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隐山后山，有两处泉眼，一处常年热气蒸腾，一处泉水冰冷刺骨。

这两处寒泉，以往都是苏白师尊在此沐浴静心，也算是得天独厚的修炼某些功法的宝地，何慕鸢一直在自己的怀里面挣扎着，身上白皙的肌肤泛着红，苏白是感觉到烫了，只是没想明白原因。

他炼的丹应该没问题，正常逻辑来说，何慕鸢的身体应该能够承受药力才对，系统给的混沌体，那就是混沌体，不可能有什么差错。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白试着内试了一下何慕鸢的经络气海，发觉也只是药力在不停的溢散，或许这就是造成她身子发热的根源，那大概只需要扛过去就好了。

苏白松了口气，走进后山的洞穴里，洞穴里花花草草倒是很多，他试着喊了一声，“苏酥，你在这吗？”

“我在，师尊。”

从前方的黑暗里传来一声清冷的回应，那道声线宛若清幽的潭水，光是听着，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刺骨的感觉。

“还在闭关吗？”

“再过半月便好。”

“那你先从寒潭里出来，慕鸢炼化药力，热的慌。”

“好。”苏酥的声音传过来，约莫一两秒以后，山洞里的灯火亮了起来，面前正散发着幽幽寒气的潭水里，正泡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

苏白恍惚了一下。

大弟子苏酥，冰山御姐，她大概是最符合苏白审美的类型，身材纤细，双腿笔直修长，长发披肩，正从寒潭里站起来，苏白闭上了眼睛。

“在师尊面前，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苏白无奈的说着。

“是师尊，何故？”

“师尊是男人啊。”

“可苏酥是狐狸。”

从寒潭池水里站起来的少女，一身光洁雪白，不着片缕，肌肤像是新剥开的荔枝，在昏暗灯光下莹润好似初雪，少女的小腹雪白，小腹.下修长双腿并拢，白净的脚丫子踩在地面，一双清澈寒冷的眼瞳，正看着闭眼的苏白，头顶的两只雪白狐狸耳朵，轻轻抖了抖。

“先把衣服穿上再和师尊说话，不对，你去里面修炼吧，我先把慕鸢丢进去。”

“好。”

浑身赤.裸的，身材高挑修长的少女，走进了山洞里面，顺便关上了门，苏白睁开眼睛，松了口气，把何慕鸢丢进寒潭池水里。

“唔……”

苏白看着露出个脑袋的何慕鸢，她睁开了眼睛。

“好些没有？”

“舒服多了。”何慕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是眸子却迷蒙着，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几秒钟以后，嘴里又嘟囔着念起，“好热……”

结果这丫头也开始脱衣服了，身上就一件粉白的裙摆，被她解开腰带，衣服滑落下来，光洁的肩膀暴露出来，苏白干脆就灭掉了山洞里的灯火。

大概十几秒钟以后，听着何慕鸢松了一大口气的呢喃，“衣服脱光光以后舒服多了。”

“你师尊还在这呢。”苏白随口默念一句，何慕鸢一愣，下意识的抱紧胸口，她的精神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又发现山洞里已经漆黑不见五指了，这才松了口气。

“嘻嘻，师尊不会主动占慕鸢便宜的嘛，慕鸢才不怕呢。”

“小丫头片子有什么便宜可占？”

“好过分的话，师尊。慕鸢马上十八岁啦，已经，已经算是女人了！”

“女孩和女人不是一个概念，做个小女孩有什么不好？行了行了，清醒了就赶紧炼化药力，我养了六年的夜光昙，突破不了心动期，我让你哭的很有节奏感。”

“知道啦知道啦。”

何慕鸢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催化药力，苏白坐在一边，一片黑暗，他守着何慕鸢给她护法。

…………………………

修长时候是一个玄妙的状态。

苏白没想到的是，这一回丹药出了点小状况的原因，是因为夜光昙已经有了部分灵智，玄品的丹药都比较玄妙，大概是因为夜光昙执念太深，所以残留了点意识……让何慕鸢，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

“这是……什么？”

何慕鸢呆呆的看着面前略微有些模糊的画面，愣愣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师尊？”

画面就是在孤隐山的院子里，苏白站在树下，只是那时候他的面容都要更加的年轻一些，大概和现在的何慕鸢差不多大，画面里苏白的眸子，凝视着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孩。

不对，不是女孩。

画面稍微有些模糊，何慕鸢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但从她舞剑时候的身姿，纤细雪白的皓腕，修长绷紧的小腿肌肤，大概……应该也是个大美人才对。

苏白的笑容很真，这种真是何慕鸢很少看见的……是那种没有一点烦恼，压抑，纯粹的，开心的笑容。

他的眼神落在那个女孩身上，眼眸纯净而温暖。

院子中心的那个女人在舞剑，正是昨晚苏白教她的那一套剑法，蝶舞。

“师尊。”苏白轻声的念。

那个女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回眸。

那一瞬间何慕鸢看见了画面中她的脸……好漂亮。

“怎么了，小白？”

“没事，就是喊一下。”

“小白又开始迷糊了吗？”

“师尊太漂亮的嘛。”

“没大没小的！我，我可是你师傅！”

“知道呀，师尊……就是好漂亮嘛！”

女人的素净的小脸上涌起一抹绯红，“不许再说！再说，再说罚你今天再练剑两个时辰。”

“可是师尊就是很好看啊，比剑宗的女孩子都好看……”

“小白……”女人的眸子似乎有些幽怨。

“你是长大了，好吧好吧，师尊懂了，等几天我去月轮派给你找个道侣，让你这口花花的本领，换个人施展去。”

“好啊好啊，那师尊得找个比你好看的。”

……这孤隐山上可没有。

“你这家伙！现在，给我，练剑，我说停再停！”

苏白开始练剑……这也是何慕鸢第一次见到苏白用出整套的孤隐剑法，纯粹真实。

“你今晚上不许吃饭了！”那个女人不自觉的撅着嘴唇，她都没发觉这个小动作，让原本冷冰冰的小脸变得可爱起来以后，有多么诱人。

“可是晚饭是我做的啊……师尊。”

“那，那就罚你给我做了，你不许吃！”

“小白看着师尊吃也饱了，没关系的。”

“嗯？？”

“秀色可餐嘛。”

“我捅死你个逆徒！整天占你师尊便宜。”

“可别啊，师尊，捅死我咱们孤隐山就没传承了，师尊肯定不忍心的吧。”

“呼，等你到出窍期了，师尊就把孤隐门传给你，自己下山游山玩水去，再没你唠叨，哼。”

“师尊当真舍得？”苏白一愣。

“那当然！”

“好吧……那今晚咱不吃饭了，我继续练剑。”

“不吃就不吃！我，我去给夜光昙浇水去。”

“那是我的花，我自己浇。”

“那是你送给师尊的！怎么可以这么耍赖？”

“可那还是我的啊。”

“你，你，你要气死师尊了！”

“师尊都要把我丢开，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呆着了，那我……还能如何。”苏白的声音很轻，但是舞剑的手却止不住的在颤抖着，动作也变得乱无章法。

“大不了……到时候带你一起去逛逛嘛，大好河山，师尊早就想去看了。”

“一个人看未免孤单寂寞啊，师尊。”

“……还好。”

“万水千山，我们一起看呗，师尊。”

“才……不嘛。”

“师尊。"

“嗯？”

“你脸红了。”

“什么？！嗯？我才没有！胡说！”

“好可爱。”

“你给我练剑四个时辰！不许用真气，直到没力气了！”

“那师尊先去把鸡杀一下，一会儿我做菜。”

“这，这……那你练三个半时辰，留个杀鸡的力气。”

院子里传来苏白肆无忌惮的笑声。

“哈哈……不行，不行师尊……你这晕血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你你不许说！”

院子里的苏白还在笑，女人迈开小腿跑过去，小拳头锤在他的肩膀，头顶的大树仍旧郁郁葱葱，有斑驳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

……………………………………

画面结束，何慕鸢人也傻了。

她回想着……这大概就是当初那颗夜光昙的视角，打闹着的两人。

何慕鸢忽然体会到了那株昙花传达来的情绪，疑惑以及悲伤……那时候的两个人，明明把它当做宝贝一样，每日细心呵护，为何现在却……

何慕鸢感觉到这股情绪了。

忽然觉得有些难过。