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等待的第二天,衙门来人报信,说有人来认了。一行人抱着孩子匆匆地赶到衙门;县太爷已经开堂,堂下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从公布栏上揭来的画相。
见到郑海等人的到来,县太爷很客气地说道:“郑公子,堂下站着的就是画相上所画妇人的丈夫,也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朱老板。”
中年男子转身见到郑海众人,哈腰点头,显得十分亲切:“感谢各位救了犬子,各位的大恩大德,朱某此生难忘啊!”
说完他走到郑海身前,想抱回孩子,不料郑海却没有把孩子给他:“朱老板,您说您是孩子的父亲,可有证据?”
朱老板没想到要孩子还得证据,于是有点心慌,举起手中的画相说:“画相上的妇人正是在下的妻子。”
“妇人已死,您还有其他人可以为您做证吗?”郑海问。
“这……”朱老爷思索了一下摇摇头说:“没有。”
“你不是妇人的丈夫!”薇幽看出了破绽,大声地说了说来。
“这个姑娘,你说我不是妇人的丈夫,那谁是她的丈夫?”朱老板问道。
慕容苏在旁边一愣,然后细细地想了一下朱老爷刚才说的话,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朱老板,你一来就说孩子,却没有问及妇人,你可知道妇人为何会出现在乱葬岗中?”
“这……”朱老板无法回答。
薇幽走到朱老爷的面前说:“我来替你回答吧,你不是妇人的丈夫,你只是想把孩子带去卖了,因为你是人牙子!”
朱老板没想到年纪轻轻地薇幽会知道他的身份?他不信,问道:“姑娘不要胡言乱语,朱某正当的生意人,怎么会想如此下策?一个孩子能卖多少钱?”
“那可不一定。”慕容苏接过话说:“如果这个孩子卖到普通人家,肯定不值几个钱;要是卖到官宦人家或更富有的人家当未来的主子,价格是不是会高一点呢?”
“你,你们怎么会知道?”朱老板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也不再狡辩。
慕容苏说道:“隔墙有耳你不知道么?”
“什么?”朱老板问。
“你跟我们同住在心诚客栈,而你正住在我房间的旁边。昨天晚上,我和薇幽在房中闲聊,无意中听到了你的声音,对于有内力的我们,你们的谈话自然一清二楚被我们知晓,刚开始我还没有在意,是薇幽认出了你的声音。”慕容苏说道。
“你们听到了什么?”朱老爷昨天确定到过心诚客栈,只是没想到他的计划被人知道了。
“关于假冒孩子父亲,然后把他卖到有钱人家去的计划。朱老板,还要我说得正详细一点吗?”慕容苏步步紧逼。
朱老板根本没想到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人轻易的知道了,真是失策啊!他摇摇头,自己一世英明,如今毁于一旦,说不定自身难保。
“大胆刁民,居然在公堂上想做非法勾当,你可知道?”县老爷敲了下惊堂木,叱喝道,“来人,把这个大胆的刁民捉起来,押至衙门大牢,明日再审;退堂!”
后堂中,县老爷招待了郑海一行人,“多亏你们呀,不然这个孩子可就不知道以后身在何处呀!”
薇幽笑笑说:“大人客气了,我们只是偶尔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而我恰好听出了他的声音。”
县老爷拱手道:“如今江湖新人辈出,可谓长江后流推前浪,后生可畏呀!”
郑海哄着怀中的孩子道:“县老爷,我们只是想帮孩子找个亲人,可不想害了孩子的一生呀!”
“那是那是,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这孩子的亲人的,放心吧!”县老爷很有自信地回答。
郑海点头:“那就谢谢县老爷了,您可真是朱家湾百姓的再生父母呀!”
“妇人的尸体找回来了吗?”赤欣兰突然问。
县老爷点头说道:“跟据画相找到了,头上带有珠花,不过衣服……”
“衣服有什么不妥吗?”百晓生问。
“是这样的。”县老爷说,“妇人外面的衣服着的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可是里面的衣服质地非常好,像是有钱人家的。”
“其实她头上的珠花就是说明了她的身份,那枝珠花是纯金的,普通人家怎么可能买得起?幸好是在乱葬岗,极少人路过,要是放在别的地方,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赤欣兰说道,当时她隔得不是很远,正好太阳光折射过来,她看得仔细。
“老爷,老爷……”一位衙役跑进后堂说道:“外面来了一位女人,她说是孩子的姨娘,要见见孩子。”
大伙一听又来了人,各自放下茶杯,随县老爷来到前堂。一位打扮极致的女子出现在公堂之上,她身着紫色纱裙,头带紫色珠花,像极了紫罗兰。
县老爷坐上公堂,敲着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且说来。”
紫衣女子先是一拜,然后说:
“民女是朱家湾人,是死去妇人的妹妹何珊。”
“所言属实?”县老爷问。
何珊点点头,泪流满面地说:“民女所言句句是真。姐姐名叫何莲,嫁与京城中富有商人朱敬员为妾,却不知道为何会死在朱家湾中的乱葬岗中,还请老爷替家姐做主!”
“你说的既然是真的,可有人证?或物证?”
“县老爷所果不信,可以去问官媒婆,家姐当年就是官媒婆做媒,原想着姐姐以后有好日子过了,可是没想到,短短的两年时间,家姐却平白无故的死在了乱葬岗中!我可怜的姐姐啊!”何珊大声的痛哭着。
“如果真是你所说,何莲的死当真有点蹊跷。你放心,如果真是他人所为,本官定会为你家姐讨回公道,不过既然何莲嫁与朱敬员为妾,那本官也得通知那边,让他们来认尸。”县老爷做事讲究的是真凭实据,单方面的语言是不具有说服力的。
“一切凭大人做主。家姐的尸体现在何处?”何珊问道。
“我们已将何莲的尸体放在停尸房。据仵作的进一步检验,她是因为长途跋涉,后又生下孩子,体力透支加上产后大出血而死亡,不过在她临死之前,替孩子穿戴好了衣物,而后把孩子抱在怀中,才让孩子免于死难。”县老爷居然佩服何莲做母亲的伟大。
何珊走到郑海的身边,望了眼怀中的孩子,扯开他一旁的肩膀,随后看见一躲梅花大小的胎记。她哭得更厉害了:“真是姐姐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郑海问。
何珊不顾有外人在场,扯开自己右肩膀,说道:“只要沾有我们何家的血,肩膀上都会有梅花胎记,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郑海把孩子交给何珊,说道:“既然你是孩子的亲人,那么孩子就交给你了。”
何珊没有接孩子,她摆手道:“不行,不是等朱敬员来了之后再说吧,孩子虽有何家的血,却是朱家的人,我们是碰不得的,看看就行了,以我们这种身份……”
“你的身份怎么了?你可是他的亲姨娘!”薇幽不平地说。
何珊朝县老爷再一拜,说道:“孩子我们何家人现在不会留下,还是等朱家的人过来再说吧,如果有人过来了,还请县老爷派人告知一声,民女家中还有急事,就先告退了。”
经过县老爷的同意,何珊走了,留下的几人望着郑海怀中的孩子,心中嘀咕道:何家人真奇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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