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报复塔塔儿人杀父之仇

经过长期的东征西讨，铁木真的力量日益强大起来，他可以依靠自己的军队对外进行大规模的战争了。1202年的春天，铁木真出兵征讨夙敌塔塔儿，六年前的1196年，金章宗承安元年，铁木真和王汗曾经趁塔塔儿被金朝击败之机，帮助金朝再创塔塔儿。

一年前的1201年铁木真和王汗又在抗击札木合联军时，再次打击参与联军的塔塔儿。然而塔塔儿尽管屡次遭到打击，丧失了元气，但仍然拥有相当多的部众，占据东部与铁木真为敌。

这一次，铁木真的目标是塔塔儿的两个主要部落：察罕塔塔儿、按赤塔塔儿，将他们彻底消灭，稳固地占领蒙古高原东部地区。

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也为了一改从前作战时贵族们贪抢财物，不听指挥的弊病，在出征之前，铁木真发布命令说：“打仗的时候，不许抢掠财物，把敌人打败了，他们的东西都归我们所有，那时大家再分用。作战需后退时，应退向原阵地，退回原阵地后不再肯返身力战者，全部斩首!”于是军纪严整，战斗力大增。

在答阑捏木儿格思，今天的贝尔湖南讷墨尔根河地方，铁术真挥军向塔塔儿进攻，一举将敌人击溃。溃军西逃，铁木真又穷追至兀鲁回失连真河，在今天的东乌珠沁旗境内，杀死了他们的首领，掠获了大批塔塔儿人。

然而在战斗中仍然发生了严重的违纪事件。违纪的是以前推举铁木真为汗的乞颜氏贵族阿勒坛，忽图剌汗的儿子、铁木真的堂叔，答里台斡赤斤，铁木真的亲叔，忽察儿，捏坤太子的儿子、铁木真的堂兄三人。他们依仗亲贵和辈分比铁木真高的身份，未等分配战利品，便开始抢夺财物据为己有。

他门不把铁尔真的命令放在眼里，岂不预示着他们可以随时背叛铁木真么？为了维护汗权的尊严，做到令行禁止，铁木真派者别、忽必来二人毫不客气地没收了他们抢掠的财物。

答里台斡赤斤三人为此心怀怨恨，不久便脱离铁木真，投往王汗一边，并且参与攻击铁木真的行动，然而铁木真这次巩固汗权，制裁旧贵族的果断措施，为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在统一高原的角逐中最终取得胜利，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征服了塔塔儿之后，铁木真在一个大帐房里召集乞颜氏贵族开会，商议如何处置塔塔儿部众：他们议沦说：

“为了消灭自古以来，

迫害我们父祖的坏塔塔儿人，

要把他们像车轴高的男人?

不用问就杀死，

把余下的妇女和儿重，

分给各家，

当作守门的奴隶!”

最后这样做出了决议。开完会，别勒占台从帐房里出来遇见塔塔儿部人也客扯连。也客扯连问他：“你们议沦下什么事?”别勒古台说；“决定要把你们像车轴高的男人都杀死!”也客扯连听到这个残酷的决定，火速去通知塔塔儿人，让他们做好防守准备。

塔塔儿人闻讯，一齐会集到山寨上，拼死抵抗铁木真军队的进攻。虽然铁木耳军队最终攻克下山寨，但是自身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被俘的塔塔儿人知道，他们将面临像车轴高的男人部被杀死的厄运，便一齐说：“和你们同归于尽!”在大屠杀开始之前，每个人都袖藏一把利刀，到时与进行屠杀的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使铁木真的军队再次增到极大的损失。

铁木真率领的骑兵部队到了客鲁伦河的上流，命令侦察兵侦察汪罕部队的情况。得到士兵的报告，才得知札木合被紧紧追击，穷途末路，无所归附，已经投降了汪罕部落，汪罕已经率领军队回去了。

铁木真说：“他为什么不派人来，把情况报告我！”铁木真心里很不满意。别勒古台在他旁边，对他说：“汪罕既然已经带兵回去了，我们也不必去追问他了。只是塔塔儿部落是我们的世仇，我们正好乘胜追击，消灭了他们！”铁木真说：“现在我们暂且回去休息几天，再去攻打他也不迟！”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铁木真率领军队攻打塔塔儿部落。塔塔儿部早已有所防备，召集各部落军队，与铁木真军队决一死战。铁木真听说敌人人多势众，也不敢轻敌，轻举妄动，等闲视之，就发布号令，对各支军队严明军纪，约法三章。

第一条，临战时不得专门抢掠敌方财物。第二条，战胜后也不能贪财，等待部署完成，把缴获的所有敌人财物，作为战利品，论功行赏。第三条，部队的军事行动，都必须听从主帅的命令。不听从命令的必须斩首，如果部队撤退后，接到命令重新参加战斗，必须立即向敌人进攻，如果畏缩不前，必须斩首。

古话说，军令如山。铁木真的军令既然发布，全军风貌就焕然一新，军威大振，士气高昂。接连和塔塔儿部落交战了几次，塔塔儿军队虽然顽强抵抗，但是都因寡不敌众，弱不胜强，被铁木真的军队占了上风，被打得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塔塔儿部落首领，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塔塔儿部落军队过去也是屡战屡败，根本无法与铁木真军队抗衡，在这里我们就不必多说了。

铁木真军队把敌军追得无踪无影了，才停止追击，召回部队。检查部队人员伤亡情况，只有阿勒坛、火察儿和答力台三个人违抗了军令，私自劫财物。

铁木真非常愤怒，命令哲别和忽必来两位将军，把他三人传入军营，向他们申明军法，准备严加惩处。部下的各位将领都跪在地上向铁木真哀求，请铁木真对他们免于处罚。

铁木真说：“你三个人与我是同一祖父，都是来源于同一祖宗，我怎能忍心加罪给你，但是你们既然推举我为部落首领，并发誓听从我的号令，我当然不能因私废公，乱了军法。现在由于各位将领为你求情，我这次就饶了你们，你们应悔过自新，将功赎罪！”

铁木真说完，又命令哲别和忽必来说：“你去把他们所抢掠的财物，全部收缴上来，充作公用，不能对我稍加隐瞒！”哲别和忽必来只得依照命令，严格执行。阿勒坛等人也退出帐篷，心里闷闷不乐，感到非常失望。

这件事对他们后来投奔汪罕，不能不产生影响。原来阿勒坛是忽都剌哈汗的第二个儿子，是铁木真的家族里的叔叔；火察儿是也速该的亲侄子，是铁木真家族里的弟弟；答力台是也速该的同胞兄弟，是铁木真的叔父。

铁木真做首领的时候，阿勒坛等人首先推举，所以铁木真一直对他们心存感激，铭记在心，因此才耐心地劝导他们。那三个人却自恃功高，违背誓言，辜负约定，这真是人心难料，防不胜防了。

铁木真召集齐宗族，和他们秘密商议说：“塔塔儿部落的仇恨，我是一直牢记在心的，今天幸亏战胜了他们，俘虏了他部落里的所有百姓，现在我要把所有的男子全部杀光，所有的妇女由各家族分配，作为奴婢使用，才能称得上是报仇雪恨。”部落民众齐声赞成。

商议决定完后，别勒古台出来，塔塔儿部落的人也客扯连和别勒古台认识很久，相交很深，就问商议的是什么事，别勒古台把商议的事情向他说了，也客扯连就去报告了塔塔儿部落里的人。

塔塔儿里的人自己知道迟早都是死，干脆就拼出性命，去攻打铁木真的营帐，亏得铁木真早有防备，急忙命令部下顽强抵抗，塔塔儿部落的人看见胜他不过，就一哄而散，撤退到了一座大山下面，倚靠着山势，安营扎寨，准备负隅顽抗。

铁木真率领军队猛烈进攻，足足相持了两天，才把敌方山寨攻破。当时，塔塔儿部落的人，除了妇女以外，各人都手执一把尖刀，向铁木真率领的军队乱杀乱砍，彼此都伤亡惨重，几乎各占一半。真是所谓困兽犹斗，一夫拚命，万夫难敌。这样直到塔塔儿部落的男子，几乎全部伤亡。那时铁木真的军队，也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