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收敛(二)
吃完了晚饭,还是象以前一样,两人对坐了,闲闲的说话儿,玉妙有时候也随手做些针指,就拿了绣花绷子慢慢的扎着和朱宣说话。
天黑了,四姨娘好奇就借了外面黑从院门外过了往里看,就撇了嘴,还没有成亲,就对坐着灯下说话。也不怕别人说。
想想谁也不敢说,就是说也没有人敢当了王爷的面说这样的话。
见玉妙不时轻笑了一,两声,南平王爷居然也不象白日里那样板着脸吓死人,居然眉目也缓和的多。
他笑起来还真的是迷死人。难怪天天板了脸,不然冲人一笑,跟了他后面跑的人要有多少,四姨娘心里更不舒服,听说昨天带了一大堆姑娘去赏花。
今天再去,我跟不跟去呢。
到了平时正常睡觉的时间,玉妙就站了起来,对朱宣行了礼,笑道:“表哥,我去睡了。”
朱宣笑一笑道:“去吧。明儿早起。”
看了若花带了丫头们为玉妙梳洗了,打发她睡下了。自己才梳洗了也去睡。
四姨娘躲在院外的柳树后面咋舌头,就这么睡了,一个东间,一个西间。当然家里没有地方,难道不能住客店。
今天晚上是不能跟去玩了,扫兴地回去了。
朱宣一连呆了三天,玉妙再也没有出去玩过。她从朱禄那里听说朱宣是赶了三天三夜的快马过来的,又想到当天晚上还陪了自己出去,再也不好意思出去玩了。
心略收了一收,就不觉得出去玩有多香甜了。上午朱宣看着她写字念书,下午也没有人来了,见玉妙不出去夜游了,就带了她在沈家四处走一走,晚上陪她说了话看着她睡下来。
沈居安也过来看了,见朱宣正在为玉妙讲书,也听一听,心里佩服,难怪别人都说他文武双全,妙姐儿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临走头一天晚上,为朱宣摆酒,也请了几位将军们同坐。二姨娘在外面安排家务,三姨娘,四姨娘都站在里面侍候,平时没有这么殷勤的。
见朱宣为玉妙挟了菜,笑道:“妙姐儿。”玉妙答应了一声:“嗯。”朱宣笑道:“住得差不多了,就回去吧。”
三姨娘,四姨娘就互相看看,难道出嫁那天从王府里上花轿再回王府去。再一想回去也好,至少可以把房子还回来了,就看玉妙是如何回答。
沈居安不同意,笑道:“还是在家里住着。”他把“家里”这几个字咬得很重。
朱宣就先奉了沈居安的酒,才道:“回去样样方便,妙姐儿占了家里近一半的房子,总是不方便。”
沈居安道:“不行,现在这是她的家,只能在家里住着,哪里也不许去。”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坚持。
朱宣也不高兴了,当着自己的将领们被顶了一句,而且玉妙在这里住着,天天被亲戚们磨着。
沈居安是长辈,还不能摆脸色,就淡淡道:“我看还是回去的好。”
沈居安道:“我看还是住着的好。”两个人就顶上了。
几位将领觉得好笑,敢当了人顶王爷的人可不多,这是王爷未来的岳父,现在也是姨丈,忙用话岔开。
人人心里都在想,难怪传言王爷怎么怎么疼姑娘,没有出嫁就接,现在就抽了时间来看。不过回王府住肯定是比在这里住着的好。
吃完了饭,朱宣与玉妙一同回去,玉妙见朱宣脸色不太好,就对朱宣笑道:“表哥,你别生气。我也许会早回去的。”
朱宣一笑道:“也许会早回去?我一走你立刻就回去吧。你再住着,别人住得可不舒服不方便呢。”
又道:“如果是想父亲了,他天天也是经商在外的,再说离得不远,几天的路程。你想了随时可以接他。”
玉妙犹豫不决的。朱宣就哼了一声道:“你再想想吧。”倒没有太多的逼迫她。
第二天一早,玉妙在府门前送了朱宣,看了他上马,几骑扬尘而去,才默默的回到房里来。
上午到没有人来,只有四姨娘在门前探头探脑的看了一下。玉妙知道她是在看朱宣到底有没有走的。
心里就明白,下午又要人来客往的了。
午睡起来,婶婶姚氏,张氏,沈氏一齐进了来,都是笑得脸上象开了无数朵花。
玉妙还是象以前一样温婉地接待了她们,心里奇怪:表哥不是敲打过了她们了,难道这一次南平王爷的威力不起作用了。
想想她们没有见过朱宣发脾气,心里想,什么时候让你们见一次就知道了。
姚氏等人笑着只管说闲话儿,互相使眼色,不象以前那样气馅高涨地磨着要钱了。
朱禄是奴才,还是不能挡他们。心想,王爷都没有挡,我还是坐在廊下等着再去和姑娘演戏吧。
还是玉妙先说了出来,笑道:“表哥说了,除了,别的事情不许过问。”见姚氏等人脸上有些下不来,想想朱宣这个人最会吓人,又笑道:“婶婶,姑妈都是为我好。但是表哥不同意还要去做的话,得罪表哥以后不能来往就失了多年亲戚的情分。”
说得姚氏等人强笑了,坐了一会儿坐不住就走了。
朱禄坐在廊下笑,这一次我不用下跪了。想想财帛动人心,这些人无知无识的,不是一下子可以打消的。还是多提点心吧。
然后玉秀来了,玉妙看到她是轻松的,玉秀不怎么出门,生活圈子是比较单纯的。
玉秀坐了下来,一会儿有些脸红,一会儿又打量了玉妙,玉妙有些纳闷,只能说着话等着玉秀先说出来,闷葫芦儿最难猜。
玉秀吞吞吐吐地才说了出来:“大姐,许舅爷让我帮他说件事儿。”二姨娘姓许,许舅爷是玉秀的亲舅舅,家里有个儿子当兵,想让朱宣提拔他。
玉妙叹了口气听完了,对玉秀道:“等我见了表哥对他说一声。”玉秀眼睛一亮,赶快把名字说了出来。
玉妙看了玉秀有了光彩的面庞,一下子想起来在王府住着的时候,先开始是人人都可以来,后来林刺史的女儿来了,又来了些人,最后就只有薛夫人和周亦玉可以直接到自己面前来了,林刺史的女儿再也没有见过。
朱宣刚走了半天,玉妙说不出来的想他。再看看面前的玉秀,玉妙心想,我是不是应该把玉秀也同这些利欲熏心的人隔起来,不然她很快就会被教坏。
再一想,自己哪有把玉秀隔起来的能力。难道天天讲道理给她听。是啊,她也没有徐先生这个先生啊。
突然又发现自己是瘟疫了,如果自己许的是个平常人,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玉秀还以为玉妙同意了,明天舅舅的儿子就会升迁一样。高兴得象只小鸟儿一样兴奋地说着话。
玉妙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听着,无意中看了外面,朱禄,若花,祝妈妈,邢妈妈,春暖等人也都盯了自己看。
那目光里只有一个意思,玉妙看得明白那意思是什么:回王府去吧。
玉妙突然想起来穿越前,有人中了彩票,接着而来的就是大笔大笔的劝捐,各种各样的要求赞助。她叹了口气,问若花:“父亲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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