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

应小川一脚跨进门口，就看见二楼急吼吼的冲下来一道小小的黑不溜秋的身影，气势汹汹，结果没刹住车，一头撞在他的小腿上反弹了出去。

小身体在地上打了个滚，晕头转向的站起来，屁股对着应小川，冲着楼梯的方向，凶巴巴的大叫。

“汪！汪汪！汪汪汪！”

“天霸？”

应小川挠了挠鼻子，看着撅着屁股趴在跟前的小黑狗子，叫出名字。纳闷呢，这狗咋看起来像被养傻了？

这时，二楼的其中一个房间响起开门的声音，一道小身影紧跟其后，从楼上跑下来，赤着脚，哒哒哒下楼。

“阿爹~”红包一脚踹开试图凑过去讨好她的天霸，张开手臂往前扑。

应小川微微弯下膝盖把她抱起来，余光正好瞥见天霸被踹到墙壁上，又滚了几下，不屈不挠的爬起来，小跑到应小川的脚边，坐下来，前面两个小爪子撑着地，仰头‘呜呜呜’的叫唤。

怪不得看起来傻了，这孩子像是被虐待长大的……应小川满脑门子黑线，也不知道哮天犬知道他家孩子在他这遭人虐待会不会下来跟他算账。

应小川揉了揉红包的小脸，把她放了下来。

“红包，天霸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啊。”

“发财阿姨每天给它喂羊奶，能长的不快吗？”红包对关于天霸的事情半点不关心，笑眯眯的扯着应小川的衣角：“阿爹，我想吃肯德基，你什么时候带我下山去吃肯德基啊。”

“嗯带你去吃……红包啊，你有好好对待这小孩儿吗？”应小川看着小心翼翼的天霸愈发觉得小东西被养的有些委屈。

“当然有啊，我一天最多打三顿而已。”红包表示自己有克制。

“……”应小川嘴角一抽，“红包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红包撅起嘴，“阿爹你一回来就关心它，一点也不关心我。这小狗子只会吃饭拉屎，有什么好的！它还咬坏了我好几条小裙子呢！”

“裙子可以再买，哎，行了行了，我去看看你红中叔叔。”应小川被她吵的脑仁疼，只想逃走。

红包不依不饶的缠上来，“那我的肯德基呢？”

“下次给你带过来。”

“下次是什么时候？”

“明天。”

“那好吧，我睡觉去。”红包点点头，转身要回二楼。天霸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红包回头瞪它一眼，天霸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动了，红包趁机跑上楼。

应小川走到院子里，正准备给红中打电话。想了想，回过头，看到天霸蹲在楼梯口，一会儿看看楼上，一会儿又看看他。

犹豫又胆怯。

于是走回去，把它抱了起来，小小的一只，一只手就能抱住。天霸颤颤巍巍的趴在应小川的掌心里，黑乎乎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应小川笑道：“看来你跟红包是真的没有缘分，以后就我养着你吧。”

说完，就把天霸往储物囊里一塞，直接走了出去。

……

当晚，应小川就住在了工厂里，工厂里有六个房间是专门收拾出来住人的，其中一间是专门留出来给应小川的。洗完澡出浴室里出来，一躺下就看到微信里有好几条的留言。

衰神：大吉大利，红包给你。

衰神：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原来是衰神的委托红包到了。

应小川轻松愉悦的一笑，点击打开了衰神的红包。这一看，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应小川收到了一堆的东西！

这感觉就好像他在游戏里独自打死了一个大boos，又运气很好的分到一堆好东西，往下拉鼠标可以滑动好几圈的那种！且这个红包囊括的东西小到迷药大到剧毒粉各类疾病应有尽有，虽然每一种量都不多但数量当真是惊人。

红包最底下，衰神还送了一粒能长期长效增加人学习能力的药丸以及足量的瑶池水。

应小川提取出药丸在瑶池水中滚过，直接吞下服用，对这种长期的外挂，他向来来者不拒。

吃完后他躺下来准备水饺。

这一晚，睡眠质量出奇的不错。

……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半。

应小川打坐完，就在窥天镜里看到了一则消息。红心驾校通知他早上八点过去，进行科目二的练习。

看到信息，应小川这才想起来，他之前买了辆车，现在还放在工厂的仓库里积灰，好歹小几十万的家当。于是吃完早饭，果断出发去了驾校。

红心驾校开在锦城的边缘，跟东关村南辕北辙，应小川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方才抵达目的地。

走进一扇敞开的大门，面前是一片占地上千平方的空地，有高坡，有弯道，还有好几处搭建的凉亭，地上画着很多白色的指标线，空地上停着十来辆黄色统一的车。

应小川走到一间屋子前，人都挤在这间屋子里，一眼数过去有十几个人。年龄老中青都有，这十几个人围在几个模拟的方向盘前，教练坐在中间在说话，“你们一会儿就在这里练习打方向盘，谁先把方向盘打熟练了，谁就能先跟我上车。”

说话的教练大概三十岁左右，看起来个挺高，但人很瘦，理着小平头，晒得很黑，脖子上带着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金项链，说话不温不火，慢慢吞吞，脸上没什么表情。

练习室里总共摆着五个模拟方向盘，教练一让人，前面的几个人就一哄而上把位置都占走了。余下的还有八个人空着手，应小川在这八人之列，就这么看着别人做模拟。

应小川问身侧的人，一个光头男，“我们这些人都是跟他学吗？”

“是啊。”光头男点点头。

应小川道：“我们一共十三个人，他教的及吗？”

光头男道：“谁知道呢，反正一直都是这样的，没有低于过十个人，我朋友来学的时候更倒霉，整整十五个人。”

另一个人插话道：“那他最后考出了没有？”

“考出了，也就补考了三次吧。”

应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