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城中交手，怒恨悲情

华子他们每天都在艰苦锻炼，他们真的像我刚开始时一样，充满**，毫不懈怠。年轻人们在这样的情况下聚首，并且把我看做了楷模，做的每一次尝试都在顺从我的指挥。其实想要成为丧尸猎手并不难，难的只是持之以恒，难的只是勇气与信念。如今他们热血沸腾，勇敢无畏，这对整个团退来说可算是个好兆头。只是宽哥整天力不从心，他貌似不太倾向于这种生活方式，更不太适应和比自己小三四岁的孩子们一起，干这些无聊的事情。

宽哥是队伍里最大的，可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人对自己的尊重，反而时不时地受到华子他们的嘲讽与冷落。尽管华子被我警告之后，现在对他态度有些好转，可每当听到众人对我欣然附和的时候，宽哥竟有种莫名的失落。这些其实我都留意的到，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因为他过于自负了。

沿途向南走了三天的路，路上不时地会遇到丧尸，大多呈三三两两的出没。华子他们每天都在刻苦努力，遇到练手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于是一群人停下摩托车，操起砍刀铁棍，一溜烟地冲了过去，将丧尸团团围住，颇有些群殴的架势。几只丧尸根本敌不过这一群人的攻击，刚想要扑上去，便被杂刀乱棍劈砍而死。

见被砸成肉酱的丧尸已经没了气息，一群黑衣人终于停了手，我在后面骑着马朝他们挥挥手，示意大家抓紧赶路，他们这才齐刷刷地收起棍棒砍刀，重新骑上摩托车，朝着南面开去。

每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我的心里都有种莫名的安慰。南下带着他们可能是十分正确的选择，因为他们对我言听计从，而且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大家在末日旅途中团结一致，共同抵御丧尸，而且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融洽，这样的生活或许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宽哥的情绪始终调动不起来，他每次随着一群小弟一同下车围剿丧尸的时候，脸上都挂着无奈的神色，仿佛极不情愿的样子。当大家屠杀丧尸的时候，他又总躲在后面迟疑着不肯动手。他的确是个胆小细腻的人，连佳怡都说他在这方面有些像老三。不过他没有老三的亲和力，起码在这种队伍里，老三会和大家相处得很愉快。

再往南，又是路过一座小城。这一带貌似条件很一般的样子，一直走了很远也不见一座繁荣的都市。偶尔见到楼房聚集的地方，也都是些十层以内的，大多用作租赁生意，门口摆放摊位像集市一样。也许不该称作小城，用小镇更加贴切一些。

走着走着，华子他们突然将车停了下来，转过头，朝我指了指前面的胡同。远远望去，那里游走着四只丧尸，它们并没有发现我们，只是垂头丧气地踱着步子。

“天龙哥！我们过去将它们处理了！”

华子信誓旦旦地朝我请示道，他现在变得愈发主动，似乎十分热衷于这项任务。

“算了，这一带肯定有尸群，别发生什么意外。还是尽快离开吧！”

我环顾四周，隐隐地感觉到一种不安，似乎这些建筑背后隐藏着什么危机。自从南下以来，路过不少这样的城市，基本每一个城市里都会聚集一大批尸群，这里肯定也会有，只不过我们还没发现。

“哎呀，没事的！我们一帮人过去，几秒钟就能撂倒那四只丧尸！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华子一边说着，已经跳下了车。他们一群人对付三四只丧尸的确很容易，如果有突发状况，骑上摩托车逃跑就是了。我也没在意，勉强地点点头。

于是八个人又扛起砍刀棍棒，杀气冲冲地向四只丧尸奔去。由于四只丧尸彼此分开，八个人两两一组，分成四组，分别与丧尸对战。两个人对付一只丧尸，尚且不算难事，其他六个人已经“劈里啪啦”地将眼前的丧尸击倒在地，只剩下华子和宽哥还在与丧尸周旋。

或许说华子与丧尸周旋更为贴切，因为宽哥一直颤抖着不敢上前。

大家想要过去帮华子一把，却被华子厉声阻止，他是个好胜的年轻人，怎么能这么轻易认输。

华子手里紧握一米长的砍刀，一边朝丧尸的脖子上砍，一边急促地躲闪着，可他面对的丧尸体格强壮，身材魁梧，砍刀落到脖子上只是劈开一道道口子，鲜血从肉缝里喷溅出来，丧尸竟安然无恙，继续朝华子凶猛地进攻着。华子想弯下腰，砍断丧尸的小腿，可每当准备攻击的时候，丧尸都会迅速地扑上前来，华子不得不重新闪开，另寻时机。

“宽哥！快帮忙啊！”

周围的人大声朝愣在一侧的宽哥喊道。可宽哥仍旧端着棍子不停地颤抖着，脸颊的汗珠不断淌下。

“别特么喊他！他是个孬种，让我自己来！”

华子一边奋力拼杀，一边怒气冲冲地骂道。

这只丧尸对付起来十分棘手，挥舞一米长的砍刀或腰刀貌似很难搞定。可即便如此，华子也丝毫不让众人出手。也罢，华子躲闪得相当敏捷，刀法也逐渐纯熟，只是缺乏一定的力道。如果他独自一人成功击杀了丧尸，那他的战斗力便真的会提高一个层次了。我手里紧紧握着长刀，在一旁谨慎地监督着，一旦遭遇不测，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噗！”

只听华子躲过丧尸的袭击，弓身就是一刀，丧尸粗壮的小腿被砍开一半，变得一瘸一拐。不过它仍旧凶残无比，嘶吼着想要再次发出进攻。

突然，华子在躲闪的时候，丧尸猛地一回身，竟朝着宽哥的方向扑了过去！宽哥一不留神，被狠狠地扑倒在地，惊恐地挣扎着。

“妈的！这个孬货！”

华子一脚踹开丧尸的脑袋，朝着后脑壳儿“嗙嗙嗙”就是三下，丧尸的头颅顿时鲜血如泉涌一般，喷溅到宽哥的身上，抽搐一阵，便瘫软在地。

宽哥哆哆嗦嗦地掀开趴在身上的丧尸，重新站了起来，手里的铁棍早已抛到了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阿宽！你特么真是个龟犊子啊！都这个节骨眼儿你特么还不上！你是成心的不！”

华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薅住了宽哥的衣领。

“对……我就是孬种……我就是不敢杀丧尸……我就是龟犊子了怎么了！！！”

宽哥用微弱的气息回答着，突然语气变得愈发强硬。他是大哥，被兄弟揪着衣领训话，他怎能甘心。

“曹你吗，你再给我横一下！”

华子抡起拳头，怒视着宽哥。

“华子！快松手！有话好好说！”

我上前一把将华子推开，将宽哥护在身后。华子见自己被拉开，咬着牙死死瞪着。

“天龙哥！你也看到了，他刚才那个怂样！要不是我下手快，他早死了！”

“怂样？谁没有怂的时候？现在这个世道，谁的命都金贵！怎么就不能胆怯一次！”

看着对宽哥无礼的华子，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指着华子大声喝道。

“天龙……不用你虚情假意……我就是个孬种……我承认！你不必这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宽哥突然在身后嘲讽地说道，他面带微笑，像是失去了理智。

“宽哥……你……”

我站在那里，诧异极了，背后像被尖刀狠狠地戳了一下。没想到一直好心好意替他出头，却被他如此对待。

“天龙，你一直都把你自己当成这里的老大，你以为这样虚伪地说两句好话，就能让我感激得五体投地么？我比你们都大，我才是你们的大哥！可你们尊重过我么？你只想着在兄弟面前逞强好胜，然后让大家都崇拜你，敬畏你，可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宽哥颤抖着站在我身后，嘴角抽搐着，眼睛使劲儿瞪着，血丝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像是突然间被恶魔附身一样，语气强烈，充满抱怨，他像是恨透了我，尽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好意。所有人都震住了，傻傻地望着他，仿佛此刻的宽哥完全不是过去那个儒弱胆小的宽哥。

“……我是胆子小，从小就这样……我不敢杀丧尸，更不想这么做！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愿意打打杀杀，和丧尸争个你死我活！难道这点儿愿望，都实现不了么？人类为什么就一定要和丧尸拼命！难道无忧无虑地过着寨子里面的生活不好么？……”

宽哥说着说着，声音突然抖动起来，紧跟着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鼻子、嘴不断地涌出鲜血，他的瞳孔放大，气息急促，身体**着，他被病毒感染了！！！

华子彻底慌了，刚才满肚子的恶气还没等释放出来，便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大家赶忙找来绳子将宽哥捆住，围在中间，无奈地望着他。

宽哥不再说话了，他正在处于变异的过程中，或许过不了几分钟，他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人，一个凶猛残暴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