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身穿棕色的校服，那更像是变了个颜色西装。眼神仿佛亮着光，但又透了过去。

孔山晓想要抱住他，但他又清楚地明白影像是不可能会触碰得到的。他的心再次被事实所伤，滴着血。

“儿子……”

“父亲，您太幼稚了。”

孔山晓被孔男的一句话惊得愣住。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孩子——而且是自己的儿子骂幼稚。

“您身为全亚洲最大科技开发公司的执行董事，居然想要靠‘神明’的力量来掩饰您曾经的过错，万一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要您付出代价又怎样啊？您知不知道后果会怎样啊？！”

“不，不是。不对……”孔山晓的视线模糊，但他依旧看得清孔男脸上的责怪而担忧的神情，他心里不舒服，“我只是想弥补你——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对我来说父亲来替我承担本不必去承担的责任才是不公平的！”孔男用着几乎是喊着的语气道，眼泪也从眼眶中流出，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孔山晓缓缓将低下的头抬起，不可思议的神情流露出来。

孔男的喉咙呜咽，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红着脸说出了他一直想要说出的话。

“父亲您一直都是……明明是在世界上都排的上号的大公司的董事长，却依旧为我留出很多时间。您总是在询问我，询问我的需求但是——谁来询问您的需求啊！您已经很累了，完全没必要刻意节省时间陪着我，然而您还是……还是完全为了我的事情规划您的未来。您这样……母亲她也会心痛的……”

“不，不是这样的……”孔山晓用着他那低沉的声音说着，“我只是为了能让你体验到你母亲本该也给予你的，我只是……”

“我不需要！我只想要父亲能够好好的，其他都随便都好了！”

金熠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咬了一下嘴唇。

他的脑子此刻在思考着佐小姐的去留。拿到U盘的他已经相当于是掐住了破晓的命脉，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以最低价格收购破晓。只是那之后，佐小姐该怎么办。

毕竟触碰到禁忌的，还有佐晨轩和他的姐姐。最坏的情况就是佐小姐也会被警备局逮捕，那不是金熠想看到的。

因为事到如今，金熠对于那女人的爱已经变得纯粹无比，再无任何改变了。

“孔男……”孔山晓伸出手，却定在了半空中，“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大滴大滴地掉在地面上，孔山晓的脸上已经成河。

“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是这么听话懂事的孩子……为什么是你啊……如果是我的话……”

“这不行，绝对不可以是父亲。因为您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啊。”

孔山晓哭着，忍不住哀嚎。他吼着，向着天花板，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向孔男伸出手，却还是一拳砸在了地上。拳头已经渗出了血，孔山晓跪在地上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