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一个亿



小雅一面吃着铺着一层红辣椒的剁椒鱼头一面点头:“这主意不错,我觉着吧,那些老太太们都挺相信这个的。反正你也说了她若是不喜欢就自己供着了,又没什么损失。”

应彩听小雅这么一说,就敲定了这个想法,等着小雅吃完了饭,付了钱后,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郊的那座千年古寺了。买了门票,直奔佛品店里请了尊不大不小的菩萨像。因为小雅第二天要走了,应彩又买了一串戴手腕上的佛珠送了小雅。抱着菩萨像的包装盒从佛品店里走出来的时候,时间还早。

于是找了个殿,请了好几位师傅重新给菩萨像开光,反正都是桓少的钱,花着也不觉心疼。只是没想到和小雅在白渚市一起走过的最后一站,竟然是这座佛寺。应彩在大殿里仰头看着面带春风般笑容的佛主,心中默默祈祷,如若佛主您慈悲,就保佑我们今后多一些幸福,少一些磨难吧。

从佛寺重新回到市内,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坐着出租车先送了小雅回去,然后才让司机把车开到君逸苑附近的路口。

拿门卡开了庄园的大门,应彩抱着那个装着开过光的菩萨像的包装盒走进了园子,心里忽然就沉重起来。放风之后的囚犯又回到牢笼了吗?阳历五月初,下午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太阳刚刚有下山的趋势,夕阳的光线照射在君逸苑前庭花园的花草树木上,说不出的静谧和美好。

可是这所有的美好和自己一点的关系都没有,自己只是暂时的被关在这里的小鸟,也许哪一天可以从这里放飞,也许哪一天就被折了翅膀闷死在这里了。哎……应彩叹了口气,抱着从佛寺里带回来的包装盒子抱在怀里在花园里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把玩着那个精致的门卡,心里想着,有了它以后想要出门就容易了。当然前提是这个门卡不被桓少回收。

也不知道在花园里坐了多久,看到庄园的大门自动开启,然后那辆异常豪华的帝君跑车开了进来,车子沿着花园里的主干道行驶到应彩坐着的长椅附近停了下来。应彩抱着包装盒子从长椅上起身,走到车子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里面有桓少身上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是那种内脏和肠道特别健康和清洁的年轻男人才有的阳刚气息和淡淡青草气息混合着微弱的烟草味的淡淡清香,和女人身上各种护肤品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清香不同。车子在宽广的花园里面的小路上绕了个圈,调转了方向,驶出了君逸苑的大门。

“你抱着的是什么?”车子离开大门的时候君承桓难得的主动开口说话。

应彩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完美的侧脸和他一尘不染的衬衣衣领,笔挺平整的深色西装,回答他说:“当然是今天白天出去买给你母亲的礼物啊。”

“什么礼物?”君承桓略显淡漠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一丝好奇的语气。

应彩紧了紧手中的盒子故弄玄虚:“不告诉你。”凭什么你问了我就一定要回答?

一抹浅笑绽放在君承桓轮廓完美的唇角,不再说话,开着车子朝他母亲的蔓瑶花都驶去。她就是不说,他也知道是什么礼物,他派去盯着她的人早就给他汇报了她今天的一切行踪。一尊菩萨像,还真亏她想得出来。

车子进了蔓瑶花都的大门,远远地应彩就看到君夫人等在花园里。天下间的母亲都是牵挂孩子的。应彩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可惜她走得太早,模样已经有些记不太清楚了,唯一记得的是她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车子在车库里停了,应彩和君承桓一起下了车。跟着他朝着年代稍微有些久的旧式别墅楼里走去。君夫人早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

上午的时候,应彩有在ATM机里面查过,上周君承桓给的那张卡里面有一个亿的金额。又是好长的一串零,数了好久才确认了是一个亿。既然他都这么大方了,她也不能太小气不是,讨好一个老人应该不难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应彩将怀里抱了一路的盒子放到君夫人的面前,小心地开口:“夫人,上次来的时候太匆忙,忘了给您准备礼物。后来看到您这里什么都不缺,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今天我特意去请了尊菩萨来,开过光了,保佑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打开盒子,那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的做工精致的黄金色的菩萨像便显露了出来。

君夫人凑近看了好一阵,才笑着说:“好,有心了。”说完后就去招呼着刘妈叮嘱晚餐的事情了。

应彩在一旁看着,猜不出来君夫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于是询问地将目光投向君承桓。君承桓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似乎他每次来这里都是为了看报纸似得,别的事一概不上心。应彩不得不收回目光,喜欢不喜欢她都已经送来了,不管了。

君夫人在厨房里和刘妈说完了

话后,回到客厅来,在应彩的身边坐了下来。语气平和地开口说:“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平日里多照顾些承桓的起居,让他的生活有点色彩,就是送我最好的礼物了。”君夫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比他的父亲还要严谨规律,比他叔叔还要冰冷坚硬,说白了就是个黑白色的人,生活中的柔和的色彩少得可怜。

应彩想到了君承桓给的那一个亿,拿了他的钱就要按他说的做,孝敬他的母亲,于是乖顺地点头说:“夫人,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应彩想着顺着老人的心意说话,老人心里开心了就是对她最大的孝敬了吧?

君夫人微笑了起来,又开口说:“当然了,照顾好他的同时也要快点给我添个孙子才是。我们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到了承桓这一代就只他一个。孩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应彩若是还听不懂就是傻子了。可是这样的事情答应还是不答应呢?一想到那一个亿,应彩一咬牙就应了下来:“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放心吧,我会努力的。”果然这样说是对的,听了应彩的话后君夫人脸上的微笑加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君夫人心里一开心,话就多了起来,甚至讨论到君承桓将来的孩子像谁的问题。应彩只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她摊开手小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她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几句假话哄老人开心不算错吧。说真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和桓少一起生孩子的情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嘛,他们之间除了一份契约,什么都没有。

应彩小心地应对着君夫人的时候,已经完全忘记了她名义上的丈夫,君承桓就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坐着。虽然他埋头看着报纸,可是不代表他的耳朵不能听啊,况且还是这样一个谨慎敏锐的男人,他几乎可以清楚的听到应彩和他母亲的每一句谈话。

好在刘妈及时过来救场,晚饭好了,准备吃晚饭了。吃饭了,应彩就不用再装出恭顺的样子来讨君夫人欢心了。晚饭的饭桌上,君夫人终于发现了她家儿子的存在,开始叮嘱起君承桓生活起居的种种。

一顿晚餐之后,陪着君夫人坐了半个多小时,君承桓终于决定离开。应彩悄悄松了口气,今天关于孝敬老人的任务终于完成,那一个亿总算是可以心安理得的拿在手里。看到君承桓已经快要走出门了,应彩连忙跟上,来到别墅小楼门口的空地时恰好君承桓的车子已经取了来。

君夫人跟了出来,一个劲的叮嘱“路上开车小心些”之类的话,应彩实在不想再听君夫人的各种不软不硬的唠叨,于是慌忙拉开车门上了车,带上车门的时候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若不是看在那一个亿的份上,自己和这样的贵夫人是一点话题都没有的。

人和人之间的亲近需要花钱去交易的时候,所有的关系和感情都变得异常的简单,其实这样挺好。

车子缓缓离开蔓瑶花都,应彩透过车窗看到车子离开了蔓瑶花都的大门,上了来时的那条路,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各种的霓虹灯开始大放异彩,斑驳陆离的照射在自己所在的这辆车上,疲惫的身躯里便因着这色彩迷幻的霓虹灯光多了几分自甘堕落的凄凉。

应彩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忽然感觉自己自愿签的那份契约书更像是一种卖身契,比包养关系多了一层婚姻外衣的卖身契。她开始反省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的走上了这条她曾经百般厌恶的被包养的路。可是后悔吗?她感觉自己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连亲人都保护不周全的人,没有资格去后悔,她必须要有钱,有许多许多的钱。

有了钱,曾经的绝望和悲剧,就不会重演了。

在应彩沉默不语的想着心事的时候,车子已经靠近了君逸苑,大门缓缓开启,车子驶了进去。终于又回来这个美丽梦幻的童话故事中城堡一样的花园里面了。应彩收回思绪,待车子停稳以后,下了车。今天该完成的任务都完成了,终于可以回房休息了。

和从前的好几次一样,应彩回到这栋宽大异常的别墅大楼的时候直接上楼奔向她选在三楼的房间,严格按照契约中的条款,和他保持距离。可是这一次还没有走到楼梯,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应彩想要加快脚步,不料一只手伸过来,按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无从反抗。

“你想干什么?”应彩回过神来看着这个深沉莫测的男人,在男人淡漠冰冷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情绪,心里不免有些害怕,“契约上有写,我们要保持距离的,你不喜欢被打扰的不是么。”

君承桓略显冰凉的磁性的声音响起:“契约上也写有我有一周一次的夫妻生活的权利。”

应彩的心触电般紧缩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小雅说的对,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不

含色心的。夫妻生活?说得真是好听,她是个十足的傻子才听不出这四个字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和妓女类似的某种交易。

“上二楼,左拐,你应该知道在哪个房间。”男人冰冰凉凉的声音响起。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语气随意得好像是差遣身边的阿猫阿狗一样。

应彩微微握紧了手掌,她可以拒绝,也可以反抗,可是她也知道这栋房子甚至这个庄园都是他的,甚至她身上穿的衣服,一日三餐吃的食物,也都是他的,她凭什么来拒绝和反抗他?于是僵硬的转身,抬脚上楼,二楼,左拐……

百来平的超大型的豪华卧房,与之相连的有洗浴室,衣帽间,入户观景阳台,最为醒目的还要数卧房中央的那张大床,床单和被子,枕头,全部都是深沉的藏蓝色,一眼看上去凭白就多了几分幽深冰冷的感觉,和它的主人一样的,深沉看不到底,冰冷找不到温度。

正在应彩呆呆地站在卧房里一动不敢动的时候,哗啦一声洗浴室的门拉开,穿着深蓝色睡袍的男人气定神闲的走了出来,能将睡袍也穿得这样潇洒俊逸的男人,着实少见。他走到大床边坐了下来,拉开床头柜的小屉子从里面拿了根香烟,默无声息的点上,抽了一口,吐出烟雾来,幽深锐利的眸子看向应彩:“给你一支烟的时间,洗澡。”

像是接受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应彩点头应了一声,抬脚朝浴室走去。一步一步,走在这条她自己选择的路上。花洒里面的热水淋下来的时候,应彩抬手使劲地抹了抹脸上的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庄羽。

庄羽啊,那是她曾经的最有力支柱,更是她最爱的人。白天的时候和小雅一起逛街,听小雅说过,庄羽如今已经是整个白渚市司法界的新锐,自从他做了那一档法律专线节目的嘉宾主持以后,才只播了几期的节目而已收视率就暴增得厉害……青年才俊,事业有成,黄金钻石金龟婿说的大概就是庄羽这样的吧?可惜,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了。

应彩深吸一口气,弥漫着淡淡水蒸气的空气吸进肺部并不舒服,所以才吸了这一口气,她的眼泪就出来了。她知道她不该再想起庄羽,可是那根深深扎进心理面的刺,整整七年,早已经和她的血肉长在一起,拔出来会痛,放在那里不动,也会痛。庄羽,你可曾有一丝一毫的爱过我?

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花洒里面洒下来的热水,应彩不想再这样痛下去,于是飞快地洗了澡,擦干了头发,随便翻了件浴袍穿上,男式的,好在她模特出身个子不矮套了男式的浴袍在身上勉强撑得住,不然非得将他名贵异常的睡袍穿得滑稽万分。

君承桓的那一支烟早已经抽完,此刻正在这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听到浴室门拉开的声音,转过身来,淡漠的视线扫了一眼应彩,然后朝着她走了过去。缓缓逼近。

应彩心里发虚的坐在**,紧张的看着缓缓靠近的男人,这个人虽然相貌极好,堪称极品,可是就是少了些人味,冰冷沉闷,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一个暗夜恶魔一样,一声不响一言不发光是浑身散发出来的阴沉之气就足够将她冻住,带他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应彩看到他竟然笑了!这样的浅笑,让她的手指的最尖端都开始惊恐,他到底在想什么?偏偏他那带着浅笑的容颜又是这样的美,美得宛若天君下凡。

天使的美好混合着恶魔的黑暗,深沉难测,阴冷得让人惊恐。

太深沉了,应彩一点也看不透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假如说庄羽是白渚市的新锐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是白渚市内稳稳坐庄的老奸巨滑的魔头。明明和庄羽一样的年纪,却散发着浓烈的老成持重,老奸巨猾的晦暗气息。

他还在靠近,应彩坐在床沿退无可退,身子后倾到一定角度便失重躺倒在**,果然那藏蓝色的被子冰冷一片。

君承桓欺身覆上应彩的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冰冷的声线说道:“上周刚签的契约就不计算,这周开始,每周一的晚上从那边回来,乖乖的来这里等我。违约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应彩心里一阵难过,就这样吗?自己的存在于他而言,大约就是每周一晚上是有价值的吧?恍惚间感觉身体一凉,睡袍已经散开,里面的风景全部曝光,这个卧房里面没有女人内衣,她洗完澡就只翻出了一件睡袍,此时此刻可想而知是怎样的一副春光乍泄的情景。

身上一重,应该感觉到君承桓的身上的睡袍也扯开了,两人肌肤贴合在一起,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这样的时候应彩不知怎的就想起白天小雅的话,抓住好时机捞钱啊。于是忙开口说:“等一下!”

君承桓微微抬身,染着点点情欲的眸子看着应彩,无声的询问。应彩壮着胆子开口说:“你忘了给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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