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彩也很开心,从前和他一起君逸苑里面的生活好是好,富贵安逸,可是到底却少了些人间的烟火气息,可是现在,两人一起吃川菜喝啤酒,感觉一下子就真实了好多。她托着下巴看对面的君承桓吃了菜后端起杯子喝酒,许是喝得太猛,酒水淌到了衣服上,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起,这衣服弄脏了该怎么处理?
可是很快地又想到,他和自己没关系了,他这件衣服脏了,自然有新的衣服换,自然也有其它的女人来为他打理衣服。这段饭后,就真的不能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了。不吃他请的东西,也不要再请他吃饭。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市长拉下来的人,可不是她这个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一顿饭过后,应彩去收银台结了帐,价格确实很实惠,加上酒水,还不到五百,要知道服务员介绍的那几样特色菜还是挺贵的呢。
君承桓远远地看着应彩在收银台将一张张的粉红色钞票数好递了出去,感觉很好笑,这是他第一次让别人请吃饭,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柔弱窘迫的女人。世事,有时候竟然可以这样的有趣。他等着应彩结完了帐后和她一起离开这个热闹的川菜馆——带着一身的菜味和酒味。
依旧是走路回到店铺门前,应彩没有回自己的店铺,而是在君承桓的车子旁停了下来,很有送他快点开车走人的意思。饭吃了,酒也喝了,该走人了吧。这一次送走这尊神,以后说什么都不想招惹他了。
君承桓没有说什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接下来却没有启动车子走人,而是落下车窗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应彩眼睛一亮,那不是自己被抢了的钱包吗?正要仔细辨认,他却将东西收了起来,丢出一句简洁的话:“自己上车来拿。”
还真是她的钱包啊!这男人真是,就不能早点拿出来?这也太能藏了吧!应彩想也不想的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伸出手去:“我来拿了,给我啊。”
几乎是没有任何前兆的,身旁的男人就压了过来,他满是啤酒味的吻就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当然除了刚才晚餐时喝的啤酒的味道外,还有他身上固有的二十多岁男人的阳刚之气和清爽的青草味。应彩没料到他会如此,拼命地推开了他,却被他一把牢牢地拉住胳膊:“我的衣服脏了,你该给我洗衣服了。”
“凭什么!我不要!”应彩急忙要下车,余光中却看到他又拿出了她丢的那个钱包,里面有她的身份证啊!她不得不停住了推车门的动作,她真的很需要那个钱包里面的一堆证件。
君承桓亮了一下手中的女式钱包,说道:“下周来给我洗衣服,这个钱包就给你。”
应彩感觉莫名其妙:“它本来就是我的啊!凭什么要给你洗衣服,我们已经没有……”
君承桓打断她的话说:“它到底是谁的,我说了算。我从来不为难女人,把它给你好了,下周我来接你。”说着将钱包放到了应彩的手上,同时敲定了时间,“下周一我来接你。”
应彩终于拿到自己的钱包,打开来检查了一下,身份证和各种的卡都在,只是那天取现的一叠现金不见了,不过和钱包的卡里面的上亿的资金比起来那点现金也没什么了,总的来说还算完好。检查完钱包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他说什么?下周来接自己去做什么?
君承桓看着应彩清秀美丽的脸,调侃道:“还不下车?我不介意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家去给我洗衣服。”
应彩闻言顿时被踩了尾巴似得,忙推开车门下了车。下车的那一瞬心里开始凌乱,这样子算不算撇清的关系?下次,下次再见面一定都说清楚,不要再来往了。
回到店铺里面坐了一会儿,把当天的帐都算清楚了才关门休息。不管怎样,生活总要继续,努力维持着内心的平静,不去想往事,亦不去想未来,这样才能得片刻的自在。
第二天早上按时醒来,草草起吃了早餐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有时候不知道该如何规划自己的生活的时候,跟着时光的脚步走就行,从夜晚走到第二天天亮,再从早上走到晚上,一天的时间就这样活过来了。然后觉得活着原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上午的时候,应彩依旧是一边看店,一边看书学些营销技巧。和往日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忽然有人走了进来很礼貌的询问:“请问是应小姐吗?”
应彩放下手里的书,回答说:“是啊,你们……是来买糖果的?”
来人笑着摇头:“不,我们是来送糖果的。”说着朝不远处招了手,果然有人搬着箱子走了过来。应彩感觉奇怪:“我今天没有叫补货啊?”
“应小姐,这些是国外进口的糖果,国内没有货源,当然不是你叫的。”来人一面指挥着搬运的工人们将糖果一箱箱的都搬进店铺,所
有的货都搬完以后,才对应彩说:“这些都是桓少让送来的,应小姐你自己吃也好,明码标价卖掉也可以,总之请您收下,这张送货单上请您签字。”
应彩看着那些堆得高高的包装上满是英文的箱子,想着这么些糖果自己要怎么吃?他又在玩什么花招?想要让人都搬回去,她怕自己收了这些糖果以后和他更扯不清了。可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那人催促着:“应小姐麻烦你在送货单上签个字吧,你要是哪点不满意我们几个随便你差遣,只是你一定要签字,不然我们几个就要被炒了。”
应彩拿着签字笔,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签了字,总不能因为她的心情问题害得这几个人丢了工作吧。桓少他连市长都敢下手何况这几个小角色?算了,先签字收下再说了。大不了这些谈过多少钱,还钱给他就是了,就当做是额外多补的货吧。
见应彩签字了,几个送货的人才开心满意的离开。那几人离开后应彩就有的忙了。她要理货啊,店铺本来就不太大,还堆着这些箱子,顾客进来了怎么选购商品?于是开始拆箱,摆货。可是这些糖果和国内的许多糖果包装,外形,都不同。应彩看不大懂英文,也懒得去查单词,分辨味道的最简单方法就是亲自去尝了。
于是九月的这天,应彩就是一面尝着糖果,一面将糖果在陈列台上摆好,这几箱糖果的味道确实好吃,甜而不腻,清香而余味无穷,确实是许多的国内的糖果无法比拟的。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摆好了所有的货。包装纸箱扔掉,清扫了地面,接下来就是贴价格标签了。
这下应彩为难了,这些糖果的价格要怎么来标注?刚才怎么就忘了忘送货工价格呢?现在看来只能打电话问桓少了。她在座位上坐了,歇一歇刚才因摆货而疲累的身躯,然后拿着手机来找,很快就找到了君承桓的号码,手机上就只有两个号码,一个是于姐的,另一个就是君承桓的了。
只见手机的电话簿里,规规矩矩的写着君承桓三个字,看着这三个字,忽然让人感觉比较亲近。一般来说,认识的朋友,存进电话簿里面名字要用昵称来显示,这样才能表达亲近的朋友关系,可是桓少不同,反倒是规规矩矩的显示着他的大名,才感觉亲近,别人都叫他桓少,可是桓少两个字是尊称不是名字。尊称出现的太多,他的真名出现的时候竟然如此难得的让人亲近。
当然这些只是应彩一瞬间的小感触而已,她点了他的名字,拨了电话给他,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才想起来他的工作肯定没有自己这么自由清闲,万一他在忙着,或者在做什么要紧的事怎么办?拿过手头的计算器看,中午一点多钟,他现在会不会休息?
这样想着就有点心虚了,想要挂了电话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打过去。可是这个时候电话忽然接通了,原来他电话里面的声音是这样,磁性而清冷,很好听,他听不出波澜的声音问:“有什么事?”
听他这么一问,应彩就有点紧张,该死的,为什么要紧张?于是装作随意的样子问:“你让人送来的好几箱糖果我收到了,我想问你它们的价格是多少?”
“没有价格。”男人清冷的声音沉稳的回答。
“怎么可能没有价格?它是个商品怎么可能没价格?你快说吧,我把它们都摆上货架了,没有价格怎么卖?”应彩发出一连串的疑问。
男人的声音多了丝轻松,大约此刻他在浅笑吧:“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随便什么价格都行,你来定。”
这算是什么答案,说了等于没有说嘛,应彩不得不重新开口问:“你千万不要送我东西,你说说看这些东西多少钱,我回头还钱给你。”知道和桓少这样的人谈钱很没底气,可是她不想亏欠他,更不想重新回到那种仰人鼻息的生活中去。
男人的声音很是随意的说:“钱不用还了,每周去一次我家里洗衣服做清洁就好。”
应彩拿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她就知道自己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被他绕进去,可是她是不会再去他家的。于是固执己见说:“还是还钱吧。你说说那些糖果多少钱?”
“十亿。”君承桓若无其事的说了两个字,应彩吓得差点没跳起来:“你宰人的吧?十亿?几箱糖果而已,哪要得了那么多钱?”
“那些糖果可是E国皇室的特供糖果,有价无市,十亿已经算便宜的。”
应彩心里忍不住抱怨,能把谎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果然只有这些顶级的商人才能做到,明明就是几十块钱一斤的进口糖果,硬是能开价十亿,华夏国的经济为什么通货膨胀这么厉害,就是因为有了这些奸商的存在!
没听到应彩的回音,君承桓大约已经能想象到她脸上的委屈和憋闷了,于是话锋一转:“每周去我家做一次清洁,我
可以保证每周都给你送货,免费。”
这一次通话应彩几乎是完败,不得不灰溜溜地挂了电话,然后暗暗发誓以后再不给他打电话,真的是够笨的,他送什么收下就是了,干嘛还神经兮兮的打电话过去问价钱,这下好了,给了他一个勒索她的机会了吧?
尘寰帝国,总裁办里,安妮敲门进来拿审批过的文件的时候,就看到君承桓靠在座椅后背上,枕着胳膊看着办公桌上的手机,自己一个人笑着。虽然只是浅笑,可是还是把安妮惊得不轻。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喜事?总裁一个人坐在这里这样高兴?股票市场上套了那么多钱都不见总裁这样开心过啊。
君承桓一想到刚刚电话里应彩吃瘪的样子就感觉很有趣,再想到昨天晚上和她一起吃川菜的情景,更是觉得开心,相比之下,自己之前那么多年的光阴,哪里能叫生活,简直就是个赚钱的机器,机械,规律,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安妮走到总裁办的办公桌旁恭敬地开口:“总裁,请问昨天下午送上来的文件批复了吗?”
君承桓收回思绪,伸手到文件筐将已经批复过的文件放到安妮的面前,说:“上面两份需要重申,下面的都批了。”
“是。”安妮拿了已经批过的文件,从总裁办里退了出来,小心的合上总裁办的门的时候,才发现有些地方不太对,可是哪里不对呢?安妮一时间琢磨不出来。只是按照工作流程将批复了和因为需要重申而没有批复的文件分发到各个部门,做完了所有的事情后,突然醒悟过来。
总裁今天不太对的地方就是,他终于有温度了!
从前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机械发声,平静,深沉,没有一丝温度,就连脸上也是无边的淡漠表情,不仅淡漠而且冰冷。每次进总裁办都好像进地狱似的,阴森森,凉飕飕,都不敢去看总裁的表情的,特别是当总裁做决策的时候,当真是铁血无情,只要财团能赚钱,管它什么人民群众,管它什么就业失业,管它多少人被股票期货套牢了跳楼自杀。
安妮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阿奈站在她的办公室的办公桌前,于是笑着问:“奈助理,好清闲,总裁没给你安排差事?”因着上次打赌的缘故,安妮和阿奈的关系如今已经算是融洽了。
阿奈回答说:“怎么会没有差事?就是安排了一个大大的差事,所以找你帮忙来了。”
安妮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斜了阿奈一眼道:“我可没你那么闲,可以到处跑,秘书部新来的几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傲,真不让人省心。”
“管那些新来的小姑娘做什么,我可告诉你,讨好了那位姑奶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阿奈压低声音和安妮说着:“还记得上次打赌让你输给我的那个女人吗?只要你讨好了她,你的总裁大人百分之百会给你记一大功,至于那些秘书部的新来的小姑娘让她们哪凉快去哪吧,能不能最终留在这栋大厦里都是个问题呢。”
安妮狐疑地看着阿奈:“你没吃错药吧,你一个堂堂白渚市第一少爷的私人助理,要去讨好一个女人?”
“我怎么会吃错药,真正脑地发烧的人是你说得这位第一少爷,你知道刚才桓少给我安排了个什么差使?他让我去选一款最近最火爆的最受欢迎女包给那位应小姐送去。你说说看,桓少他是不是发烧了?我看那烧得不轻呢。”阿奈和安妮议论着。
安妮忍不住想起了今天总裁的脸上少见的笑容,原来他的轻松愉快来自于一个女人?难不成总裁他谈恋爱?!意识到这件事情后,安妮顿时惊讶无比,沉闷冰冷,深沉难测如总裁那样的男人,也会谈恋爱?太新奇了!
阿奈伸手在安妮面前的办公桌上敲了几下唤她回神:“好了,说回正题,我想请你帮我选一款合适的女包,让我一个大男人去商场选女人用的包,还不如让我去帮着桓少到处跑着巡场呢!”
“那是,你是桓少的私人助理嘛,狐假虎威的感觉多好,到哪里都是上宾,好处多多。”安妮调侃着说。
阿奈回应道:“你只看到一点点的好处,我玩命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不废话了,帮不帮忙?逛商场购物什么的,你们女人不是都很喜欢吗?要不这样,我也送你一个限量包做报酬?”
安妮笑着看了阿奈一眼,说:“看在你最后一句话的份上,这忙我帮了。”
有了安妮的陪同,阿奈很快就完成了君承桓交代的任务,在最顶级的女性奢侈品专卖的百货大厦,雅心百货里,挑选了一款咖啡色的女包,法国的奢侈品品牌,限量发售,价格自不必说了,标价牌上一连串的零。安妮和上次帮应彩买衣服一样的,报了客户号,办了结账手续后问阿奈:“这个包是你给应小姐送去,还是……总裁亲自送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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