
糟糕,要穿帮了!我心里捏了一把冷汗,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悯怀大师,苏沛自小在我雷家长大,苏姓是在他进入我雷家之后由我爹改的。”雷炎彬替我回答,让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放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贤侄,这段日子苦了你了。”悯怀大师痛惜的望着我,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迟迟没有松开。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真是既羞愧,又纠结。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向奕彩要我去捡这个笛子原来他是怕捡了这个引来麻烦,所以故意让我去的!他大爷的向奕彩,不仅合伙雷炎彬整我,还这么陷害我,让我假冒人家悯怀大师的儿子…阴险实在是太阴险了!
我不满的睨着向奕彩,很是憋气的咬紧牙关。
雷炎彬颇为无奈的站在我身旁,有些虚弱的抬起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身子靠着我,沉声道:“悯怀大师,这次我们前来实在是…咳咳咳…因为在下自小体弱多病,到了娶妻之年,却因身体的关系…听闻悯怀大师佛法高超,又精通医理,曾经帮助不少体质虚弱的人恢复健康,所以才赶了两天一夜的路来到清凉寺拜访,不知悯怀大师能否…咳咳咳…”
雷炎彬将头靠上我的肩膀,咳嗽声直冲我的耳膜,我嫌恶的瞪着他,真想一把把他推出去,真搞不懂,这一次他带我来是为了什么,像这种危险又容易露出马脚的活儿真不适合我干…我也就偶尔能欺骗个弱智少年,对于年长一些尤其是长着慈祥面孔的老人,根本就狠不下心来骗他们。
“这个自然不成问题,老衲自当会竭尽所能来帮施主调养身体。”悯怀大师望着雷炎彬,笑道,“这么多年,多亏了施主对贤侄的照顾
,老衲感激不尽,施主这几日定要好好休息,膳食老衲会吩咐弟子去准备。”说完还不忘看看我,又补充道,“贤侄,老衲先去给其他香客讲解佛法,回头你我二人好好地叙叙,多讲一些关于你小时候还有你父母的事情如何?”
我心虚的点了点头,小声道:“大师,小侄知道了。”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悯怀大师笑的合不拢嘴,在其他僧人的掺扶下回到了中庭,诵佛生再次响起,也令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我瘫软的坐到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拜托你们两个,下次能不能不要让我做这种事情,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要是在没有人帮我解围,恐怕我就真的要昏倒在这里了。”
“看来,悯怀大师真的把你当做他的儿子了。”向奕彩轻笑着蹲到我身旁,拍着我的肩膀得意的笑道,“我这可是给你了你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你该谢谢我才对。”
我不耐烦的拍掉他的手,没好气的吼道:“向奕彩,你大爷的,好事情不让我做,尽让我做这种缺德事,你要知道悯怀大师已经年过半百了,好不容易找到寻找自己亲生骨肉的线索还被我们扯断了,要是以后他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他还不伤心死啊!”
“我倒不这么以为。”雷炎彬打断了我的话,若有所思道,“这或许是有人故意将这个白玉笛留给我们的,那个人恐怕并不想跟悯怀大师相认,只是在暗处观察我们,而后伺机出手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肯出来跟悯怀大师相认,按理说他才是悯怀大师真正的骨肉才对啊?”我紧紧握着手中的白玉笛,刚才那悠扬凄美的笛音饱含的情感令人动容,明明有那么深刻的念父之情为何要隐瞒不肯出来相认?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雷炎彬轻笑着垂下头来,朝我伸出了手,“来,小沛沛,我拉你起来。”
我望着雷炎彬神采奕奕的脸庞,阳光透过他的背后刺痛了我的眼眸,那种临近黄昏的日头竟然也有如此的光彩,我眯着眼眸握住了雷炎彬的手,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
漆黑如墨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鹅黄 色,雷炎彬长长地睫毛也染上了一层橘,邪肆的唇瓣儿饱满而令人充满遐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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