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大乱,才是破局之法

半个时辰后。

禁不住对方寻死觅活,软磨硬泡,衙役也只能硬着头皮找到刘涛。

“大人,小的真的尽力了,他说见不到您就直接一死了之,要不您去看看吧?”

“哼,本官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这命令是上头那个大人物下达的。”

“别看那小子年轻,可性子却倔得很,压根儿就劝不动!”

刘涛心里还着急呢。

他现在就相当于一个空花瓶,什么权利都没有。

“可是……万一他真的想不开!”

如果只是因为闹事而将人给逼死,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行了,你就安抚着说两句好话,这事回头我问过再说。”

将人打发走之后,刘涛也是百感交集,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息。

“大人可是心有郁结,何故叹息呀?”

副掌司走了进来,冲他拱了拱手。

“还能为什么?那个姓秦的上来就给我闹出这么大一摊子事,老百姓却得罪了,人写出来了。最后在牢房寻死觅活,本官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又不是死刑犯,如今那些商人们也虎视眈眈。真要死了个人,他们还不知要弄到什么地步呢!”

副掌司轻哼一声,“说来说去,都是那个性情的惹的好事!”

“大人,我觉得您不该坐以待毙。您的观点是皇上亲封的,怎么现在就让人牵着鼻子走?”

“你现在主意多,没有办法?”

“胳膊拧不过大腿,要不是无可奈何,谁又愿意忍气吞声。”

副掌司连忙凑了上去,压着声音,低语道:“我是有主意,不知大人可愿听否?”

刘涛眼前一亮,连忙道:“说来听听!”

“牢房里的人不仅要死,而且要死得惨些!”

“胡闹!先不说他们罪不至死,若真死了,怎么向外面的那些人交代?”

刘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害得自己白高兴一场。

他是急,但是他不糊涂,孰轻孰重还是拿捏得清的。

副掌司连连摆手,劝说道:“大人,您先别着急呀。”

“您想想,现在真正的掌权人是秦瑞。我们拿他没办法,可如果是万千百姓琪琪给他压力呢?”

“到时候人一死,咱们就像这锅扣到他身上,让他去受万民唾弃。”

“迫于压力,说不定他就会乖乖的顺应人心,恢复海运,咱们也能够安享清闲啊!”

“难道您就甘愿做这么一个市舶司的摆设?”

副掌司转悠着眼骨碌,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刘涛心坎儿里。

以为来的是个救世主,没想到是个丧门星,差点就让他丢了铁饭碗!

“这不是小事,容我考虑一番!”

摆了摆手。

虽然他说不上是什么清高的好官,但也知道人命关天。

向来他只收起一些蝇头小利,闹出人命,自己就彻底沾上了污点。

“那大人且好好想想,毕竟这事关前途,咱们也得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

两人丝毫不知,牢房的事情,全人都收入秦瑞的耳朵。

“刘涛怎么说?”

张奎言简意赅:“不敢出面应付,还是让人先安抚着的。”

又问道:“现在外面闹得很凶,如果出了人命,只怕会引起民怨。”

“他们的怨声还少吗?也不差这么一两道。只不过,闹出命也并非我所愿。”

“你好生盯着,该出手时就出手,有事情及时汇报。”

掀开茶盖,秦瑞轻抿了一口。

恰在此时,孙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显得有些仓惶

“大人,您之前让属下盯着的那几个商贾,对了,他们有动静了!”

“说!”

“福州有一姓顾的世家,以前是四处奔走经商的,后来海陆兼顾,家业壮大,也承包了不少的海商替自己办事。”

“他在海商方面的权利,算的上是说一不二,那些商贾现在全都去找他了!”

秦瑞若有所思,“既然是世家,那他有什么背景?”

“听说主上出了个从三品的官,不过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就被革职了,而后开始走起了经商之道。”

“不过家族荣耀尚在,顾家还是备受追捧的。”

当官的吗。

一官富三代,人走关还在。

就算是出了点意外,从三品也不小了。

放到现在,那也是让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再加上顾家家底雄厚,也难怪会成为这些海商们投靠的对象。

“因为我书写一封,让吏部那边调查一下资料,看看他们究竟是所犯何事?”

“那些商贾呢?”

“继续盯着吧,反正处于被动的是他们。”

不知不觉间,一杯茶已经见底。

秦瑞生了个懒腰,大步流星的朝大门而去。

“备马车,去见见孙阁老!”

张奎连忙应道:“诺!”

转眼,顾家。

福州城有名望的山谷基本上都齐聚于此。

几个人皆是满面愁容,唉声叹息。

而坐在主位上的,则是顾家家主顾春生,已经年近半百,可却有意气风发之姿。

很显然,平日里没少吃些好补品。

“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也无可奈何。”

顾春生直言见山,却让几个人都慌了神,惊慌失措地盯着他,争先恐后道

“顾家主,我人家可是做大生意的,现在虽然做两陆生意。可现在停止海运,对您的损失也不小,难道您就不打算做些什么?”

“是啊,那当官的欺人太甚,平日里咱们送的打点可不少,如今却来一招过河拆桥,这是要逼人上绝路!”

几个人七嘴八舌,满是哀怨

顾春生却冷笑道:“你们以为,偌大的市舶司,往来牵扯利益重大,他一个小小的掌司,真有资本停业?”

所有人一脸茫然,有些不解,“顾家主,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事不是那姓刘的干的?”

顾春生长叹了口气,起身夺步向门口,无可奈何道:“你们怕是不知道,朝廷亲自派来了个大官。”

“他一来,市舶司就停业整顿,甚至还直接抓了人。”

“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那个大官干的!”

“难怪呢,我就说那姓刘的怎么软硬不吃,前些日子送的钱都退回来了,合着是碰到硬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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