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陈情往事
宁静的夜里,连一丝风丝都没有,只有四方天上撒落的繁星点点。灵研殿内因一半的奴才去了新居永寿宫而显得格外寂静,余下的只有小德子,巧竹,荷叶和几个粗奴。
可此时,本应该坐在回廊上聊天守夜的小德子和巧竹却依一起睡着了。角落里,荷叶看着眼前捂着自己嘴的人一脸惊慌。
灵研殿内,宁王坐在主位之上,持起玲珑壶斟了两杯上好的竹叶青酒,一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另一杯则放在了自己的对面。
好看的剑眉挑起,宁王的目光放肆的扫过灵犀半裸的酥胸,嫩白的脖胫。
灵犀顺着宁王的目光往下看,抬起右手掩住胸前春光,一转身回到了寝殿之中。
宁王捏起小巧的酒杯,嘴角擒着一抹邪魅的笑,淡淡的道,“半盏茶,不然本王给莺妃娘娘摆的接风宴,怕是要在寝殿中进行了。”
灵犀咬紧牙关,从寝殿屏风上随手拿了一件淡粉色的宫衣披在了身上,又拿了根白玉钗,把齐腰的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宁王心中计算着时间,倚在寝殿门外,看着红色的八宝琉璃宫灯,笑道,“你若是再不出来,本王可就进去了……”
灵犀从屏风后转身走出来,轻颦着眉头,道,“宁王深夜前来,不觉得有失礼节吧?”
说完也未正眼看宁王一眼,径直走到了桌几前,坐在了放着一只酒杯的位置上。
“礼节这种东西吧。”宁王轻歪着头,笑道,“若我遵着,你也遵着,那咱们就见不到了。”
走回到主位坐下,宁王持杯,敬灵犀,道,“本王敬莺妃娘娘沉冤得雪,荣晋妃位。”
灵犀端起酒杯,与宁王相碰后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灵犀拿了一条帕子轻擦嘴角,抬眸间见宁王正盯着她看,而他杯中之物还是满的。
灵犀面上一红,拿过酒杯的右手指尖瞬间变得冰凉,神态变得有些拘谨。
宁王哈哈一笑,仰首把杯中酒喝尽,然后把酒杯掷在了桌面上。酒杯与盘碟相碰,发出轻脆的响声。
“本王算是圆了那句给你接风洗尘的话,心里不用再挂念着了。”
灵犀起身,嘴角挂笑,对着殿门处一扬手,道,“多谢宁王的美意,夜深了,还请宁王自便。”
宁王连连点头,似听不明白灵犀的话一般,“莺妃娘娘就寝吧,本王能招待好自己。”
灵犀一咬牙又坐了下来,直言道,“宁王你深夜前来定不会只是为我接风洗尘,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欠宁王一条性命,宁王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出来吧。”
宁王把掷出去的那只酒杯拿回来,重新给两人斟满酒,道,“其实,有时候人做事是不用回报的。”
灵犀看着宁王那张始终带着轻笑的脸,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眉头皱得更深了。
宁王见状,又给灵犀斟上了一杯。在灵犀又要端起一饮而尽时,伸出左手掐住灵犀的手腕,摇头轻语,“酒不是这么喝的,会伤身。”
宁王的手火热,搭在灵犀冰凉的手腕上,让灵犀的心脏不由得颤动了一下。往回用力拽了下手腕,酒汁洒到了两人的手上。
灵犀把手抽回,看着面前的四样荤素搭配的小菜道,“我是你母妃。”
宁王把手拿回,点点头,“我知道,你成为我母妃的那个晚上,我就在德阳殿的角落里。站了一夜,听你与父皇……”
“不要说了!”灵犀把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泪水已经浮上双眸,“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带我走?”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宁王拿出自己的帕子伸手擦掉灵犀的眼泪,“你既然让人传话于我说有事相商,为何又……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厌恶至此,非让我去挑战父皇的权威?”
“我没有……”
“你有!”宁王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就如指证一件摆明面上的事实而已。他站起身,持着酒杯,指着空旷的宫殿,挑眉道:“你自己说你想过的生活是我给不起的。可你自己看,你现在过的生活,哪一样是我给不起的?”
宁王靠近灵犀,酒气哈在灵犀的耳边,“甚至,我能给你的更多,比这多得多。可你为什么不要?我有哪一点,比不上我父皇?”
当那浓重的酒气哈在灵犀的耳侧,灵犀突然发觉宁王是醉酒而来。
擦了眼泪,灵犀站起身,退后一步,冷颜道,“宁王,还请自重。”
宁王亦是后退一步,嘲讽的笑道,“不要高估自己,本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今时不同往日,你再也占不得,”宁王指着自己的左胸,挑眉道,“占不得这里的一点位置。所以本王没有必要,不值得你懂吗?”
眼泪又落了下来,灵犀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道,“既是不值得,还请宁王速速离去,不要沾染了这不必要的是非。”
宁王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几上一撂,皱眉道,“你看你又哭了……”
灵犀举袖子去擦泪水,心中悲伤的不能自己。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坚强了,坚强到可以面对一切。可在这个昔日里算是一同长大的宁王面前,她柔弱的无以复加。
哽咽一声,灵犀抬起泪眼难得的放下倔强,解释道,“我没有厌恶你,我让娴贵嫔的宫女给你带信,就是让你带我走。可,可是错了时间……皇上先你一步而来……我,我……”
“你觉得我会信?”宁王打断灵犀的话,一声冷笑,“太皇太后身前灵儿姑娘,会相信到用别人的宫女去传话?灵犀,你编慌话能有些诚意吗?算了,此事不提,过去这么多年了,如今你已经是五皇子的亲娘,别的,多说无益……”
宁王重新把酒杯端起,把杯中之物饮尽,坐回到了坐位上。
听到孩子,灵犀突然打了个哆嗦,她猛的冲到宁王的面前,冷声问道,“我在冷宫时,你明明知道我腹中有一个孩子,你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早点出手救你?”宁王接下灵犀要说的话,见灵犀点头后挑起嘴角笑了,轻薄的嘴唇轻张,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与我没有多大关系的孩子去与当时的朱家为敌?后来把史鹤占送来帮你,是因为朱家倒了,为了向父皇证明我是皇室的子孙而不是朱家的子孙,我乐意做这样的顺水人情……”
灵犀闪动着双眸,看着眼前的宁王,皱着眉头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这才是你,原来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是假的。”
宁王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挑起灵犀洁白,沾了泪水的下巴,直视灵犀含泪的双眸,笑道,“你又何尝不让我惊艳?我以前喜欢的那个,是假的。”宁王左手擦掉灵犀粉腮上的眼泪,嫌恶的抹在了灵犀的肩膀上,“这眼泪,也是假的吧?还有你眼里这,楚楚动人的,也是假的吧……”
灵犀心瞬间变得冰凉,她伸出双手,把宁王推开自己的眼前。
后退一步,灵犀突然喷笑出声,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灿烂。她用嫩白的手指擦掉眼下的泪,笑着看向宁王,“真好,十几年了,咱们终于以真面目相识了。”
宁王轻捻右手,食指与拇指间因沾了灵犀的泪水而显得湿滑。
灵犀走到桌几前,拿过玲珑壶,给宁王与自己重新斟上了一杯冷酒。把酒杯递于宁王的面前,灵犀高傲的昂首笑道,“宁王昔日救本宫一命,本命没齿难忘。他日宁王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尽管开口。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是本宫能做得到的,本宫定会竭尽全力。不成功,便成仁。”
见宁王不接酒杯,灵犀把自己杯中之酒饮尽,把空杯子给宁王看过后,用力摔在了地上,“若本宫违背了今日所说,便如此杯。”
灵犀指着殿门口,眼泪控制不住的又流了下来,“夜已深,为免污了宁王的清誉还请宁王速速离去,本宫就不送了。”
宁王看着灵犀脸上的泪,抬起右手拿握住了灵犀还持着一杯满酒的左手。灵犀皱眉拽了几次,却都没能把手抽回来。
宁王拿着灵犀的手,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就在灵犀以为宁王会撒手时,却感到眼前一黑,自己已经落到了宁王的怀里。
宁王吻上灵犀的唇,把口中的酒逼着灵犀喝了下去,然后呼息略有急促的道,“倔强的女人,通常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灵犀大惊,脸色变得煞白,她在宁王的怀里用力的挣扎了起来,低吼道,“你疯了,我是你母妃,后娘你懂吗?”
“你要是再动,你就会懂我是一个男人!”宁王把灵犀锁在自己怀里,闭眼平复自己的气息,“我只想抱抱你,十年前我就想这么安静的抱你,可你没有给我机会……”
灵犀咽下一口吐沫,尽量放松自己的身子,她明白此时的挣扎,只会刺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
须臾,宁王在灵犀的耳边轻笑,酒气扑在灵犀的耳孔里,痒得灵犀一个劲儿的缩脖子。
“出乎我的意料,”宁王左手索住灵犀的身子不让灵犀逃,右手顺着灵犀的胸前曲线摸了下去,用自己的额头抵住灵犀的,轻笑道,“我居然后悔了,我选择相信你说的话……”
左胸一痛,灵犀呻吟出声,张嘴狠狠咬到了宁王的肩膀上,喘息道,“你在拉着我下地狱!”
“你本来就在地狱里,我本想拉你出来是你没有同意。”宁王抱灵犀进寝殿,用尽力量压在灵犀的身上,把灵犀本就不多的衣裳尽除。
灵犀阻止住宁王前行的双手,直视宁王含笑的双眸,眼中全是惊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会毁了你一辈子。”
回答灵犀的,是宁王突如其来的撞入。
因没有准备,灵犀喊痛出声,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宁王抬手拔下灵犀挽发的发钗,任灵犀的青丝散落,他轻语,“现在,你我都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我小人一些,你可不要叫得太大声,东西偏殿中住的可是你的一双儿女……”
“你,你卑鄙!”灵犀用手去捶宁王的肩膀,就没想到没了双手的阻隔,宁王的身体与她的更贴近了……
宁王双手抓住灵犀的,吻上灵犀的喉咙,如一匹嗜血的狼一般。
“别咬!”灵犀求饶,皱眉道,“留下了痕迹,我难逃一死不说,你也与皇位无缘了。”
“还痛吗?”感觉到灵犀的身子不再那么僵硬,宁王开使用力,趴在灵犀的耳边轻喘道,“你不会死,我也没想过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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