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念完,鲁吁王爷随之奸邪的一笑,看向飞翼,“看到了吧,这天下到处都有我的人。这群不知死活的贱民,居然敢背着我,会盟武当。哈哈,太不把我当回事了。也罢,有来无往非君子,我也走步棋。”
两人刚要抬步折回府内,鲁吁王爷突然停住脚步,打量着自己刚才喂鱼的地方。那里是一座探身于池内的凉亭,凉亭正中摆放的并不是茶几,而是一口瓷缸,瓷缸中生长着一支红莲。
鲁吁王爷看着看着便又笑了,转头看向飞翼,“画府中可有鱼池,水栽或是深井之类的地方?”“无鱼池,无水栽,倒是有一口古井。只是……”“查了吗?”“那井连人都下不去……”啪得一巴掌,打得飞翼猛一趔趄,立马捂着脸不敢言语。“查了吗?”“没有。”“那你还在等着干什么?滚!”
打跑了飞翼,鲁吁王爷哼着小曲儿就去见画骨了,他要将自己刚才的这个猜测告诉画骨,看看她的反应。又让人去找儿子临渊,打算给他换个环境。可他还没走到私设的牢房,就听下人说,临渊也跑到牢房那里了,正在给画骨和七玄拿东西吃。
这下可把他给气炸了,直接跑了起来,见临渊正坐在一个下人的肩上,把糕点顺着那个小窗口往里递,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踢翻那个下人,接着就给了临渊两巴掌。
“反了你的,还敢打我!这个天下都是老子的……”临渊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一下子被打懵了,开口就骂,丝毫没有意识到鲁吁王爷此时的表情。这还了得,鲁吁王爷一听这几句话,恨不得一刀剁了他。厉声喝到,“谁是老子!”
“你。”鲁吁王爷一怒,自己的面容瞬间幻化成另外一番模样,人不人,鬼不鬼,这般模样,吓得临渊一下子猫到墙角,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同时,那几个下人也被眼前鲁吁王爷的样子给吓到了,嘶嘶发抖,低头不语。
鲁吁王爷大出一口长气,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得奸笑两声,闪念之间便结果了几个下人的性命。这才走近临渊把他扯了起来,“来这儿干什么。”“看,看画骨姐姐。”“你怎么认识她。”“之前不认识,刚认识。”“她让你带东西给她吃的。”“不是,我是看画骨姐姐漂亮,跟仙女一样。”
“哈哈,”鲁吁王爷听到此处竟爽朗的笑了起来,捏住临渊的小脸说道,“真不愧是鲁吁的儿子,一样的好色。滚回屋里等着,刚才看到的事情,给我把嘴巴闭严了,不然你会和他们一样。”
鲁吁训完临渊,走到牢房跟前,一动念,便将牢房门上的锁给震开了。一弯腰,钻进牢房。他心里正盘算着要不要一起处决了这两个小丫头,毕竟自己刚才暴露了太多。可定睛一看,那画骨和七玄已经饿晕过去。
虽然七玄学过一招半式的内家功法,可毕竟只是皮毛,一开始还教过画骨如何调整气息,以防长时间不进食被饿死,可再怎么耗,也架不住这里湿冷和一连几天滴水不进。七玄甚至咬破自己的手指,让画骨吮吸自己的血液来维持生命,可画骨又怎么下得了口呢。
“画骨小姐,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醒醒,醒醒……”鲁吁王爷用脚轻轻杵了两下,见依然没反应,这才探出手试了一下鼻息,不由得皱起脸来,想喊下人过来,又想起刚刚门外之事,便摇摇头悻悻而去。
回书房的路上,他拦住一个下人,并让其通知管家说有人劫狱,已被他结果了,让管家去找大夫救活画骨二人。回到书房他略一思量,打开一道帖子,提笔便书。
昨日夜观星象,发觉武当方位似有凶相,为力保结界之门无恙,彰显皇族与中州子民同甘共苦之决心,特将幼子临渊派往武当,拜青龙道长为师,不诏不回。而武当也应分宗立派,广济人才……
鲁吁王爷洋洋洒洒泼墨如雨,说半天就俩事,第一,让临渊拜青龙道长为师。第二,要武当分宗立派,分解集权体系。如此一来,武当无论大情小事,都可以一滴不漏的传到他的耳朵里。可为什么是青龙道长呢?因为,那几只鸽子是他放飞的。
“王爷,那两位姑娘血贫气亏,倘若再继续,呃,继续囚禁于牢房之内,恐怕用药也无济于事啦。”请来的大夫看过之后,让管家代为传达。
可就在管家向鲁吁王爷当面传达之际,画骨却苏醒过来,只是一睁眼,开口便极小心的喊了一声,铲叔。这请来的大夫居然是那日在画府危难之际,坐镇之人。
“你怎么来了。”“别说话,一会儿把这个吃下去,鲁吁就拿你没办法,”铲叔的小随从在牢房门口把着风,他交给画骨一颗小药丸,便直言不讳,小声跟画骨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还忧心忡忡的补充道,“这是一步险棋,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步步惊心,贤侄一定要牢记画大人生前所托,为中州黎民百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懂了,铲叔放心。只要家父之仇未报,画骨定会忍辱负重,绝不轻言放弃。”“哼—”门口小随从哼了一声,铲叔便立即连连重叹起来。管家进来回话,问如果继续关押于此,可有其他良策续命。铲叔频频摇头,解释道,“这二人应是自幼未经历这般桎梏的磨难,如温室之花,若再这么耗下去,恐怕……”
铲叔一直说到管家再也无话可说时才作罢。管家不得已,又去回禀鲁吁王爷。这会儿飞翼也回来了,浑身湿漉漉,一看就是过水了。他扑通一声跪地还没开口,鲁吁王爷便止住他的发声,摆手让他回去。因为飞翼如果有收获,绝对会干干净净兴高采烈的回来,而不会有意搞成这个样子装可怜。
“整个中州,所有的能工巧匠都看过了吧?”“全看过了,回答只有一条,打不开。”“那这石盒子到底是谁做出来的,也没有查到?”“那些人看过之后,都称那工匠惊如天人。”
“惊如天人?”鲁吁王爷倒在太师椅上,仰头看着屋顶上的椽梁,心里边暗自发狠,“一个石盒都打不开,这中州人都是废物。奶奶的,再不行,就好去找那两个东西了。不急,骑毛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还有十二年才到日子,我倒要看看,谁能耗过谁!”
“王爷,那,那两个……”管家没听懂鲁吁到底是想说明什么。这刚才还在问那两个姑娘的事情,转个身回来又问起来石盒了。“那没辙啦,在后院安排一套厢房给她们,派人日夜轮守,千万不能让她们两个跑了。这几天安排几个丫鬟服侍一下,一旦好转即刻让她们自食其力。不得有任何人私自接近。”
自此,画骨彻底被鲁吁王爷软禁起来,而这儿也更让她明白了金封册的重要性,并誓死与之周旋。
武当山上,此时也是日暮西山。那些孩子自早上服过药后,不多时便沉沉得睡去了。铻语从湘江岛主那里讨来一些解药,早早便给瑾安服下,而后又去到合议的大殿之上。
此时,一众人等已经为了这些孩子的归属问题争讨了一天。最后不得已只好抓阄来决定。但有两个要提前排出去,一个是叶飞,一个是瑾安。对应名单如下。
龙吟—玄冥教—旱魃洪坤;
叶飞—武当派—李逸轩道长;
洛月明,小橘子—峨眉派—无尘师太;
瑾安—锱铢门—铻语;
淳一—少林派—悟能大师;
溢香—无名教—灵儿教主;
千华—百草门—湘江岛主;
谷雨—妙绝山庄—金雨汀庄主;
蚂蚱—芥子帮—沈云;
最后剩了一个孩子,决议留给游侠派—啸月苍狼。
其他门派的人都打算明日一早启程。而旱魃洪坤却连夜带上龙吟绝尘而去。众人散去之后,心月狐道长和李逸轩道长留在殿内又闲坐了一会儿。
“师兄,有一事不明,可否解释一二。”李逸轩道长看向心月狐道长,“为何我欲提起那星图临摹之人时,你暗示我不要提及。莫非师兄知道其中的隐情?”
“非也。”心月狐道长重重一叹,“这个问题出在我们武当内部,若今日挑明,那仅仅只是抓住了负责临摹者一人。而从其上几张星图来看,此事存于武当也是几百千年了。难道这不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么?”
“这么说,在武当,一直有一股神秘力量操控这件事情。”“这次星图之事,只是给我们一个点拨。这股力量来自于何方,又是如何干预一些事情的发展,这些疑点的破解,才是我们接下来需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来解决的。”
两人又静坐一会儿,心月狐道长突然问起,“你说,我们有没有必要,在峨眉派安插一个心腹呢?”“为什么是峨眉派?你对无尘师太的人品不放心?”
“不,她今天主动提出要带走两个孩子。你不会只觉得,她这是出于公德心吧。难道就没有想过还会有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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