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赵匡胤蔚然出声,惊咦道:“诸位且看,那是什么?”
“报社?”,司马懿顺着赵匡胤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眉峰微微一皱,旋即摇了摇头:“这时什么商铺,从未听闻。”
剩余的二人同样点了点头:“皆言京师广纳九州众国之新奇,海纳百川,却是是不凡,比之我等的封地要繁荣许多。”
他们虽然贵为藩王,但是没有圣召不得无故轻易离开封地,否则视为谋逆。
他们也只有在自己继位以及新皇登基的时候来过两次京城,而如今是第三次。
“虽然远在封地,但京师近来许多荒唐事本王也是有所听闻。”,杨坚淡淡说道,随即将声音压低。
“竟然有人传言京师出了一种比上三国醉妃笑更好的美酒,更是传闻那小皇帝在诗赋才学上胜过了上三国的大家潭清盛,实在是可笑!”
“只能说京师之人,人云亦云,不如我等封地子民般淳朴明智。”
杨坚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和轻蔑,朝着外面的百姓指点说道:“不过是一群商贾之气盛行罢了,文章才是经国之要事。”
“呵呵,本王也有所耳闻。”,董卓附声冷笑:“小皇帝我们也是见过的,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那酒就更可笑了。”
“武朝的酿酒技艺历来酸苦,不堪入口,哪来比得过上三国美酒的佳酿?想必是京师这些满嘴狂言的百姓疯传的罢了,贻笑大方尔。”
说到此处,他直接拢下了一旁的车帘闭目养神,对于京师的繁华没有再多看心思,从心底便唾弃这群活在梦里的京师百姓。
此刻,纵使人数已经从上千削减成一百,四王的仪仗也是风风火火,霸道的开路,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劈开闹事街道上的人流穿了过去。
一个个壮硕凶悍的护卫蛮不讲理的将道路上的百姓挤到一边,下巴朝天用鼻子看人,惹得周围的百姓怨声载道。
不过这些百姓也认不得四王的排场,只当是寻常的达官贵人,虽然怒不可遏,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怒目而视。
车辇上的四王自然是不将这些百姓毫无威胁的怒色放在眼中,这对于他们而言只道是寻常,能为王族让路,是这些百姓的福分,寻常人求之不得。
而此刻,王介甫与几个同窗刚下晚学,趁着尚未入夜,来中枢报社中学习编辑之要,前几天有掌柜提供的要文参考也还没有学得很明白。
他们来到报社门前,站在台阶上,便听到后面的闹市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纷纷回首一看。
王介甫眉峰一皱:“四王入京了?”
寻常百姓看不出,他们这些太学的学子却是能认出属于藩王的行伍标志。
再加上最近在武京中宣传得沸沸扬扬的四王要入京面圣的信息,稍微联想便可知道。
“怎么,四王齐至就这排场?”,一个同窗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王族不都挺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的嘛。”
“呵呵,他们是异性王,哪敢过于张扬?”,王介甫冷笑道,看着被四王行伍挤得乱七八糟的道路,眼中闪过一抹不爽。
谁人不知四王在封地励精图治,与武京中昏庸无度的新皇有着鲜明的对比。
这对于封地中的百姓固然是好的,但这种鲜明对比却是打了朝廷中枢的脸。
一个王朝,最忌讳的便是强枝弱干,如此一来乱象则生。
一旦乱象初现,对于他们这些求学尚且没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影响最大。
毕竟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就是为了科举考场上一鸣惊人,皇城门外唱功名。
眼下对于众多太学生员而言,没有人愿意看到开明的藩王。
“介甫兄莫要再看了,这些行伍都走远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好生钻研校勘之术吧。”,一个同窗牵了牵王介甫的衣襟,让他回过神来。
王介甫笑了笑:“也是,王公贵族离我等寒门太远,衣暖暴食才是当下要紧。”
旋即二人走入报社之中,掌柜的已在一侧案台上恭候,见到人都来齐了拱手笑道:“诸位,明日报社会扬发第一版日报,润银三两!”
听闻掌柜的话语,数个寒门士子面面相觑,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需要主笔编辑一位,以及责编若干,润银稍少,只有一两。”
“如何才能担任主编?”,一个学子急忙问道。
报社掌柜嘴角摆了摆手:“舞文弄墨之事乃是尔等生员所为,谁的文采俱佳便是谁。”
他边说着,眼睛落在了一脸淡然的王介甫身上,让众多学子回过味来,纷纷朝着王介甫拱手道喜:“不愧是介甫兄,主笔有你我等也多了些信心。”
“可不是,介甫兄的文采自然不必多说,我等都要多多仰仗了。”
“这几日唯有介甫兄对于编辑一事学得最全最快,举一反三,我等服气!”
看着众多生员没有异议,报社掌柜的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而王介甫脸色依旧如常的朝着左右拱了拱手,随即朝掌柜问道:“不知明日日报头条内容为何?”
报社掌柜摇了摇头:“老朽也不知,只知东家会遣人送来,除了头条还会另开一版娱乐报刊。”
“娱乐报刊!”,众人瞳孔骤然一缩,学了这些天,他们自然知道娱乐报刊所谓何物,乃是刊登志异小说,民间趣事为主要。
如今九州中原诸国发展程度各不相同,在九州北边,有着媲美上三国的宋国。
宋国以发达的商业闻名诸国,盛极一时,虽然由于国内文武倾轧严重,武力严重亏空,但是因为强大的国本左右逢源,风头一时无两。
而如今九州诸国的许多娱乐项目大多是由市井行业发达的宋国传来的。
比如志异小说,扑朔迷离,古灵精怪,流传于市井走巷之中,乃是说书人的最爱。
当然,在读书人眼中这是玩物丧志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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