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申时,万俟静早被苏芷荞提醒去梳妆打扮了,而万俟凉则还是穿着那身随意找出来的青裙被留在那里,和苏芷荞对视着像是两尊雕塑一样。
“时间差不多了,凉儿也去准备准备吧。”苏芷荞有些嫌弃地看了万俟凉一眼,只要万俟静打扮得美美的,谁会管她什么样子。
万俟凉自然是无所谓什么准备不准备的,她现在的身份是烈王妃,打扮得花枝招展还不一定被人说成什么,倒不如老老实实地坐在哪个角落里充当炮灰。而且她的这种想法再见到皇甫越勋之后被实施得更加彻底,没想到这种场合他竟然会把李婉婉带过来,请帖上的确写了可以携眷参加,但是这个眷指的不会是侍妾之类的吧,也许他是认为这样可以显示出他们的恩爱,可是如果这样就未免太小家子气了,更何况万俟凉的身份还摆在那里,倒真是一点都不给万俟胜面子。
“姐姐,是我求勋带我来的,姐姐不会生勋的气吧?”李婉婉有些不敢看万俟凉,连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在旁人看来还以为她这个正室给了小妾多大的气受,不过李婉婉的容貌还有声音配合起来真的很像那种处处被排挤的受气包,所以就算万俟凉欺负她,也是她这副样子惹的祸。
“不用叫姐姐,你比我的年龄要大,你和王爷一直都是出双入对,没有什么可生气的。”
皇甫越勋皱了皱眉,万俟凉完全不在意的语气让他第一次感觉到刺耳,今天这种场合他也知道不应该带婉婉过来,只是架不住婉婉的请求,最后自己还是妥协了,本以为万俟凉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满,但没想到会是完完全全的不在乎,而且看样子她还很高兴他带了女伴来。
“你要去哪里?”皇甫越勋看到万俟凉要走,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万俟凉回头看了皇甫越勋一眼,“我随便走走,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的侍卫会把我带过去的。”最好是没有。
万俟凉已经这么说,皇甫越勋再阻拦倒显得他为人小气,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握住李婉婉的那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开了,手掌中空空的像是在追寻什么。
“勋,王妃是生气了吗?”李婉婉小鸟依人般地偎在皇甫越勋的怀里,抬起头,清澈的双眼溢满了自责,实在是太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了,让皇甫越勋的烦躁马上抛到了九霄云外,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怀中的佳人。
“没事,她就是那副德行,婉婉不用理会她。”
“可是王妃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但是真的不会担心她的,她有分寸。”皇甫越勋开口的第一句让李婉婉很开心,可是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越来越往下沉,你已经这般相信她了吗?相信到已经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了吗?
李婉婉低着头没让皇甫越勋看到自己眼中的疑惑和不甘,难道是已经对她这个青梅竹马感到厌烦了吗?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离开了皇甫越勋她要怎么活下去,带着这样的猜忌和恐慌,李婉婉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万俟胜举办的宴会皇甫越扬没有理由不来,只不过看样子太子妃没有跟过来就是了,也对,这么好的猎艳场所,有女人在身边岂不碍事?
皇甫越扬的出现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关注,其中不乏青年才俊和各色少女,看他们的样子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想看看谁会是第一个引起太子注意的人。皇甫越扬面对众人没有任何的不耐,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的笑容,再加上他本来长得就是一奶油小生,让人看起来不像是皇甫越勋那么有距离感,而且现在的局势对于皇甫越扬比较有利,众人自然会选择树大的那方,但却忘记了树大招风的道理。
“丞相近来可好?本宫最近事务繁忙,没来得及过来看望丞相。”
“太子哪里的话?老臣怎敢劳烦太子来看望老臣,应该是老臣去拜见太子才对。”
两个人没有什么营养的互相寒暄像是早就对好了台词一样,看在别人眼里无非也就是太子和丞相交好,而且这已经是众人所知的事实,以至于始终被冷落在一旁的皇甫越勋脸色并不那么好看。
万俟胜你个老匹夫,邀请本王过来想要给本王难看,门儿都没有。
“勋?你也过来了?”慕容伦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样子他也是受邀人员中的一个。
“术,看样子你也收到了请帖?”
“是啊,想要过来看看万俟胜在耍什么把戏。”慕容伦术一身白衣,束起的长发随微风漾起,精致的五官让人有一种过目难忘的魔力,尽管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却足以幻化出一幅美丽的画面,天地都可为之失色。
“看来我们的想法又达到了一致。”皇甫越勋一直很庆幸有慕容伦术这样一个朋友,一心一意地支持着他,他知道如果没有慕容家这一层关系,他是不可能有机会和太子党来抗衡的,这么多年的帮助,他始终铭记在心。
“怎么没见弟妹?”因为皇甫越勋的缘故,慕容伦术对万俟凉也有点了解,他很有兴趣见见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妹,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皇甫越勋自然知道慕容伦术指的是谁,那个女人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不见踪影了,他扫视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她。
“这样啊,那实在是可惜了。”
“术,你该不会对那种女人感兴趣吧,她完全就不像个女人。”皇甫越勋想起关于在万俟凉身上发生的种种,完全没有一点三从四德的影子,这样的女人娶回家连碰的兴趣都没有,话说回来,他们成亲这么久还没有圆方,这真是个奇迹。
“勋,你想太多了,那是你的王妃,我怎么可能感兴趣?”慕容伦术只是从调查中感觉万俟凉是个很有意思的女人,却从没有往皇甫越勋所指的感兴趣那方面想过。
李婉婉站在皇甫越勋旁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他们是完完全全地忽略了自己还在这里,毫无顾忌地谈论另一个女人,而且跟在皇甫越勋身边这么久,她从未听过慕容伦术会谈论到哪一个女人,可现在他们却因为万俟凉聊得火热,难道她真得是摆脱不了这个女人了吗?
今天下午知道皇甫越勋要出门,她旁敲侧击才打听出他到底要去哪里,可以说是死磨硬泡才让皇甫越勋带上了她,她不想让他和万俟凉又任何单独接触的机会,那样会让她太没有安全感,好像自己守护了二十年的东西突然就变成别人的了,这样的感觉让她怎么受得了,可是凭她一己之力又能怎么办呢?
聊得正欢的皇甫越勋和慕容伦术没有注意到李婉婉脸上的变幻莫测,但并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注意到了,混迹在人群中的一双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李婉婉的方向,甚至连他们说的话也收入耳中,一丝阴谋的笑容终是被挂在了脸上。
无聊至极的万俟凉避开了人群选择了更无聊的地方,丞相府主院后的一片树林,才走没多久就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马上闪身到了一棵树的后面,如果是小偷的话,她一定不会阻止的,只不过接下来那段不怎么和谐的声音算是怎么回事,而且听起来好像是两个男人,万俟凉一时间感觉有点难以接受。她偷偷地向声源地瞄了一眼,扑在另一个男人上面的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万俟凉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还没等她想起来就被一个人拦腰抱起,飞上了另一棵树。
万俟凉没有挣扎,闻着那股熟悉的薄荷香,回过头果然看到有琴珈天那张带着怒气的俊脸,大概能想到是什么原因的万俟凉只是笑了笑,便安心地倚靠在有琴珈天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体的温暖。
有琴珈天本来的怒气在看到万俟凉如此温顺的模样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安安静静地抱着她,只是地方不太对,**靡的声音传来,渐渐地好像还不止刚才万俟凉发现的那一处。
“怎么?有兴趣?”有琴珈天不满万俟凉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无关的人身上,半强迫地把万俟凉的脑袋扳了过来,直直地看着她。
四目对视,万俟凉嘴角挂着名为幸福的笑容,感觉心里暖暖的,“呐,有你,真好。”
万俟凉难得的撒娇让有琴珈天一愣,原本有些紧绷的嘴角顿时柔和下来,用很轻的声音,唤了一声‘傻瓜’。
可惜美好的气氛就是用来被破坏的,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想的,好死不死非得选在她和有琴珈天调情的那棵树下,不过在见到来人是谁之后,万俟凉满满的怨气瞬间变成了八卦的恶趣味,连累有琴珈天陪她一起做偷听这么猥琐的事情。
“静儿,我想你想得好苦啊。”皇甫越扬扫视了周围一圈,就是没网上看,确定周围没人之后,一把就抱住了万俟静,在一张嘴马上就要贴上万俟静的时候,被她给挣脱开了。
“太子自重。”万俟静若不是有求于人,绝对不会跟着皇甫越扬到这种地方来,被人看到完全就是在自毁名节。
皇甫越扬倒也不急,只是脸上明显的不耐,让万俟静有些害怕,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养在深闺的富家小姐,平时娇生惯养。刁蛮任性面对的都是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可是皇甫越扬的身份比她要尊贵很多,一下子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然万俟小姐找本太子没有什么事,本太子就先行离开了。”好歹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皇甫越扬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至少还学了点看人脸色的本事,看万俟静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事相求,既然她不开口,就让他逼她开口好了。
“请等一等。”万俟静拽了一下皇甫越扬,随即马上就松开了,一脸战战兢兢的表情,“民女想请太子殿下帮一个忙。”
“万俟小姐不必这么客气,有事直说好了,本太子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皇甫越扬在万俟静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猎物马上就要上钩了,他也应该高兴一下不是吗?
“真的吗?”万俟静真不知道是天真还是傻,这样的说辞也信,躺在树上的万俟凉觉得她完全没救了。
“本太子说话算话,万俟小姐不必那么拘谨,大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皇甫越扬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信度高一点,不过也不必他怎么费劲伪装,万俟静就已经上钩了,还真是好骗。
“民女想要请太子帮忙对付一个人。”万俟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但眼神中的愤恨一点都做不了假,怕是真得怨到了那种程度。
“哦?是谁那么不是好歹惹到了万俟小姐?”
“万俟凉。”
“本宫记得她也是丞相的女儿吧?”
“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个私生女还妄想做爹的女儿,她就是个贱人。”万俟静说着只感觉身边越来越冷,不冷才怪,要不是万俟凉拦着,她早就被发怒的有琴珈天身首异处,还能在这里肆意批判他的女人,未免想得太美了。
“看来她已然成为了静儿的眼中钉,如此,不知道静儿想要本宫怎么帮呢?”
“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万俟静咬牙切齿地说道,被她算计的万俟凉一点也没有在乎的样子,只是平复有琴珈天的怒气花了点力气,她现在嘴唇还肿着呢。
“本宫答应帮静儿,静儿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本宫点什么呢?”皇甫越扬一步一步地靠近万俟静,看她害怕却又不敢逃的表情真是一种享受。
“太子,不要这样...”万俟静怎么说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自己后院做这种苟且的事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啊。
“放心,本宫只是跟静儿索取一点利息,不会把静儿怎么样的。”皇甫越扬的声音带着蛊惑,在万俟静半信半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吻上了眼前的两片唇瓣,只是亲吻,从刚开始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深入吮吸,皇甫越扬克制着自己身体的燥热,毕竟是自己觊觎了那么久的美人,节奏稍微放慢一点也没有关系,一点一点吃掉才更加人欲罢不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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