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转移
一晃眼,半月已过,在这半月里,我听从柳芒的建议,退了学,我在学校里上课也纯粹是发呆无聊,最后同样是考不上大学,索性不在学校里浪费时间。
打电话给家里的时候,老妈的口气那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但也没办法,只能答应我。
由于封冥石碑的失效,学校树林与祁东路断了沟通,没有鬼再出现。
而空地也会因为吊死鬼的魂飞魄散恢复正常。
柳芒因为禁地之下禁制的失效,守在学校没了意义而失踪。
我走的时候,张璐涵倒是有很明显的不舍,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
这个东西只能看缘分,有缘自然相见,无缘见面不相识。
话说我还把她的初吻给夺走了,虽然不是有意,但说到底那就是一个女生的初吻,我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
这一周以来,我也没干什么事,就只是待在公寓里,研读下《鬼药经》,顺便让千幻教我一些阴阳术什么的,倒也学了几个咒语,灵不灵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
柳芒让我学阴阳术,我也感觉应该要认真学学了,那晚我是真的感觉到无力跟心痛。
我直觉以后跟鬼打交道的事情还多着,也不能光依靠着千幻帮我,毕竟她是个鬼,有些事情不能做,要是她出了什么差错,我想自己肯定不好受。
她跟我待一起的时间虽说不长,但好像就真的住我心里了。
只是,我不确定对一个鬼产生了感情是对的还是错的,不过也无需多管,正如柳芒所说的,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没事的时候我就看看冰棺里的黄笑笑跟千幻的躯体,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冰棺保存尸体,可以几年不腐烂,除非是冰棺有问题。
不过我不习惯跟家里拿钱,从医院那里弄来的一年工钱也剩没多少了,我不能坐吃山空。
可我这人比较懒散,不喜欢干重活,像去工地搬砖的事情我肯定不干。
于是这一天中午,我正吃着叫来的外卖的时候,千幻跟我说:你可以在网上卖鬼药赚钱啊。
我顿时一愣,满嘴饭菜卡在喉咙里,差点把我给噎死,我赶忙喝了口水把饭菜送下去,大舒了口气,嘴上直问道:怎么个卖法?
这个东西不能明着卖,不然警察叔叔发现了,估计会把你给拉去警察局喝喝茶,顺便吃吃牢饭。不过你可以去网上的贴吧这样的地方打打广告啥的,这年头有撞鬼经历,鬼上身经历的人不少,你就专卖辟邪丸,自然有人加你QQ,找你,你就可以顺便卖一卖。她说道。
搞这个哪这么容易?谁不知道网上骗子多,我忽然打广告说有可以驱鬼避邪的鬼药卖,人家也不信哪。我说道。
那关键还是个信不信的问题,网上很难让人信,那你可以在现实里卖。她又说道。
现实里?那更加不可能了吧,我摆摊还是开店直接挂上卖鬼药的招牌或者看哪家人中了邪什么的,直接上门推销?人家看我一小年轻,也不像高深的道士之类的,不把我直接当成骗子给赶走才怪了。我说道。
嘿嘿,不用你上门推销,现实里卖,关键是你得打响名声,让人知道你是谁,卖的鬼药灵,自然有人上门。她笑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先去找几户中邪的人家,帮他们驱走邪祟,给他们一个阴阳先生的印象,等传开了之后,再趁机推销我的鬼药?我问道。
没错。不过,城里人很多不太信这个东西,去农村好点,那里的人比较信,没事也会求个神,拜个佛保佑平安什么的。而且农村人之间经常走动,不像城里人,隔层楼都不知道是谁,去农村你的名声容易传开,久而久之,也自然会有城里人知道你的名声,然后就会找你,到时候你就是财源广进了。她说道。
我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平常人家会遇到鬼上身,鬼压床什么的,一般来说都是小邪祟,辟邪丸这样的驱鬼药绰绰有余,不用我亲自见鬼,倒也不用怕会被鬼弄死。
就凭我这半桶水都不到的水准,我也不敢去驱大邪祟,而驱小邪祟,也足够我赚钱过日子了。
我老家就是农村的,爸妈在县城买了房子,把奶奶接过去住了,老家的祖屋就一直空着没人住,以前留下的家具用品什么的都还在,我只要过去稍稍整理下就可以住。
而且祖屋后面有地窖,放黄笑笑跟千幻的尸体绰绰有余,而且还比较隐秘,不容易被人发现。
地窖虽然那么久没用过了,也没有除湿,空气潮湿了点,容易导致尸体腐烂,但冰棺是密封的,这个不用担心。
地窖下面没通电线跟插头,这个很简单,我回去自个儿拉电线就可以解决。
转移尸体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虽然让人看见两具棺材,而且里面还躺了尸体,肯定会把人给吓傻,但只要把冰棺用布给包裹起来,不让人看见里面的尸体不就行了?
屋里沙发,床,桌子什么的不是我的,是房东放在这里给我用的,不用搬。
我跟房东有租房合同,这些东西损坏的话得赔偿,合同上的期限还没到,我提前中止得赔偿违约金,但这违约金我根本不在乎,之前老妈给我租这房子的时候,已经给了一笔押金,付违约金足够了。
当天晚上,我就把自己衣服被子什么的都给整理好,先联系了一家搬家公司,让他们明天一早就过来给我搬家。
我也去外面买了电线跟插头以及其它一些用来接电线的钉子,锤子等等之类的玩意儿。
至于房东,我先搬了家再跟他说中止合同的事情,反正押金我也不在乎,赔偿违约金是绰绰有余,直接走人再简单不过。
这样,我就把回农村老家做生意的想法给计划好了。
第二天一早,搬家公司的人就打电话过来了,说他们已经到了楼下,我打开卧室的窗户往下一看,看到了一辆货车跟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我让他们上了楼,把我的东西都搬进了货车里。
当其中一个高大的男人看见卧室里的两具被我用白色床单包起来了的冰棺时,疑惑的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东西?
冰箱,比较长的那种,我有些东西需要冰冻,但屋子太小,放不下,就弄这里来了。我说道。
你那么多东西要冰冻?他问道。
嘿,我喜欢放什么家具都是我的事情,你们搬了有钱拿就行,废什么话?果断点!我不耐道。
他不再说什么了,招呼三个男人,把床给先翻起来,倾斜到靠窗的墙上,然后每两人抬一具冰棺往外走。
在他们要出客厅门的时候,我站在卧室门边叮嘱道:记得要轻点搬,里面的东西经不起折腾。
没问题。那个男人应了声。
结果他们刚一出门,我脑袋砰的一声就撞到门框上了,顿时眼冒金星,脑袋晕晕的差点摔在地上。
我X,千幻你干什么!我心里怒道。
你刚才说我的尸体是东西,得教训你。她说道。
我他妈的无语了。
好好好,你不是东西。
砰
搬家挺顺利,我就坐在货车车厢里,算是搭个顺风车,三个多小时就到了老家村里。
在车上,我就把搬家的事情跟房东说了,押金不要,东西都没坏,钥匙我留屋里桌上。
然后我也没多说,直接挂了,省的磨磨唧唧麻烦。
村里的主道是条水泥路,路边分出几条黄土支路,路与路之间就是一片片水田,不过这些年村里多数是老人,这些水田都荒了,没人种,其中一条支路深处的拐角处有个小山坡,祖屋就在这个山坡上。
我到村里的时候恰好是中午,都在吃饭,也没什么人在外面,就没人注意到我,这倒也好,省的露出马脚来。
祖屋是一间比较老的房子,还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盖的,是用比较大块的石砖砌成的,屋里的横梁什么的是几十年都不会被虫蛀的木头,屋顶盖的是农村里自个儿烧制的灰色石瓦。
我老家在比较偏僻的山脚下,这些年村里虽然盖了不少新房,但这样的房子还是随处可见。
祖屋厅堂是没门的,我让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都放厅堂里,付了钱,他们就走了人。
然后我去了在村里盖了新房的伯母家拿钥匙。
伯父伯母见到我的时候,有点惊讶,但看样子,似乎并不欢迎我回来,面容有点古怪,还有一抹担忧之色。
不过我也没有在意,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回来了,招呼我刚好吃午饭。
我说还有东西没整理好,等整理好了,来吃晚饭。
伯母要帮我整理,我吓了一跳,连忙制止,要是被她看到了冰棺还得了。
当天下午我把东西整理好,打扫出来一间睡屋跟厨房,费了老大的力气托着才把两具冰棺给弄进了祖屋后面的地窖里,下地窖的时候,地窖的木制楼梯有点腐烂,嘎吱嘎吱的响着,我都以为要崩掉了,要是崩掉了,我非得被冰棺给砸死。
然后我把电线给接了进去,给两具冰棺通了电。
一切完成,我就盖上了地窖入口的门板。
祖屋的前面有一小片树林,有几棵比较大的树,而后面除了地窖,就是一片小竹林,平时不会有人来这。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竹林里忽然就走出了一个人,我认出了他,是小时候跟我一起玩过的王二全,我跟他关系挺铁。
他初中没上完,就在村里当农民了,也没出去打工。
他提着一把锄头,像是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身上满是脏泥。
我心里有些慌,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我托冰棺,但我还是微笑起来,挥手跟他打招呼。
看他的眼神,他明显是认出了我,可他只是板着一张脸,看了我一眼就走开了,一句话都没说。
他莫不是看到了什么吧?我心里不确定,很担忧,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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