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临,外面已经没什么声音了,准确来说,应该是没有人活动了,看着这个时间点,大家差不多也都休息了。
我被白清风叫了起来,正迷糊着的,差点就要进入梦乡,去游历一把,我便被他摇晃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那张脸,透过窗户的月光照在上面,勉强可以看清,但距离太近,一下子就把我睡意给惊没了。
“赶紧的,我们去看看,晚一会,说不定就看不到了。”他压低声音,跟在说悄悄话一样。
我无奈地从**坐起来,穿上鞋,披上衣服,这才跟他溜了出去。
外面静悄悄的,但这种安静不同于以往形容的那种,相反,这里还有不少虫鸣,一到夏季就是如此。
“祠堂在哪你知道吗?”我问道。
这大晚上的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就我们两个,在这里走来走去的,要是被看到,没准还会以为我们俩是干啥坏事的,大晚上的不睡觉,就憋着坏。
白清风想了想,然后朝着一边走去,他对我说道:“一般来说,都是在村子边缘的位置,反正先过去看看。”
走了一段路程后,还真让他说对了,找到了祠堂的位置。
白清风一乐,就道:“你看,我就说了吧,跟我准没错。”
“运气好。”
我们走过去,这个祠堂的位置非常偏僻,而且还大晚上的还没有光亮,看起来比较阴森,虽然夜晚的气温不是很热,晚上温度有些偏低,加上周围又没有路灯,我们俩走在黑漆漆的小路上,倒也是有几分诡异。
“也不装个灯照一照。”
白清风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继续向前走。
走过一条堂道,前面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地面,只见前方是一座两层高的房屋,外面还有一些小树,一阵夜风吹拂过来,还伴随着各种树叶的沙沙声响,让人听来,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们拿着一只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没有见到其他人的身影,这大晚上的,还真就没有人来这里守着,也许也是因为这件事比较邪门,没有人敢来。
白清风呼出一口气,然后开口道:“这位老兄,看来在这里没什么真诚的朋友啊。”
等靠得近了,手电照过去,这里的布置看起来似乎很匆忙,之前应该是办过丧事,有一些白布挂在柱子周围,把这里装扮了起来。
而在中间,一具棺材就放在那里,大概就是存放尸体的了。
此刻棺材是盖上的,周围靠墙还有几张随意摆放布满污垢的桌椅,棺材边放着一些已经干枯的花,全都掉在了地上。
“这里还真冷啊。”
踏入这里的那一刻,我们都感到了温度极速降低,和外面像是两个世界,冷得我直打哆嗦。
还有这个地方的布置,营造出了一种十分阴森的氛围,也许也和温度有关系,使得内心平静不下来。
白清风跟我说道:“小白啊,你说这会不会开了空调没关啊,咋会这么冷?”
我紧了紧衣服,也是有些颤抖,道:“这地方,我估计没有空调。”
拿出手机,我看了一眼,发现现在时间是深夜两点,算是很晚了。
“现在估计还没有,我们只能等着了。”
主要我们不知道这尸体具体什么时候才会起来,去白蜡树那里。
想到这,我不由得心里暗骂了一句,大意了,早知道跑这来干啥,直接到白蜡树下等着不就行了吗。
我转过身,跟白清风说道:“这大哥估计还得躺一会,我们要不去树下等,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他立马表现出认同的样子,正准备说话,在我们旁边突然传来“咯吱”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切的平静。
我们立即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声音还在响着,有些沉闷。
“咚咚咚……”
我瞪大眼睛看去,很快便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是棺材!
声音,是从棺材内部响起来的!
我和白清风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棺材盖此刻竟然露出了一条缝隙,那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
我整个人都有些懵,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站在原地,干看着棺材。
“这,这真诈尸了?”白清风说道。
我死死咽了咽口水,缓缓靠过去,眯起眼睛,打着手电筒看向棺材的内部。
在光线的照射下,突然,从缝隙里出现了一张很可怕的人脸,此刻竟然有些狰狞。
“哇……”
我被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砰”的一声,棺材盖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一个黑色的身影迎面蹿了出来,落到地面,铺面而来的气息差点没把我给弄晕了。
那身影落在地上,像是死了似的趴着,我和白清风一时间都不敢有什么动作。
下一刻,那尸体的关节噼里啪啦地发出声音,尸体作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动作,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脸上的五官极度扭曲,到了一个非常惊悚的程度。
“诡啊!”
“诈尸了!”
我和白清风大叫一声,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和白清风互相搀扶着,几乎是拔腿就跑,此刻我们就跟那双人把对方的一只脚绑在一起,然后前进的竞赛运动。
我们俩都不是前进了,完全是撒丫子要多快有多快,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鞋底都快跑冒烟了。
一连跑出去也不知道多久,我们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一个摔倒在地,另一个也直接被拉了下来,双双中招,摔了个狗啃泥。
我站了起来,急忙观察四周,拿着手电筒寻找着,发现那东西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把白清风拉起来,他拍了拍衣服,看向前方,随即说道:“小白,我们跑了多久?”
“不知道,应该有一分钟吧。”我想了一下,就说到。
他指着那边,然后道:“我们这是不是破了世界纪录啊。”
我顺着那边看过去,就发现,在月光下,众多树木之中,一棵巨大的老树极为显眼,很是熟悉,正是那棵白蜡。
“我们顺着跑回来了?”我一愣。
但我转念一想,那尸体,似乎也要来这个地方。
于是我对他说道:“快,赶紧躲起来,别一会被撞现行了。”
我拉着他,立马躲在远处的一棵树下面去,在这旁边还有一个粮仓,我们躲在后面,关掉了手电。
靠在粮仓上,我忽然发觉心跳得厉害,跟打拨浪鼓一样,突突地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刚才那一幕给惊到了。
但我又有些奇怪,因为按理来说,我的胆子应该没有那么小,更恐怖的东西我都见过不知道多少了,竟然还被这一个小东西给吓成这样,着实有些不应该了。
我浑身的汗水流出了很多,几乎把里面的衣服都打湿了,我只能不断喘着气,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慢慢使自己平静下来。
“小白,你说那玩意会来吗?”白清风问道。
他此刻的声音听起来,也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回过神来。
我摸出烟,点燃一支,缓和一下,道:“应该吧,那都把棺材板都掀开了,这不来都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这事情实在是离谱,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平时总开玩笑说,做了什么事,能把死人气得掀开棺材跳起来,但眼下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我们身边,我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呼……”
我吐出一口烟,想着刚才的经历,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合理。
不对劲,实在是不对劲,倒不是我往我脸上贴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刚才那种画面,在我们以往的经历比起来,完全是不够看的,就跟上厕所不擦,惊讶个屁。
我的心理素质不至于那么脆弱,但当时我确实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并且迅速放大,蔓延到了全身,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难道我在做梦不成?”我喃喃道,但这也不对啊,我要是做梦,那应该是我追着僵尸跑才对,怎么会如此狼狈。
我摇摇头,想起来头疼得厉害,便不去管了,估计晚风吹多了,有点感冒。
“那东西来了没有?”我问道。
“不知福啊,我没看。”白清风说道。
我揉了揉额头,就慢慢探出头去,看着白蜡树的方向。
那里距离我们藏起来的位置,估摸着有个五六米,倒是不知道那尸体诈尸后嗅觉怎么样,要是跟电影里的一样,能感受人气的话,那岂不是闻着味就来了,那我们还躲个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头也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只能用手靠在草堆上扶着。
“还没有来,怎么回事?”
再这样下去,我都要睡着了,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三点了,平时这个点,我早就进入梦乡,去里面随便装杯,潇洒一番。
但现在我们两个在这吹着风,实在是冷,这不由得让我想高声歌唱一首歌。
北风那个吹~
寒风那个嘞~
……
不知道多久,印象中是一小会,我眼睛都微眯下去,头垂下的瞬间,我瞪大眼睛,清醒了过来。
我朝那边看去,那里漆黑一片,不知何时,夜空乌云密布,遮挡住了月光,所以看不清楚。
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景象,我盯着那边,仔细辨认了好几眼,连忙拉了拉白清风。
“快,有情况。”
“啊?”白清风也醒了过来,他靠在草堆上也睡了过去,被我叫醒,也是立即反应。
我们看着那边,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具尸体,竟然已经站在了那棵白蜡树下,单薄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是那样的诡异。
“终于来了!”
现在看上去,尸体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那样站在大树下,要不是事先了解,估计还以为谁半夜起来大树下洒水,给大树施灌溉爱的滋养。
“它这是在干什么?”
“不知道,吹风?”
“你说,这尸体还知道冷吗?”我问道。
就在这时,我看见有个什么东西,正在尸体身上蠕动着。
“走,过去看看。”我从一旁的地上捡起一根木棍。
现在我胆子倒是大起来了,虽然刚才的经历很奇怪,我也来不及细想,就当我胆怯了吧。
我们走了过去,在离尸体还有两三米的距离,我打开了手电,往尸体身上照去。
就是这一瞬间,我看到尸体身上有一些黑色的细线,伸在半空中,扭曲的身形在接触到光的一瞬间,立刻往回缩去,眨眼间便没入尸体身上消失不见。
下一刻,尸体直挺挺倒了下去,扑通一声,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艹,这死了还能碰瓷吗,我们可没碰啊。”白清风惊呼道。
我皱起眉头,蹲了下来,白天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具尸体。
在尸体身上穿着几层衣服,我撩开布子,没多久,竟是在尸体胸膛处,发现了一些小孔,面积大概有一个手掌大小,密密麻麻集中在那一块,透过小孔,我看到胸膛内部有一些黑色的线条缩了回去。
“有虫?”
我一愣,没有想到,这尸体竟然也和虫子有关系,但这种虫子,和我们经历的倒不一样,不过和我拿到的U盘里的视频,里面播放的那种虫子很相似。
聊城,一个地方,难道这有什么关联?
我心里一喜,看向白清风,就道:“清风,有线索了,有线索了!”
说完后我还是有些兴奋,以至于高兴得笑出了声。
这两件事情,秧村的尸体,视频里的面具人拿着的虫子。
两件事情单拎出来都比较模糊,但是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就会想到更多层面去。
这个人,一定是去过那个地方,那个面具人的村子!
“走,回去睡大觉!”
我大手一挥,就带着白清风离开了,其实也是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在这样下去,我可就直接躺路上睡了,地当床天当被,公鸡打鸣我还睡。
回去后,我又乐了一下,这才睡了过去,由于之前运动了会,所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一群面具人,围着一个穿着新娘衣服的人,戴着红盖头,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人,发出求救的声音。
“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些戴着面具的人,只是冷漠地看着,丝毫不为所动,我看不见他们面具之下的脸,但是从露出的眼睛里的眼神,我能感受到很多种情绪。
有淡然、狂热、激动、冷漠,许多种叠加在一起,那眼睛显得无比恐怖,仿佛一头冷血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也不上前,只是将其困住,似乎是在……戏谑!
而那被牢牢围住的新娘,虽然头部被盖头盖住,不过身材非常娇好,十分高挑。
“呼……”
一阵风吹过。
突然,新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连同那些面具人,全都转向了我的方向,看着我,然后,伸手揭开了面具和盖头。
在面具和盖头之下,全都露出了一张张纸人的脸,画上的五官,在纸上扭曲着,如同活了过来!
“哇……”
我大叫一声,从梦里惊醒,一看,天已经亮了。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