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辛辛苦苦刚开拓起步的黑暗王国,也绝不容许在翅膀还未长硬之下,就先一步被他人给打夭折了。看来,我差不多是该时候回华国了。”宣染若有所思地说着,眸光中也乍现点点凛光。
“是,坊主,那么,现在看来就是个合适的机会;事不宜迟,坊主可是现在就直接先随属下回华国?毕竟,属下也担心出来的时间长了,石凌那边怕又有了什么事?”冷尘一闻及宣染那话时,如常酷酷地脸色上,也有一喜从其眸中掠过。
“不急,不过冷尘,你就先行回去吧。传我的命令,无需与对方硬碰硬;以退守为主,主要目标是尽可能地保存实力,尽量先摸清对方的底细。本坊主,很快就会回得华国,撑也要给本坊主撑住了!”
宣染冷静地从口中吐出这些话时,骨子里的领袖霸气尽显。她还未言明她这时候不回去的打算,此时就仿若从她的言语中能散发出一股子魔力一般;让冷尘的内心,似乎也莫名地镇定了不少,对宣染眉宇间更显敬畏。一时间他也相信自家坊主具体自有安排,定是能够力挽狂澜的;所以,刹那间他也没打算多问什么,就准备直接告退离去了。
但不曾想,宣染反倒径自道来:“冷尘,其实我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我也暗自在这边做了很多事;所以,我需得再留下两日将你们留在这儿的萌芽势力,稍作巩固;相信,很快地再作发展壮大,也必是不难的了。”说这话时,宣染的眸中乍现几抹精光。
冷尘便赶紧地上前,禀明了一些那萌芽势力的底细。随后,冷尘便一个恭敬的作揖,就要告退离去了。
但在冷尘刚走出几步时,却又被宣染叫住了;在冷尘正要转身之际,便传来宣染淡淡的话。“撑不住了,也不需要拿命去撑;最起码,你们几个的命,也得给本坊主保住了。”这句看似是命令的话,却是让冷尘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个头,便身影快速地消失在了宣染的眼前……
两日后的一早,还未吃够苦头,本性骄纵不堪的百里翩翩,却是在刚想到了主意,前来找宣染的茬儿时,率先不见了宣染在王府里的踪影。自然很快地,就是烈阳天亲自出动,也完全寻觅不得宣染在炎国的踪迹了。只是,这一次,宣染倒是仍旧给他烈阳天留下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行狂肆的小字,“炎国一游,多谢款待,不必相送。”而落款处,仍旧写着龙飞凤舞的风渲染三字。
一时间,又让烈阳天气煞焉;只觉得这女人实在太不识好歹了,太有损他男人的尊严了。孰不知,就是宣染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放肆;才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发现了她性情的独特之处与手段的愈发不简单,整个难以琢磨。反倒隐隐地让他愈发着意了,而不够自知。
其实,宣染这次能得如此顺利的离开。一方面是因她秘密召来了云墨当初交给她的那支暗卫,加以联系上云墨那边的势力予以协助的缘故。另一方面也是因宣染这段日子来,在烈阳天面前的表现都过于放松;而烈阳天却忙于暗自筹谋一些事情,这些天也正逢人手疏忽的缘故。
总之,在一些天后,对于一朝说回去就回去,很快地便出现于了冥夜与云墨面前的宣染;冥夜不自觉地看着宣染的眸光,只觉愈发难以深测了。不过云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就好。”但他那眸中却也是难掩欢欣之意的,一时间就要召她贴身在旁侍候着,大有日夜不离的架势了。这自是惹得宣染,暗自一阵无语了;这丫的,欢欣之意,不过是习惯了她的侍候了么?
这自然不行,她还得急于去找冷尘他们,处理要事的;于是,她只得留下一张切勿担心的小字条,便寻了个契机,就暂且带着沁儿溜出了太子府。说起沁儿,原本之前让其一个人留在这太子府中,还让她有些放心不下的。好在这沁儿在跟随她这么长时间后,倒似乎确实也成长不少,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欺负的了;再加之,云墨有意照顾吧。总之,在宣染不在的这些日子来,这丫头倒是安然无恙的。
还暗自帮着冷尘那边处理了一些事物,冷尘那边的存在,是宣染之前便交代过,也有交予沁儿一些事情做的。如此,宣染这次急于出太子府,自然直接也带上了沁儿。而对于这次出太子府的时间,具体多久,宣染自个儿也是没得准的;至少,她是打算先将那方敌对势力之事,解决好了,再回到太子府了。
不过,她这次出太子府,之所以选择这般正大光明,自然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上回她自盐米城一事中赶回来,沁儿下地牢之时,她从云墨那里听得一句话;说是沁儿跟在她身边愈发不简单了,什么的。自那时候起,她再稍作留意,便知道想来那男人是知道一些,她暗地里经营势力的举动了吧。而他也没对她说什么,做什么;想来,直到现在,这个男人都绝不是与她对立的。
如此来,与其扭扭捏捏地,她也就不如直接留下张纸条,光明磊落地暂且出了太子府。其实,这时候宣染不知的是,她这个无意间的大气举动,确是让不久之后,受到危险的宣染,反倒从中得了生机……
在一处小山谷之中,两队黑衣人正在剑拔弩张的对峙着;人数少的,被人数多的,整整密密层层包围了起来,很明显地是被围困于其中了。这两方虽然同是黑衣人,但很明显地布料与装扮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愈发显现了,敌对的态势。但看着这双方,寡众差距,似乎也不是一般的大。
“兄弟们,只要我们能够突破重围,赶到我们之前便计划安排好杀手锏的地方;我们不仅能得安全,还能顺便收拾了他们!”此时,身处于围困圈以内,人数明显要少得多的那方为首的一抹倩影沉声道。不过,其音量把握的度很好;能够让她的人,听清她的话,却是让敌对方听不清她的话。
而这抹倩影,自然就是宣染了。她带领着冷尘他们处理敌对势力那些事情,却不防原本安排得天衣无缝的事情,却还是一时间被他们堵在了这个山谷之中。就在她
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之际,对方为首的,也将声音传了来。
“你们都给本统领上,解决了他们,主子跟少主重重有赏!”对方为首的其中一个男人,以极为粗犷的声音道。但在其话音未落之际,却又响起了另外一个男人略显深沉的声音紧接着道:“除了为首的那位女子,少主特令留其性命外,其余人皆杀无赦!”
这两人的声音,都略显自持人多的好一番豪气放纵,声音大得就是另一方也得听得清清楚楚。只是这两人的声音,不由地让宣染心下一紧的是;从这二人的口音中,她已然明显地可以听出那粗犷嗓音的男人,明显讲着的是华国这边的口音调调;而那深沉声音的男人,明显讲着的是璃国那边的口音调调。也就是说,璃国那边与华国这边已经有势力勾搭在了一起;或许,其目的,也不仅仅是对付她这一方的吧。
“上!”宣染只见对方之人,已经乌压压地扑了上来;她一时间也顾不得思虑过多,只得给自己这方人一记深深地眼色;便直接也暴喝一声,指挥己方之人一起冲了上去,只为突围!
一时间,喊杀声,冷兵器碰撞之声;只见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地倒了下来,全场很快地便弥漫开来血腥味儿。但是不难察觉,倒在血泊之中的竟大部分都是宣染那方的敌对势力。而宣染这方的人,攻击招式皆是刁钻古怪,出人意料之极;偏又看似简单,却招招狠辣,诸多杀招,皆是快狠准;尚未留得他人,尽然发挥出的机会的。
之后,让对方黑衣人震惊的是,明显双方人数寡众鲜明,胜败看着已定的情况下;却是莫名其妙地,还是让他们不能掌控局势了。眼见着宣染这方左突右击,看似毫无规律地却深藏玄机的几个人几个人一起协同作战的方式;果然在牺牲了较小一部分人后,已然便大部分突围了出来。
继而,敌对方黑衣人大惊,赶紧地就要尾随追击相缠;但宣染一方一得突围得,二话不说,便闷头直往前冲,毫无一丝半毫的恋战;行动之一致,就是战场上训练最为有素的士兵也是仿若远不及的。
一时间,倒真让宣染一袭人,逃得了一段路程;宣染心下一松,或许不用摆脱他们;只要将他们引到她另有安排的牛头岭,她一定反倒能够给对方一记重击的。只因,她之前,在发现这个时空也能找到制作土炸药的材料后;便有秘密吩咐过冷尘等人,为她搜集足够的制作土炸药的材料的。而此时的那牛头岭附近,正被她置备着诸多她这几天刚刚忙里偷闲,制作得来的一批土炸药呢。
这些土炸药,虽说在现代时,威力微弱,是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的;但在这个尚处于冷兵器的时空里,绝对是杀伤力与破坏力,无人能挡的东西。
可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宣染的意料;在她带着一席人,引着后面的敌对势力,又前进了一段不远的路程之后;却不曾想,于宣染他们而言,却出现了前后夹击,一时间又陷入进退不得的境地;原来前方竟又突显了一方气势汹汹的敌对势力,特别让宣染没想到的是,为首之人竟是一袭白衣飘飘,长相温润儒雅的百里煦风。
只不过,此时的这百里煦风,神色间是宣染从未见过的阴狠之色,特别是眸光中那抹阴邪的气息重得能够让普通人随眼见之,就发颤吧。而他此时,竟还半点面巾没带的,毫不遮掩他的面容与身份。
前后夹击之势一成,宣染一方很快地复又陷入了对方的包围圈之中。看得出来,新出现的那批跟随百里煦风,并未蒙面的黑衣人,武功底子更是不弱的样子。这下,就是平日里比较镇定的宣染,心下也不由地猛地一紧,他们这回是真要陷入险境了!
“少主,您竟然亲自到来了。这倒是宫里头的主子不曾有与属下等提起过的,属下等办事不利,还请少主赎罪。”这是方才刚与宣染一方交手过,被宣染一方突围的那方黑衣人的其中一个为首之人的话之口音,确是华国的;语气之中,满是敬畏。
这百里煦风就是少主?宣染一时间袖中双拳紧握,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仿若觉得自己已然卷入一场更大的是非之中了。这百里煦风,莫不是早就留意到了她,一直以来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她自认鲜有看错人的时候,似乎对于这个男人,她之前倒是有些看错了他。怪不得,她的举动,好像很快就能被对方有所洞悉的样子;莫不是,他果真是已然知道了她的诸多底细?
果不其然,就在宣染一时间心中飞快地闪过几抹思绪之际;便传来了那百里煦风的声音:“女人,你摘下面纱斗笠吧,既然本太子都直接以面容示人了,你又何必藏着掖着呢?即便,你是个丑八怪;是吧,璃国风亦寒的长女,风渲染!哦,不,本太子已经从戈国七皇子戈垣那里得了最新的情报;你身上确实很有古怪的,要是那种魂魄之说属实的话;本太子都不知道该是叫你风渲染,还是其它的什么人好了?”
“不过,本太子想做的事,即便是神佛也难阻的。你暗自经营的势力,若是为了云墨的话;不管你到底是谁,本太子也不能容许的!”百里煦风一时间阴沉地声音传来。
一听及此话的宣染,眸中闪过一缕精光的同时,却不防神色间暗了暗;此时的情形很显然的,云墨与他是绝对敌对的;那么华国这边与他合谋的势力,又是谁呢?呵呵,除了云墨之外,怕是也只有那个锋芒暗藏的华皇了吧。宣染一时间,脑海中闪过一抹亮光;似乎此时此刻,很多事情,她已然明白了诸多,却仍旧有差了那么一层薄膜未曾被彻底捅开的感觉。
怪不得,那个华皇会对云墨暗藏提防对付之心;又怪不得,云墨似乎每每提起华皇时,周身总有散发着那么一抹难以言喻的悲凉气息。华国之人称呼其为少主?一个大胆又可怕的推测,瞬间弥上宣染的心头。这身为璃国太子的百里煦风莫不是还能是华皇的私生子不成?而华皇真正疼爱想要维护之人,莫不是也并非云墨,还是这百里煦风不成?
一时间,直
觉上有此推测的宣染,心下也不禁猛地一颤,只觉自己瞬间的想法不免有点扯淡;但却又好像挺像那么一回儿事,隐隐地她竟也有些担心云墨的安危状况了。
不过,更让她暗自心下震动的是,这个男人已然也对她有了魂魄之说的深度怀疑。这于她而言,可是最坏的消息了。她不禁一下惊悚,之前与她交手追击的那方黑衣人,说是少主要留下她的性命;莫不是究于魂魄之说,想要留下她的性命,整她跟小白鼠似的,研究着玩儿的?
“呵呵,女人,你没话讲了么?那么,你是想束手就擒,还是本太子亲自拿下你!”百里煦风阴鹭的声音又传来。
一闻及这声音的宣染,反倒心下一个镇定,恢复了心境;这就是她,向来调整心境的能力都是超强的,在越危急的状态下,她反倒越快地就能镇定下来。
“呵呵?直接束手就擒么?你以为天底下会有这等免费的好事儿?你可以问一下你们的人,方才我一番突围,所牺牲的,与你们所损失的人的比例如何?就算你不计我们的拼死顽抗,不计损失些人手,也要以人多势众,定要那我等赶尽杀绝的话。怕是也没那么容易的!”
宣染话音即落,反倒从口中溢出一抹狂肆的笑声;紧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包又不像小药包的奇怪东西;也对方一群人还未及反应过来之际,就将其引爆了扔出去。瞬间,轰隆一声,对方所处的一个地方,便出现了一个洞;且伴随着诸多恐叫声,对方那不小块地方的人,便伤亡不轻。
这就是宣染随身携带在身上的一个土炸药包,但确是她此时身上唯一的一个了。原本不到最后关头,她就没打算再随便动用它了。毕竟,她之前没有动用,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土炸药包的威力,根本不足以灭杀之前便与其交过手的那些人。而她想要的不是打草惊蛇,是出其不意地一把便要全部解决他们!
只是,现在看着这么多人,且各个身手不弱的险境,她这方必是再难以脱身了;就是她与冷尘几个核心之人能够脱身,她也不能真置其它这么多兄弟的性命于不顾,置这刚刚建立起来不久的一番杀手基业于不顾啊!所以,她一时间也只得动用了这个土炸药包;虽然能够给对方造成一定的杀伤力,但对方的人数实在过多,她还是不能凭此扭转局面的吧。
不过倒是足够让她一时间威慑住了对方,再故弄玄虚一番,赢得与他们谈条件的资格地位,以便相救那些无辜的兄弟了吧。
而再说,此时满是周身的尘土烟尘狼狈的百里煦风,仍旧心有余悸地瞥了眼,那处还在冒着乌烟的地方与诸多倒在血泊中的人;满脸的惊怒之色,不禁回首就是朝着宣染怒吼一句:“你这个女人!方才所投放的是什么暗器?竟然威力能够如此惊人!你这是想凭此与本太子谈条件么!”
其实,这也难怪,向来装儒雅装习惯了的百里煦风,一时间会这般惊怒暴跳了起来;要知道方才宣染投掷小土炸药包的方向,便是直接朝着他的。若非,他有着一身高超的轻功,加之他直觉上感觉这炸药包有些难以言喻的古怪,一时间便下意识里在其投来的那一刻,险险地避开了,怕是他也得被炸得血肉横飞了。但就是这样,他也完全来不及,出口提醒他这方的其它人,以致才有他这方此番损伤的!
“看样子,我不承认我是风府的风渲染,不承认我就是华国太子身边的那个贴身女侍,你都是不会信了。但我想说,我经营这些势力,与华国太子无关;反倒是我希望不久之后脱离华国太子府,能得自立。对此,我也不在乎你信不信。”
“但我想说,此时此刻,我这边,还有好几个你刚才看到那种威力颇大的炸药包;你要是愿意与我拼个鱼死网破的话,那就随你吧。你不是要留下我的性命么?原本其它人就是无辜的,只要你肯放过我这边其它兄弟,我愿意一个人束手就擒!”宣染凤眼微眯着道,讲的话铿将有力,让人不容置疑。百里煦风一时间是绝对想不到,她其实此时身上唯一的一个炸药包,都用完没有了的。
一听及此话的百里煦风,眸中精光闪烁间,便一手扬起,口中冷冷地道:“放他们走!”一时间,那些敌对黑衣人,便向两边一下散开;而宣染这边的人,在宣染的眼神示意下,他们虽满心的担心,却也对宣染很是信任的;命令不可违,很快地倒也在冷尘的引领下,就快速退离了。场中,宣染这方便只剩下宣染一人。
宣染继而便以极为冰冷的眸光与百里煦风对峙了一些时间,百里煦风一时间倒也契合得不发一言;直至,过去的时间,差不多可以让宣染确定那些离开之人,该是安全了之后。百里煦风才得开口道:“本太子,直到现在也没派人前去追杀,你该是满意了吧?现在,只剩下你一人了,你不束手就擒的话,看来也没什么路子可走了。放心,只要你当真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太子之前便没打算伤你性命的;短时间里,自然不会伤害于你。”
“恩,我随你们走就是。”宣染极为平淡地道。一时间的好说话,倒有些出乎百里煦风的意料。百里煦风并没着人走近她,反倒一脸狐疑地道:“把你身上叫什么炸药包的取出来吧。你不会想着以一人之力对付我们,再趁乱逃离吧!”
一听及此话的宣染,满是无语之色。双手一摊,没好气地道:“不好意思,刚才是骗你的,我身上已经没有炸药包了。你要将我带走,就将我带走;不相信的话,我也只能陪你们傻站着了。”
百里煦风眸中精光一闪,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似乎果真没有谎言相欺;不过,他可是对那威力颇大的暗器极有兴趣的;之后,他倒是要对她好好地审问一番,那什么炸药包是如何得来的。
之后,一时间,宣染便又被百里煦风挟制了;却不曾想,后来宣染得以脱身,并非冷尘前来相救,反倒是百里煦风身边的一个他的心腹,暗自放了她。助她脱身之人,或许也是个特别是存在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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