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珈天,孤问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要抗旨不尊?”赫连云谦早就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有琴珈天明目张胆地处理掉,现在机会来了,他却又有些犹豫在里面,这家伙如果真得这样好对付的话,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想要借别人的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面对有琴珈天,他从来都不敢轻举妄动,这家伙的威胁完全不亚于一只正规军队。
有琴珈天嗤笑一声,“我的态度早已明确,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自取其辱呢?”仿佛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只不过是这世间的一粒尘埃那样不值一提。
“你……有琴珈天,你会为你今天所说的一切而付出代价。”帝王的尊严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赫连云谦不可能咽下这口气,更不可能放过有琴珈天,他想要他的命已经很久很久了。
“呵呵……”有琴珈天笑得轻巧,可那笑容看在赫连云谦的眼里就是**裸的嘲讽,凭什么他能够那样有恃无恐地站在那里,而自己却要担惊受怕?难道这个位置真的不应该是自己的?不,不可能的。
“你笑什么?”
“笑你的心虚,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有琴珈天对皇位没有兴趣,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从未和生母有过任何的接触,即便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在他心里也没有起过多大的波澜,说他无情也好,无义也罢,不过赫连云谦的小心谨慎倒是愉悦了他,好歹说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还没有想要真的怎么样,但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他是不是太过小瞧与他了?
“孤心虚?”赫连云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容溢上了脸庞,可是却怎么看怎么别扭,他就是心虚又怎么样,事情一件一件地逃脱了他的掌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国之君,怎么一个一个对他的态度就是想逗弄小孩子一样?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有琴珈天不再纠结于上一个问题,实话比较来说,他宁愿和赫连云谦玩儿,也不愿意和赫连云杰有任何的接触,那个人太过偏执,明明原本真的是敦厚的性子,硬被他的欲望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如果先帝在天有灵,没准儿会从棺材里蹦出来。
“来人,把这个人给孤关进大牢,随时听候发落。”赫连云谦此时此刻还不想把有琴珈天就地正&法,他认为还不到时候,总要让他受受折磨才能以解他心头之恨。
有琴珈天倒也听话,没有反抗,看着从殿外今天进来的侍卫,一个个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只是和有琴珈天的气势一比,完全是矮了一大截,让赫连云谦再一次没有面子了一回。
百里然枫看了有琴珈天一眼,结果得到的就是他的瞪视和不满,这么容易暴露情绪的人魅凉怎么会看上他?不过想来,他倒是真的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一生一世,而他,也只能做个看客而已。
司徒浩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当年自己的妹妹惨死宫中,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恨不得单枪匹马地冲进皇宫把所有人杀个片甲不留,他的妹妹死了,他的小外甥也死了,这让他怎么受得了?而如今,那封信的突然出现,点出了有琴珈天可能的身份,他的心怎么可能不乱?如果他真是莲心的孩子,即便是真的不要这条老命,他也要护他周全。
至于那封信究竟是谁的杰作,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反正不是有琴珈天自己没事找事,他从来没打算和司徒浩辉相认,更不可能踏足这皇宫做什么皇帝的白日梦,如果不是他心里总是想要讨个说法,也许现在已经和万俟凉纵情山水、逍遥江湖了,更不会平白无故还扯出个实力相当的情敌出来。
想起百里然枫,有琴珈天倒不至于有如临大敌的感觉,但他的存在就是个麻烦,他和万俟凉的生活里如果出现了未知因素,那么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一定是百里然枫搀和了一脚,否则其他人也没有这个本事,说来已经三十多岁的人还老牛吃嫩草,他也真下得了口。
要是百里然枫知道有琴珈天在背地里这么想他的话,他当时在宣辰殿上一定会给出更好的解决方案,自然他是不介意他们之间结下梁子的,反正以他们的身份来说,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变成朋友。
“你来干什么?”有琴珈天即便是坐在草堆里也带着一股子贵气,半抬着眼睛好像看百里然枫一眼都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有琴教主入狱,本相怎么也应该来恭喜一声不是吗?”百里然枫站在牢房外面,似是故意和有琴珈天隔开一样,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扇破铁门对于有琴珈天来说和一层窗户纸没有什么区别。
“好看吗?”有琴珈天也不恼,百里然枫的本事他也知道,算不上什么安分的主,一脸的微笑肚子里不一定是什么坏水,那副样子和万俟凉有时候真的很像,这也是为什么有琴珈天总是看百里然枫不顺眼的理由之一。
“还不错。”百里然枫点了点头,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就那么一个站着,一个作者,如果让市集上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看到,还不马上过来把他们都扒了吃肉。
“百里丞相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本教主,莫不是对本教主有什么意思?”
百里然枫倒没想到有琴珈天会这么问,两个男人之间能够发生点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不过如果对象是有琴珈天的话,还是敬谢不敏得好,否则魅凉可能会第一个冲上来对付他。
“有琴教主说笑了,本相早已心有所属,辜负了教主的好意。”
心有所属?有琴珈天听到百里然枫这么说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万俟凉,在他的面前明目张胆地肖想他的女人,恐怕除了百里然枫再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胆量,他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百里然枫看有琴珈天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魅凉,他从没有否认过对她的好感,但是也从没有不理解她的拒绝,所以喜欢就是喜欢,但却没必要惹人生厌,惹己生厌,那才是笨到头的做法。
“不知道是谁俘获了丞相的心,那名女子还真是好福气。”
“说来也巧,这名女子教主也认识,不知道教主感觉到了没有?”百里然枫愈发地大胆,他喜欢的女人不喜欢她,难道还不允许他说出来安慰安慰自己?
“百里然枫,不要打她的主意!”有琴珈天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以来,声音也低了很多,警告意味十足,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毫不怀疑如果有人违背了他的想法,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也要问问当事人的意愿才能下决定,教主如果一味管得太多,可能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百里然枫还是笑,只是那笑中也多了些许寒意,什么时候他的事情轮到别人来插嘴了?如果说有琴珈天的狂妄十足十地表现在了人前,那么百里然枫一定属于蓄势待发的类型,在你出其不意的时候释放致命的一击。
“本教主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有琴珈天脸色未变,但是看不出来。百里然枫的两句话的确说到了重点上,万俟凉是他无法掌控的女子,她随心所欲惯了,即便现在在他的身边,也不能保证今后的每时每刻她都在,她的独立性太强,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如果被她知道他的想法,被说圈养,就算是放养她都恐怕只会逃离他的身边。
“教主好好想想,本相有时间再过来看教主。”有琴珈天至少有机会把魅凉绑在身边,而他呢?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永远都触碰不到那个话题,想不到他百里然枫生平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种结果?甘心吗?当然不,可是魅凉那种玉石俱焚的性子,如果他强求,能够得到她的尸体都算是好的,更没有可能是活人了,那么这样的话,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更是白费,又何必费那心机做无用之事呢?
有琴珈天和百里然枫难得的一致就是对万俟凉的认识上,他们都清楚这个在他们的心上占据一席之地甚至霸占了全部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性子,用强的不行,用软的也没效果,典型的软硬不吃,就算讨好都不知道弄个什么花样,从来没见过她在哪一件事情上用过心,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就连她自己的男人都没表现出来多少的担心,是他太让她放心了吗?有琴珈天有时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而另一边的万俟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就像有琴珈天所意识到的,即便是她知道了他现在被关进了大牢里,也不会有丝毫的担心,她对他的信心比对自己的还要强烈,而且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万俟凉绝对会帮他报仇然后好好地活下去。
两个人相爱,朝朝暮暮也好,分隔两地也好,万俟凉的性子只是希望有个安稳的生活,时不时地来点小刺激,然后如果另一半实在对她失去了兴趣,那么好聚好散就可以,不需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套戏码,她只是想找一个人好好爱下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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